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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高中毕业8年，我勾搭上了当时的校花~~ [打印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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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19 04:58
标题: 高中毕业8年，我勾搭上了当时的校花~~

故事发生在两个南方城市之间，发生在我27那年。27岁，这是一个操蛋的年纪。 ' o' X8 T4 \2 G4 O5 g, ~　　 　　按理说，大学毕业四年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这时候应该混出点人样来了。偏偏我还是灰头土脸的，呆在一个操蛋的公司，拿一份操蛋的工资。老板心眼太多，手下心眼太少；加薪是个童话，加班才是现阶段的基本国情。 , c- D6 @  c: U5 A' R　　 & O. D" p! R4 p$ v; ^; f+ f　　行，那就辞职吧。咬咬牙想半天……唉，还是算了，等金融危机过去再说。 ; V+ J: g( N2 K. S　　 $ ?4 s% u  |5 |8 O, I9 G　　事业就是这个鸟样，那谈家庭吧。同样按理说，从高中就开始早恋了，到了这个年纪，就算还没结婚，也该有个固定的女朋友了。两个人住在一起，心照不宣的，施工时都不戴安全帽，只等着搞出人命，才能豁出去奉子成婚。 # i, l( ?" E- E, o) E7 ?　　 　　偏偏我女朋友换来换去，硬是没有一个能修成正果。我不是喜新厌旧，实际上，在经历过的女人达到二位数以后，我发现，女人就是那么回事，产品的同质化相当严重。我不止一遍地问自己，娶谁不是娶呢，为什么就不能认定一个女人，鼓起勇气，跟她死磕到民政局？ 　　 　　对于这个问题，我想不出一个答案。或许是我命犯天煞孤星，注定孤独终老。 　　 ( N: q) G- H2 N$ j% d0 H- {　　好了，这就是我27岁那年的基本情况。活着没有盼头，想死更没有理由。曾经的理想都见鬼去了，每一天过得像行尸走肉。如果说混得不好不是我的错，那最让我郁闷的是，我身边的这些个鸟人，全都混得风生水起，形势喜人。 　　 ; o& ]- g6 G% B5 B　　故事开始的那个晚上，我跟两个有前途的鸟人去吃饭。南哥照例带着他的漂亮老婆，小川开的是新买的雷克萨斯。去的不是什么高级酒店，就在一个大排档。都是熟客了，老板招呼得很周到。炒了些小菜，喝了些啤酒，挺惬意的。 " u% ]9 y# R) ~+ Q+ G  ^　　 # P! K9 S' T6 ?* D) d　　吃完饭大家就散了，我回到自己的住处，一看不对劲，大堂门口的台阶上，一字排开坐了一大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我认出了住隔壁房的小萝莉，全身汗津津的，bra带在校服下若隐若现。青春，真可爱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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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19 04:59
我走向那个小萝莉，她一边用手扇风，一边眨巴眨巴眼睛看我。虽然是邻居，我却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一方面这年头，人情淡薄，另一方面，虽然我是大叔级的人马，却不是一个萝莉控。
　　
　　我笑着问，小妹妹，怎么大家都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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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4 i* R2 `5 b5 j　　小萝莉叽里呱啦地说，在这里乘凉呢，楼里面停电了，不，电梯跟走廊都有电，是房间里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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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z7 D! M. Y! z　　我顺着她的手指，抬头看去，果然，楼上房间的窗口，都是一片黑乎乎的。
　　
+ n* M% ?# J; x9 d; Z! Q) d/ Z　　小萝莉继续说，是线路问题，供电局在抢修，我作业也做不了，烦死人，最早要到十二点才来电呢。
　　
　　我谢过小萝莉，走了几步，在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现在该做什么呢？回家不是个好主意，这鬼天气，没空调是肯定睡不着的。那么去开房？一个人去酒店，我有毛病啊？嗯，得找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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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6 [% j6 G8 i4 O+ K7 w: @     我掏出手机，开始找那些女人，那些爱过或者恨过，现在还愿意跟我来场友谊赛的女人。首先是大学时代这个，腰很细。我拨了电话过去，嘟嘟两声接了，我第一句话问，现在方便讲吗？
　　
　　她劈头盖脸地说，合同还没做好呢，等明天我上班再说吧。
　　
2 b7 d6 _8 P1 b9 P  _8 @( ^　　在她挂掉电话之前，我听到旁边的电视声，还有她老公问，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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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嘿嘿笑了一下，行了，别破坏别人的家庭感情。嗯，那就这个吧，前两年泡吧认识的，腿长胸大，最重要的是没老公，也没男朋友，至少没有固定的男朋友。打过去，电话响了好久，在我准备放下的时候，她突然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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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19 05:00
她的声音显得很高兴，那种一听就是装的高兴，她说，哎呀，邓大官人突然来电，小女子受宠若惊。
　　
: g: U* T( N, A; M3 R　　我单刀直入，Cat，我有些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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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放荡地笑，是想我了，还是想日我了？
　　
6 L7 ?7 B9 i; a" Y3 c, N' I　　我说，我以为这是一段精神恋爱，原来在你心目中，也是一段赤裸裸的肉体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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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哈哈大笑，过了一会说，真能扯，不过我就爱你这能扯的劲。行了，别磨蹭了，老娘今晚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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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道，行，你还是住那吧，我过去接你。
　　
　　Cat说，没错，老娘还是住那，不过这会儿出差了，在北京，房都开好了。你打个飞的过来吧，我一边热身一边等你。
　　
2 J$ J# M; @$ r: G+ v　　我翻了翻眼皮，这姑奶奶拿我寻开心呢。于是不客气地说，我要有这功夫，还不如直接去东莞呢，人家小姐可比你敬业多了。
　　
　　Cat笑骂道，行，我等着去艾滋病医院看你。
　　
　　然后两人又是胡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我收好手机，摸出一只烟，叼在嘴里，点着了。不远处有只大金毛，大概是闻到了烟味，朝我恶狠狠地吠。我只好站起身来，向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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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燃身上最后一支烟，在路灯杆下百无聊赖。抬头看看，楼上的窗口还是一片黑乎乎的，那种漆黑，就是孤独的颜色。其实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孤独的时候，竟然没一个人可以用来想起。
　　
2 Y" g# p' \) `! G　　狠狠地踩灭烟头，还是掏出手机，拨了刘麦麦的号码。这婆娘是个大咧咧的角色，我跟她小学时就认识了，一直称兄道弟的；到我读大二的时候，她跟家里人闹翻了，没钱交学费，干脆就辍学了，在我租的房子里睡了小半个月。
　　
( R- \( p( o4 d　　刘麦麦接起电话，懒懒地说，死人头，那么晚了，找我干嘛？
" X2 P( U. Z( @6 o& g2 Y% t　　
5 A2 |! b. l: z! N% w5 K　　我说，关心一下我们的儿子，最近没灾没病，健康成长吧？
3 X$ N  r& J; P: w) O# a　　
　　刘麦麦说，那当然了，你留给我的骨肉，我能不好好照顾吗？
7 {( Q: w: U6 g2 N1 [% Z' T+ ~! |　　
  c  O& {1 g9 ^$ J3 z8 A　　她确实有个儿子，已经三岁了，长得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其实刘麦麦的儿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跟她虽然同居了半个月，都是我睡床，她打地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手都没碰过一下。
　　
  f6 \/ \  s/ |" H　　虽然我这人是个下流胚子，但朋友就是朋友，女人就是女人，这两回事我还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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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19 05:00
当年她在我那住了小半个月后，勾搭上了一个英国海归，程序员，都已经见过他家父母了，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卦，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嫁给了个税局上班的公务员。
　　
　　她老公比她大三岁，年纪轻轻就当了科长，整天脸上乐呵呵的，其实精得要死；我跟刘麦麦常开些过分的玩笑，但她老公知道我们底细，所以并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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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  m! g* e$ E: _, ?. a

我问，儿子睡了？
　　
　　刘麦麦说，还没，在客厅看电视呢，跟他后爸。咋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g; ]! @* c3 o4 Y　　
- J$ W' N& X/ F; w5 F; J　　我说，没事，就想跟你谈一下人生跟理想，宇宙如何形成的。
" k" S4 e8 X" o6 j　　
　　刘麦麦切了一声说，拉倒吧，我看你呀，一定是身边没女人，慌得睡不着觉吧？不是我说你，也该找个老婆了，总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前列腺早晚憋出毛病。
  d) w+ D( p2 R+ m1 y　　
　　刘麦麦结婚后，由她老公出学费，去考了个医师证，现在在一个私人诊所上班，专医男女泌尿系统疾病，开口闭口的，不离皮带下面三寸。
1 |5 P  g+ ~6 p  ~　　
　　我说，我倒是想娶呀，没人愿意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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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麦麦说，要不我给你介绍个？我这有个护士，87年的，嫩得能捏出水来，我都想咬一口。
　　
　　我说，拉倒吧，你们那的护士，日理万鸡，我有心理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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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19 05:01
刘麦麦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 b8 s* K5 I: I, D　　我想了想说，嗯，长头发，皮肤白，声音要甜，胸得要大，最好是我们那边的人……
3 d: H- p( F0 O! e5 X( u* M　　
/ ]6 U. ~2 T2 @4 I　　刘麦麦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点歇斯底里的样子。
# b" A8 t7 ~! }9 e　　
　　我一阵莫名其妙，问道，发什么神经，脚气菌上脑啊？
* {+ I6 @8 b7 K2 }7 l6 V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断断续续说，你描述的这女人，不就是叶子薇吗？都多少年了，还没忘记她？你呀……
1 I( k( ?1 ?5 r: V　　
2 V9 P7 U9 m; f% q/ h, \, I# G　　我突然间就有点恍惚，心里又甜又酸的。叶子薇，我有多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以为自己身经百战，是个刀枪不入的老淫棍，却原来在心里，也还有一小块地方，那么柔软。
　　
　　叶子薇，叶子薇。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她早该嫁了吧？



/ I" J$ W: K$ h刘麦麦一针见血，搞得我有点恼羞成怒，我索性说，没错，我就是一直暗恋她，怎么了？
　　
　　她倒来劲了，说，哎哟，真看不出，你还挺痴情的呀。那，要不要我给你们撮合一下？
　　
　　我说，行啊，你就跟叶子薇说，我喜欢她，喜欢得快要发狂。
$ p: Y  Y8 I& Q/ _　　
　　刘麦麦问，真有那么喜欢？
! n- I" J- \1 z/ T) d' D$ p　　
　　我说，对，这十年来，我每次打飞机都得叫她名字。
　　
0 e7 c6 W' i+ A+ c% E5 w　　她说，哈哈，那我……
/ K+ x9 m+ a+ [$ [# E% Y+ ]　　
　　突然之间，旁边传来一阵欢呼。我抬眼看去，两三秒内，楼上的窗口又亮了几盏。
4 B% s2 J4 ^1 i5 c- l7 o　　
& h" ~' x0 B3 M$ u  B8 Y  ?) B  f! T3 I　　我打断刘麦麦道，行了，说得我心痒难耐，打飞机去了，不跟你扯。
　　
　　然后就掐了电话，跟着人潮一起涌进了电梯。刚才的小萝莉也在，脸上一片欢喜，大概是提前来电，让她感受到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 _/ I+ q, Q0 |, b* l9 Y　　
$ J2 b( v. w& d, Q5 ~' O) B　　回到房间，什么都不理，先洗个冷水澡。呼，一个激灵，整个世界都清凉下来。
　　
5 a( R* |6 S$ a" p' f0 v, k　　之后就是喂宠物了。身为一个有爱的大叔，我养了一群热带鱼，给它们起了名字，大娃、二娃、三娃……七娃。另有一条肿头肿脑的金鱼，为了跟七个葫芦娃配套，它叫做——白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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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hsn2010    时间: 2011-3-19 09:40
路过 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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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0 00:05
刘麦麦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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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想说，嗯，长头发，皮肤白，声音要甜，胸得要大，最好是我们那边的人……
　　
　　刘麦麦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点歇斯底里的样子。
　　
　　我一阵莫名其妙，问道，发什么神经，脚气菌上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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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断断续续说，你描述的这女人，不就是叶子薇吗？都多少年了，还没忘记她？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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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u6 s3 c4 D6 a1 a　　我突然间就有点恍惚，心里又甜又酸的。叶子薇，我有多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以为自己身经百战，是个刀枪不入的老淫棍，却原来在心里，也还有一小块地方，那么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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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6 L* H8 z  j　　叶子薇，叶子薇。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她早该嫁了吧？

  o2 }, h4 q3 d- u% D8 n! G刘麦麦一针见血，搞得我有点恼羞成怒，我索性说，没错，我就是一直暗恋她，怎么了？
　　
1 |0 w& X8 ^& E' }6 ]8 F. U- Q　　她倒来劲了，说，哎哟，真看不出，你还挺痴情的呀。那，要不要我给你们撮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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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 D! S4 r3 M　　我说，行啊，你就跟叶子薇说，我喜欢她，喜欢得快要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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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麦麦问，真有那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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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 \; Q" o( V8 @4 Y　　我说，对，这十年来，我每次打飞机都得叫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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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哈哈，那我……
　　
　　突然之间，旁边传来一阵欢呼。我抬眼看去，两三秒内，楼上的窗口又亮了几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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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L1 X2 K" C( Q& m2 K$ E　　我打断刘麦麦道，行了，说得我心痒难耐，打飞机去了，不跟你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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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掐了电话，跟着人潮一起涌进了电梯。刚才的小萝莉也在，脸上一片欢喜，大概是提前来电，让她感受到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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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间，什么都不理，先洗个冷水澡。呼，一个激灵，整个世界都清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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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A; g: {6 C6 V7 P. j　　之后就是喂宠物了。身为一个有爱的大叔，我养了一群热带鱼，给它们起了名字，大娃、二娃、三娃……七娃。另有一条肿头肿脑的金鱼，为了跟七个葫芦娃配套，它叫做——白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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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1
刘麦麦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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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N+ l" ?9 g　　刘麦麦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点歇斯底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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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阵莫名其妙，问道，发什么神经，脚气菌上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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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断断续续说，你描述的这女人，不就是叶子薇吗？都多少年了，还没忘记她？你呀……
　　
  d5 _( f! D" q  z7 l9 [　　我突然间就有点恍惚，心里又甜又酸的。叶子薇，我有多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以为自己身经百战，是个刀枪不入的老淫棍，却原来在心里，也还有一小块地方，那么柔软。
　　
　　叶子薇，叶子薇。只是那么多年过去了，她早该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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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9 ]3 f& k& R7 [( g+ `! o刘麦麦一针见血，搞得我有点恼羞成怒，我索性说，没错，我就是一直暗恋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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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行啊，你就跟叶子薇说，我喜欢她，喜欢得快要发狂。
　　
) U$ }0 M! s4 L6 N% @3 O- h　　刘麦麦问，真有那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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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对，这十年来，我每次打飞机都得叫她名字。
　　
: j1 x1 r) ]& B9 N5 E! j　　她说，哈哈，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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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L  j3 B$ _) V　　突然之间，旁边传来一阵欢呼。我抬眼看去，两三秒内，楼上的窗口又亮了几盏。
　　
　　我打断刘麦麦道，行了，说得我心痒难耐，打飞机去了，不跟你扯。
+ D. h# P8 w+ g) d% f3 Z! t6 }  f　　
　　然后就掐了电话，跟着人潮一起涌进了电梯。刚才的小萝莉也在，脸上一片欢喜，大概是提前来电，让她感受到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 h. Q2 X6 [8 p　　回到房间，什么都不理，先洗个冷水澡。呼，一个激灵，整个世界都清凉下来。
　　
　　之后就是喂宠物了。身为一个有爱的大叔，我养了一群热带鱼，给它们起了名字，大娃、二娃、三娃……七娃。另有一条肿头肿脑的金鱼，为了跟七个葫芦娃配套，它叫做——白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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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1
喂鱼的时候要注意，别一次放太多饲料，要不然鱼就会一个劲地吃，直到把肚皮撑爆。这就像大多数人，都是死于贪婪。
　　
　　在床上看了会小说，然后就睡觉了。一夜无梦。
　　
! J' s* n- V- b: z( @# E: G: d. t% K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准备开会的资料，突然收到了刘麦麦的短信。她是这么说的，云来，我打了电话给叶子薇，说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她。她还没结婚呢，空窗期，这她手机号，人家叫你打给她……
　　
- o, X7 S5 M! l0 {+ q$ L# l0 f　　我在脑门上狠狠敲了两下，刘麦麦这婆娘，是蠢得不知道我在说笑，还是故意看我出洋相？没错，我承认暗恋过叶子薇，但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是上世纪的陈年旧草。
　　
; l7 j; t' ~  Z; @4 ?/ c　　十年里毫无音信，不知道她漂到了哪个城市，也不知道她变什么样了，残花败柳，或者胖成了个沈殿霞？
9 p, E3 R  x1 T6 e4 o, G　　
; e  e/ W* W! U" ?' o0 Y　　我摇了摇头，还是赶紧弄材料吧，不然一定挨批。老板是个妇女，四十多岁了还没嫁，整一个内分泌失调，荷尔蒙失败，就喜欢折磨我这种如花似玉的美少男。
　　
5 k' u5 F. N5 M$ O* A/ a# i9 W　　开完会已经快七点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有两个未接来电，然后是三条短信。都是些猪朋狗友，安排周末的节目。只有最后一条短信，是大学里那个细腰女朋友的。就一句话：明晚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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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2
周六晚没去开房，直接带回家，省钱。
　　
1 Y9 `* p0 R$ |/ w- c" V: Y　　吃晚饭的时候，她还装得像个良家妇女。电梯里就不行了，那眼神荡得，比白炽灯还耀眼。
0 K8 ]$ J) z2 T+ e- J　　
　　我还没摸出房门钥匙，两个人就吻在了一起。她的舌头倔强有力，一如往昔。我的手在粗重的喘息声中，上下求索，去到腰的位置时，心里却是一凉。
　　
% l! l/ I/ T0 g# ?6 p　　一指缝的赘肉，岁月不饶人哪，毕竟。
　　
: b# I$ D. \! ^/ X' b　　我们滚上了床，她在我身下扭动，像一条热力四射的蛇。事实证明，我是个值得信赖的妇女之友，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仍然担心着对方的安全。
2 S7 Q* ?' [) \6 S5 Y, D　　
2 Z7 T+ R$ Q: _2 s5 i# Q4 b　　我撑起身子，说，等一等，我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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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x- R+ a2 `, Q. W6 y　　她却用力按住我的背，往下，她说，不要紧的，反正我已经有了。
　　
  h. m! Q' I8 m, \( b; k! d0 M- W# u1 y　　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对于我来说，这还算是一次奇怪的体验。她的儿子或女儿，出生以后，会记得我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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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 n0 u% ^1 l! Q　　尽兴过后，是无边无沿的空虚。我仰卧，她枕在我胸上，用手指在另一边画圈。
　　
. n! i& O& W: M　　我没话找话，问，几个月了。
　　
. A" c2 |8 h+ ^7 i　　她说，三个月。
　　
2 G& s( q  W& c: k0 E" G/ z　　我爬起身来，借口上厕所，躲在里面抽烟。她最讨厌我吸烟，谈恋爱时我为她戒过，长达半年。我狠狠吸了一口，心想，幸好我没有娶她，要不然现在戴绿帽的那个，不就是我自己？
　　
+ Z9 J6 u4 f) Z1 V8 Z) H8 X6 p　　突然听见她喊，邓，手机响了。
9 L9 f1 W- |7 q. y　　
　　我把烟头扔进抽水马桶，出来拿起手机，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是些卖房卖车，要不然就T台选秀，预订三免的吧。
) ?/ C# C+ y) G3 i2 [　　
　　里面却说的是，你这家伙，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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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2
这不争气的手指，竟然微微有点颤抖。我翻开刘麦麦的短信，验证一下，没错，是那个女人的号码。
　　
　　喔，叶子薇。尘土飞扬的小镇，她是那一朵花，开在每个少年的心里。
* B+ ~" Z" X- T+ y　　
$ q: Y8 u6 R  s5 h　　如果是在平时，对于这条短信，我有信心应对自如。毕竟不是十年前的毛头小子了。但是现在，我的床上正躺着一个偷情的女人，头发惺忪，支起半个身子，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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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就有点乱。算了，碗里的先吃着，锅里的以后再说。
8 q$ r2 Q" E& D' ^" T4 x) @　　
　　她翘起嘴角问，怎么样，需要我先走吗？
　　
: h1 l3 s8 F, [  M　　我笑了一下说，无聊人的短信而已，不用理。
　　
6 t- w  @/ t# q5 j. m2 W. p　　她光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来，柔情蜜意地抱着我。我关了手机，把它扔在床上，说，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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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5 N/ B  Z* m! b　　她眉毛上挑，用眼睛问，你行吗？
) A' x. @8 W4 ]- V　　
- F6 `" o3 L3 Q- Q' j　　我当然要用铁一样的事实，来打击她的嚣张气焰了。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只可惜，身体跟不上思想的步伐。毕竟，不是十年前的毛头小子。
　　
　　我只好也抱住她，慢慢酝酿情绪。
　　
　　她却没脑没脑地说，邓，我们不能再这样做了。
　　
4 v3 J* ]5 W! t, w5 r& W　　我沉吟道，是吧，该换个体位了。
8 R+ A) g) u! Q' i- u　　
　　她说，孩子出生后，我要做个好妈妈。
　　
' D. z% {; n  m4 e4 a- O　　我用手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有泪光闪闪。她说，邓，好好爱我一次，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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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r0 e, t: c; I! L7 v　　我的心立刻软了，其它的却正好相反。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家，我抱着她直到天亮，像刚开始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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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2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她洗了上个月留下的碗，刷了杯子里的茶垢，还帮我叠好了衣服。
　　
　　以前她走的时候，总会留下张便笺，夸奖我技艺了得，或者说其它一些无聊的话。这次她什么都没有留下，所以，她是真的不会再来了。
　　
　　我开了手机，里面再没有叶子薇的短信。我站在阳台上抽烟，心里想，在刘麦麦提起我之前，她或许都忘了我的存在。之所以发来短信，兴师问罪，不过是因为美女的虚荣心，受到了小小挫折。
; J5 N3 K( d% u  E6 |2 \+ u　　
　　虽然是这样，我还是字斟句酌的，给她回了个短信。我说，对你的感情埋得太深，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总是默默注视着你的背影，你知道我是爱着你的，二师兄。
3 v. u( R% d  |3 p　　
　　这样的话半真半假，进可攻，退可守。好吧，我也算是情场老手了。
　　
7 F1 N* C. u! \$ n! s1 Y# z9 b　　抽完了几支烟，还是没有回音。或许，她领会不到我的冷笑话？
　　
6 y: P9 I( D) ^5 n$ C* r$ P　　中午在楼下的真功夫，随便要了一个套餐，又回房看了半个下午的小说。然后就去爬山，跟小川一早约好的。南哥没有来，他从来不参加这样的活动。按照他的说法，爬山不能拉动内需，对GDP增长没有贡献，无益于国家和人民。
$ }; l& S) X  A7 e# S2 W% d　　
; F: o5 J2 b. L$ n　　来到山脚下的停车场，一眼就看见了小川的雷克萨斯。我把普桑停在旁边，下车一对比，操，这两辆玩意都叫汽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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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I2 ^1 e# n2 F% _3 |　　小川在入口处等着我，看见我过去，扔给我一瓶矿泉水。我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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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P* P# G& V3 o7 O' ?) i　　前半截路是我领头的，然后他慢慢就超过了我，步伐稳健地走在前面。每次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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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3
我们到了山顶，小川说，云来，空气真好啊。
　　
0 q9 I( U( }( J- Y# W　　我弯腰扶着自己的膝盖，气喘吁吁地说，不要每次都说这一句，好吗？
　　
* u2 g8 x6 \/ f! G& `4 @" P　　我们站在栏杆旁边，脚底下一半是城市，一半是海水。其实那一片水泥地，几条柏油路，20年前也是海水。堆填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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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 {/ w4 R& Z9 O# K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小川突然说，云来，月底我要去一趟长春。
　　
2 X% Y1 o9 W! c6 W, E　　我说，哦，出差？
　　
　　小川盯着我看，过了一会才说，你知道，我们支行的行长是东北人，这次要杀回去了。他回去组建新的分行，升一级，变成分行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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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挠挠头发道，他要带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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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3 S! S& C4 l, e$ n1 g$ e: g　　小川说，没错，让我做部门经理。
　　
$ i' o' i% V8 p　　我问，比你现在的职位高？
　　
# g8 z' R: v8 v; C# X2 e/ j4 b, n6 S2 Y　　他点头说，是，分行部门经理，跟支行长同个级别，不过没那么大实权。
　　
# |1 Z: X4 z; @' N1 v0 Z1 m　　我掏出一支烟，自顾自点上了。小川不抽烟。
　　
　　真操蛋，27岁的银行行长，仪表堂堂，前途无量。我为什么要跟这样的鸟人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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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 |( b4 E8 E5 V4 _　　小川望向远处，像是对着海水发问，云来，要是你的话，去不去？
　　
2 N4 o7 w- ^/ o　　我说，当然去，东北妞可带劲了。
　　
* A/ \$ [: t( j3 r8 F& J　　我想了想，又问，可是刘行长啊，你家小兔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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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3
小川回过头来说，小兔你是知道的，没别的好处，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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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u, V' T8 @$ N　　我说，那不就行了嘛。
　　
  I) o% C) V- j8 [3 C$ ~　　早在读高中的时候，小川就看上小兔了，不过他那时是个闷骚的少年，连个屁都不敢放的。高考过后，两人刚好进了同一间大学，小兔有什么事总找他帮忙，一来二去的，也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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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_9 V) W' K& h　　如今他们住在一起，结婚证已经拿了，打算年底摆喜酒。数一数时间，两人在一起七年了。一段长期而稳定的关系，我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我吐出一个烟圈，马上被吹散了。今天的风真大，抬眼看去，天上的云走得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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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时间，我跟小川没有太多的对话。朋友分两种，一种是需要说话的，一种是不用说话的。
　　
　　到了天色发沉的时候，我们就下山啦。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小川说，今晚去我家吃饭吧，黄豆萝卜干焖猪脚，小兔的拿手菜。
　　
　　我打开普桑的车门道，你不早说，今晚我约人了。
　　
: f& ~6 @- x7 R+ M4 P　　小川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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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z2 c- m" w2 i% F# M! x, t　　在他坐进雷克萨斯的那一刻，我脱口而出，还记得叶子薇吗？
　　
　　小川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他说，记得，当然记得。当时你跟我说，她是全省胸部最大的校花……
　　
　　我接住下一句，简称胸花。
　　
　　小川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问，怎么，你跟她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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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头说，没错，正搞得高潮迭起，一发不可收拾。昨晚我跟她商量好了，要赶在你前面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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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川笑着摇头，两个人各自上车，就此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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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3
晚上，我给自己煮了一大碗面。史云生鸡汤打底，袋装拉面，切片火腿，冬菜，芫荽。我喝了一口汤，还挺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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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M. `1 o" f; g　　架子上还有几瓶酒，有红有白。火腿该算是红肉吧，那就喝红酒好了。
　　
　　我还把CD机开了，一个人慢慢享用，也挺惬意的。
　　
　　每次爬山回来都很饿，这次也一样。我把一碗面全部干掉，连汤都喝个精光。呼，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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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C6 \+ D! f  U( a　　我摸着滚圆的肚子，瘫倒在躺椅上。饱暖思啥？淫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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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手机，没有想太多，随手就拔了叶子薇的号码。出乎我的意料，对方马上就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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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的环境很吵，一个甜润的声音脱尘而出，说，你才是猪八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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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N: [3 }$ k( U& |　　我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哈哈，原来她懂我的冷笑话。
　　
7 h3 B2 F6 ~& x　　那边紧接着说，对不起呀，下午一直在逛街，手机扔包里了。刚看到你的短信，正准备打给你呢，你的电话就过来了。
　　
$ z, Z( J" e% K3 {5 m' h　　这个时候，我应该是心跳加速，连声音都带着颤抖的吧。可是我没有。这也说明了，我的演技还欠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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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哈哈一笑说，二师兄，我们心有灵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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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4 \$ b8 M: u- u7 S　　那边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如记忆里一样好听，或许更好听了。
　　
　　她突然止住笑，又道歉说，哎呀，上菜了，同事催我吃饭呢。改天再打给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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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 _1 K6 v0 M8 A7 Z　　她又补充道，女同事。
　　
　　这是一个讯息，明显的。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那么急着澄清，就代表对我有些想法。
　　
　　我笑着说，慢慢吃，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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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4
星期天，然后就是星期一。这是地球上永恒的真理，就像每个人到了最后，都***要去死。
　　
　　早上签了份很难看的合同，要是放在一年前，这生意打死我也不接。操蛋的金融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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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在茶餐厅，吃了份咸蛋三宝饭。走回公司楼下的时，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孩，从斜刺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沓传单。她用很快的语速说，先生，这是我们的英语教程，了解一下。
　　
. z( M, E& ^# W0 p6 B! P　　我摆手笑道，谢谢，不用了。
　　
* Q, V8 u& `. f$ ^; A! q　　那丫头却不肯罢休，叽里呱啦地说，先生，现在经济危机，正是自我增值的好时机，我们这个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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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d. u6 K+ k. B- f/ P- o　　我走快两步，扔下一句说，谢谢，但我真的不需要。
　　
　　对方仍然不知死活，死缠烂打地跟上来说，我们这个课程，是专门为您这样的高级白领设计的，我们开设了……
　　
　　我索性停了下来，打断道，小姑娘，我英语很好的，不用学了。不信你听我说，**** you，**** you very much。
　　
　　她愣了一下，然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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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a4 Y2 J$ s2 a3 z　　我说，谢谢，她老人家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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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刷一下转身走了。年轻人，火气太大，过两年会好一点的。
　　
　　刚才面对面说话时，视线都被她的粉刺吸引了，现在看着她的背影，才发现她有一头漂亮的长发。就像叶子薇那样。
　　
8 k+ Y( @$ e$ j/ Z, w5 \' f3 x; Q4 m　　突然间，就很想给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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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4
但是，叶子薇昨晚说，改天会打给我的。这样一来，我方就不宜轻举妄动了。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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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k8 p: k& X6 N$ \　　那就打给Cat吧，Cat属于自己人。只不知道她出差回来没。
　　
0 o, c- J  e  S% }+ C9 O  o0 B　　Cat的声音有点疲倦，她说，邓大官人，又想我了是吧？
　　
　　我说，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还在北京？
　　
　　Cat说，昨晚就回来了。
　　
6 o/ b2 W$ N* D; C　　我惋惜道，还想去机场欢迎你呢。
　　
- `3 ~- D; Z% ?8 k# A: }　　Cat冷笑说，怎敢劳您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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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诚恳地说，都是属下办事不力，要不，今晚请你吃饭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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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V  g3 C) H　　Cat说，吃饭就免了，我今晚已经约了人。十点钟过后，你直接来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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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行啊，今晚你就夹道欢迎我吧。
　　
　　Cat终于被我逗笑了，骂道，你流氓。
　　
) l9 }# \: P7 `& U6 h5 S　　我装傻说，什么流氓，我说啥了？
　　
( j  @# n' |) z+ E  _　　她不屑地说，装吧你。行了，就这样吧，今晚见。
　　
( G. D. X6 ?7 C6 Y　　我放下手机，心想，那盒玩意用完了，不过也不要紧，她家常备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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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4
今天反正没什么事，一下班就直奔Cat那。她家楼下有间星巴克，我要了杯咖啡，一件芝士蛋糕，看自己带的小说。
　　
* A  [2 X1 X4 l8 j　　这个小区正好在航线下面，每隔几分钟，就有飞机从头上经过，轰隆隆的。Cat抱怨说吵死了，我倒觉得还好，算不上讨厌。
　　
　　小说太快看完，我只好翻星巴克里的无聊杂志。等到咖啡店快打烊时，Cat才打电话给我，一听就是喝醉了。
　　
　　她拉长音调说，喂……亲爱的，你在哪呀？
　　
　　我说，你楼下的星巴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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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8 {$ X4 A4 Y3 d+ \- ^; E　　她结结巴巴地说，我呀，你说我呀，在你家楼下，不，在我自己家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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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桌旁站起身来，疾步走向她住的那一栋楼。走过转角，一眼就发现了Cat，今晚穿一件白色背心，牛仔裤。此时，她正扶着电灯柱，弯腰，作势要呕。几个过往行人，正放慢脚步，打量这漂亮的女酒鬼。
　　
- v7 F8 T% h- t　　看样子她是打的回来的，要是由男人送，一定会顺路送到楼上，今晚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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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f( t1 q7 U" T0 N4 B5 Y　　我三两步走上前去，扶住她说，Cat，忍住，跟我上楼。
　　
7 P. V  l1 Z- z7 R$ g. m, v　　她回过头来，对我一脸媚笑，娇滴滴说，老公，你来救我啦。他们都坏，他们要灌醉我。
　　
% d. J! E/ W; l2 F　　我懒得跟她多话，右手揽住她的腰，再把她左手搁在我肩膀上，一二三，齐步走。这婆娘身材真好，穿着平底鞋，都跟我差不多高。
　　
　　我扶着她进了一楼大堂，保安什么都没问，大概已经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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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5
电梯里，Cat一直在胡言乱语，什么老公我要，什么再来一打喜力，搞得全电梯的人都盯着我们。我抱歉地笑了一笑，对围观群众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老婆喝醉了。
　　
　　Cat一听这话，马上不乐意了。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大吵大闹，谁说我是你老婆？我明明是你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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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捂住她嘴巴，这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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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我拖着她走到房间门口，又从她的包里翻出房门钥匙。先把她送进了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一通，什么东西也没有。等我把她扔到床上时，她都快成了一滩烂泥。
　　
/ O3 b7 T& K; \9 i　　在这个时候，正人君子的做法，应该是帮她换上睡衣，然后锁好门离开。可惜，我是个如假包换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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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0 M$ x6 P! u7 ?: _: O- m　　更何况，Cat一直在那里喃喃自语，老公，我要。
　　
　　你要，我没理由不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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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5
Cat的白色背心很好处理，紧身的牛仔裤就有些难脱了。她的腿很长，笔直，但一年四季的，永远只穿牛仔裤。第一次跟她上床时，我就找到了症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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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腿上有大面积的疤痕，触目惊心，我猜是被开水烫到的。当然，我只是随便猜猜。每个人到了二十几岁，都会有一些不愿意提起的回忆，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烦，最好还是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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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 R2 J8 r3 }　　如何承受这好奇，答案大概似剃刀锋利。
　　
9 J$ E  u! F. A7 W* b% H　　况且对于我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把注意力集中到Cat的上半身，就会觉得她很美，像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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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g2 m* A6 J! o$ ]0 n　　让我惊讶的是，都醉成这个样子了，她竟然还说了一句，关灯。
半夜里我突然惊醒，被楼下的汽车防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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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租的是一个单身公寓，整栋楼装修得像酒店，房间里是一个古怪的格局。40多平米的大单间，一个尺寸超大的落地窗，再加上小厕所、小阳台、小厨房各一。站在窗前，极目远眺的话，可以看到一点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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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开窗帘一角，凌晨三点，梦醒时分。如果早一些的话，会有深夜航班从头上飞过。我喜欢那一种景象，前面是两条光柱，后头拖着轰隆隆的声音，像穿梭在云层里的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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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i5 j: o, G7 E( k% j　　我转身到床头的裤子上摸烟，却把Cat也吵醒了。她坐在床上说，喂，给老娘也来一支。
　　
　　我们俩站在落地窗前，一起抽烟，一起沉默，像一对情侣什么的。只是光着身子，空调又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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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不是说这里太吵，要搬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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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y/ r( v* G& d" q+ W　　Cat说，不想搬了。
　　
　　我说，哦。
　　
4 E5 r, g# V* ]1 [　　Cat却突然说，要不然，我们就凑合着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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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本正经道，好啊，明早就扯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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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6
她把没抽完的烟扔出窗口，黑暗里划出微弱的红光。然后她一把攒住了我，厉声道，正经点，老娘不是说笑的。
　　
　　我龇牙咧嘴道，贼婆娘，要杀要剐，悉从尊便，却如何拿这些话来吓我？
　　
' k) A8 k6 b& e, @( I　　Cat手上又加重了力度，我刚要喊救命，幸好她松开了。
　　
2 p) V4 o8 {$ A! o4 j, A2 ~　　她说，算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裤子都没穿上，就翻脸不认人。
　　
5 ]0 j  h' C: }　　她咬牙切齿说，邓云来，你这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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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下打量着她，忍不住笑了。
, R6 Y" D$ E+ v) Q7 u3 q: v; v其实真不能怪我。不是我嫌弃Cat，她私生活稍微有些不检点，OK，婚后能改就行。说到底，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她正好凑一对。
　　
　　抽烟，酗酒，不会做饭，这些恶习都在其次。问题在于，她不能生育。
　　
+ @$ c6 Z2 A/ I" t　　Cat亲口跟我说过，她之前打胎的次数太多，已经变成习惯性流产。医生断定，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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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0 k6 t9 _　　我是家中独子，我们邓家的香火，不能断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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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v) l: F2 n　　Cat比我更清楚这点，所以我想，她并非真的打算嫁给我，只是时不时吓唬我一次，觉得好玩。
　　
, P) x. l  L8 v5 h: W$ Y! A9 @　　我把她搂过来，在脸颊上亲了一下。
　　
, }) A8 u$ @, i# z9 q　　她抱着我的腰，说，我知道的，就算我能生孩子，你也不会娶我的，对吗？
　　
* d; q  Y0 K7 S: U0 g& q　　我笑了笑说，你的酒还没散，我去倒些热水给你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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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6
她却拖着不让我走，继续道，你不会娶我的，我知道。没有男人敢娶我的。这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你们男人能花天酒地，我们女人就不行，为什么？
　　
: U+ ]3 k& L' {/ e6 Q　　我叹了口气，很忧伤地说，厨房里有刀吧？等会把我那玩意切下来，再给你装上，好吗？反正我当了二十多年男人，都***当腻了。
　　
3 R: ?  W( w" M) o　　Cat直勾勾地看着我，十秒钟过后，扑哧一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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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一次攒住我，但这次温柔多了。她说，行啊，在你变成太监之前，老娘再消费你一次。
　　
　　我拍了拍那不存在的袖子，唱道，喳，领老佛爷懿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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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6
我终于等到那个电话时，三天已经过去了。我接起电话，从办公室走出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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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6 J+ l, B2 F2 g　　叶子薇说，嗨，云来。
　　
　　我说，早啊，子薇。
　　
　　她问，在上班？不会打扰到你吧？
　　
　　我哈哈一笑说，当然不会。公司都快倒闭了，我每天来这里静坐，光等着拿遣散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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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4 l7 {9 S　　叶子薇也笑了，她说，我们有十年没见面了吧，你还是那么搞笑。
　　
　　我更正道，是八年才对，也够长了，抗日战争都打完了。
　　
3 d0 M4 z: s, n9 P　　叶子薇说，对啊，好久好久了。要不是麦麦跟我说起，我还以为你都结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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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家穷人丑一米四九，哪个姑娘瞎了眼，愿意嫁给我呀。
　　
　　叶子薇笑着说，肯定是你女朋友太多，挑花了眼。对啦，听麦麦说，你在深圳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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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_2 @: v# R2 h7 u　　我嗯了一声说，对啊，毕业后就留在这了。你呢？莫非也在深圳？
　　
　　叶子薇说，我在广州，不远。这个周末可能要去深圳一趟呢，到时候打电话给你，有时间的话，就一起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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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8 s$ p9 H7 x) C" A　　我暗喜道，行啊，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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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7
电话说到这里，有回顾，有展望，那就应该圆满结束了。谁料道，她突然又说了一句，云来，我问你哦，麦麦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 [( k8 i8 a, Z5 R) {/ V我一时想不起来，问，刘麦麦说的什么话？
　　
- H; \/ z* Z" t' B" }　　叶子薇静了一会，犹豫着说，呃，她说你一直在等着我，所以才没有结婚。
  l; l$ v) T, j　　
# p& ^' }8 @% S) ~. f; }9 @- \　　我的脸刷一下就红了，一直到了脖子根。天知道，我有多少年没脸红过了！
5 }- O3 C$ j0 M8 s; @7 [7 n　　
　　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子，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果然，你是开玩笑的吧。
7 t6 R. [, K; @- L　　
　　我心念电转，刘麦麦说纯属虚构，但事已至此，与其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倒不如一咬牙认了。反正，男人老狗，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 y1 L7 I" N3 Q/ Y. B　　于是，我用力吸了一口气，用最诚恳的语气说，我不希望吓到你，但事实就是这样子的。
　　
! F& G- @% W. M9 x, N9 h, {　　电话那边，叶子薇似乎很开心，她甜甜地笑了一下说，嘻嘻，好的，我知道了。云来，我们见面再说哦。
3 u4 s- _7 g' r$ o　　
& C5 C$ ?( H7 b; A; w% ^　　我昏头昏脑地说，好的，我等你电话，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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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7
挂了电话，被阳台的风一吹，才发觉耳朵烫得不行。事隔多年，我竟还有“害羞”这个功能。
　　
　　刘麦麦这个八婆，到底跟叶子薇说了些什么？不行，我要打个电话，跟她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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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6 r; y+ D& ?: n) w: A　　打了三次才接，她一拿起电话就数落道，干嘛干嘛，死人头，不知道我这业务繁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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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好气地说，别忙活了，你那些性病患者，死一个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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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 q  a: ^* W/ M  @! B) s. ^　　刘麦麦奇怪道，怎么啦你，吃枪药啦，这么冲。
我问，你都跟叶子薇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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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a0 \% S# t8 Y4 F　　刘麦麦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这回事呀，怎么了？她打电话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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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J: }( l4 }% F　　我不耐烦地说，你别管，你就告诉我，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1 T3 F5 S+ \' ]　　刘麦麦想了一会说，我告诉子薇，说你喜欢她，喜欢得快要发狂。
　　
　　我想起停电的那天晚上，心说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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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麦麦接着说，我还告诉她，这十年来，你每次打飞机都得叫她名字。这些可全都是你说的呀，忘了？
　　
6 V; m% \, k  a, a" `- E1 {, b　　我怒斥，刘麦麦！你缺心眼啊？连开玩笑都听不出？
　　
* f& r# w; M; @4 e  |　　电话那边咯咯咯笑了，过了一会，她说，死人头，你可真不经逗。放心吧，我又不是脑残，我只是跟叶子薇说，你心里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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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E# i4 A2 Z　　我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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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7
刘麦麦说，当然是真的。这年头，做好事都被雷劈呀。我说啊，如果你们真的勾搭成奸，得给我媒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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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敷衍道，好好好，给你二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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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p# P! M# @) p0 t8 M% {　　刘麦麦不以为意，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子薇可是当年的校花啊，你赶快娶了她，生个漂亮女儿，好给我儿子泡。
　　
　　我说，我肯定生个儿子，去爆你儿子菊。
$ h+ L% ?! c7 r3 R' @8 @/ F　　
6 q& Y5 J) Y6 ^7 Z" S　　刘麦麦又是哈哈大笑，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哎呀，患者可要气疯了，我得赶紧回去。死人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把握机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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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耀眼，我竟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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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Q' M/ i+ X, z* j1 e) ]　　深吸一口气，或许，一段良缘就此开始。
既然对方已经发动攻势，那么礼尚往来的，我也该有所回应了。这一天的晚上九点，我准备打个电话给叶子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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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择九点这个时间，是有科学根据，并经过大量实践验证的。一般来说，这时候对方已经吃过晚饭，夜生活还没到点，更不用说睡觉了。所以，晚上九点，是勾搭的黄金时间。
　　
　　我特意选了CD，钢琴曲，再调到合适的音量。有情调，又不会吵。再一把拉开窗户，确保手机信号畅通。
　　
5 _3 Z5 e+ L$ L6 r2 Q$ q5 E1 N3 d　　万事俱备，只欠拨通。我深吸一口气，按下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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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p1 p+ W; |1 t　　请不要挂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耐心等候。请不要挂机，您拨打……
　　
　　人算不如天算，子曰，真他妈操蛋。不过这也正常，美女总是认识很多男人的，这其中难免有一些人，跟我有着同样的勾搭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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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8
我扔掉手机，正准备换一张庸俗的CD，突然之间，电话铃声响了。我如获至宝，抢起来一看，真的是叶子薇打回来的。
　　
' ^5 R. t: V8 Z& f5 U　　我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对自己说，镇定，镇定。
　　
% i& N! _( `. P　　电话那边说，云来，刚才打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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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s1 g: E- l. m% D- R- G5 E　　我笑道，对啊，在忙？
　　
　　叶子薇说，不忙，自己在家呢。刚才跟一个姐妹在聊八卦。
　　
5 }7 U! X3 ^/ X2 [% A! I  ]　　我沉吟道，八卦我也在行，你跟我聊就行了。
　　
" u) |. |4 h0 `/ m　　叶子薇不信道，你一个男人，不是吧？
　　
1 L( v* f8 g4 M: B7 p8 Q2 C) h1 p　　我说，不光八卦，什么太极啊、易经啊，我也略懂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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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边传来甜甜的笑声，不愧是校花级的人马，简简单单的一笑，都是如此销魂，如此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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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8
等她笑完之后，我们就正式进入了勾搭的程序。我们在同一个小镇生活了18年，拥有一大堆共同话题，所以谈话进行得很顺利。
　　
5 d! o7 n' F/ a5 a( Z　　你还记得那个谁吗？去年结婚了，生了对双胞胎呢。某某老师身体还好吧？可不太好，去年脑溢血，差点没抢救回来。哦对了，你们班的那个谁最讨厌了，每天都往我单车篮里扔情信。哈哈哈，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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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i2 R) g3 g) N6 H  ^　　欢乐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间，一整张CD都播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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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薇说，哎呀，聊得我都饿了，都怪你。
　　
. L& o- }; C: q& z2 g　　我问，要是在老家就好了，请你出来宵夜。在外面久了，还是觉得老家的东西最好吃。
　　
3 E4 r5 b% p; B* X4 c- N　　她赞同道，就是说啊，我最想吃牛肉丸汤河粉了，老街口的那一摊。
　　
　　我笑着说，哈哈，我最怀念地胆头鸡汤，我妈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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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8
叶子薇打断道，云来云来，求求你别再说了，今晚我要饿得睡不着了。哦，对了，差点忘记跟你说，本来周末要去深圳一趟的，可是公司的车又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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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S7 I3 {! Z7 w) I　　我心里不禁有点失望，还以为这星期能见到她，原来是空欢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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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4 E% X8 ^8 ]- C　　她却说，所以我自己坐火车下去。星期六你忙吗？如果请你到火车站接我，再当一早上司机，会不会很过分呀？
　　
% r: B; N) q3 o  A( ~　　我心头狂跳，按捺不住满腔欢喜，连声说，不忙不忙，不过分不过分，很荣幸很荣幸。
　　
　　叶子薇说，真的啊？那太好了，我也挺想见你呢。那，明天再跟你定确切的时间，现在先晚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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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了电话，我滚上床垫，却没办法入睡。到底怎么回事，是我的心在往上飘，还是地板在往上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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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1 03:49
人一旦有了期待，时间就过得很慢。
　　
$ I: }9 q# r5 Q, d- p) b; @　　好容易熬到了星期五晚上，又是我们几个的聚餐时间。店还是那家店，人还是那些人，我，小川，南哥，只不过今晚他老婆没来，说是给学生补习去了。
　　
　　才喝了几杯金威，南哥的情绪就上来了。他把玻璃杯啪一声敲在桌上，故弄玄虚地说，云来，小川，我给你们出道IQ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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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早就习惯了他这一套，一边吃菜喝汤，一边敷衍道，好啊好啊。
　　
　　他用手梳了梳头发，很有台型地问，你们听好了，为什么穿山甲老是在挖洞？
　　
　　小川说，怕给人抓去吃。
) m2 I1 A- b5 b0 ^& I　　
+ Q- G0 f9 O) u) w　　我说，葫芦娃被蛇精抓住了，穿山甲要去救。
　　
　　南哥的眼神在我们脸上巡视了一阵，确定我们没什么要补充的了，就得意洋洋地笑，嘿嘿，你们都猜不出来。为什么穿山甲老是在挖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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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梳了一下头发，脸一甩，眉头一扬说，因为它在找穿山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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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筷子牛肉差点掉到桌子上，只觉脑后阴风阵阵，鸡皮疙瘩一身。他一向爱讲冷笑话，不过今晚这个，真是冷得过分。
" I# g: n* v4 ]  u1 d. n　　
. ]: {7 k$ g" _8 @, y　　南哥一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大拍桌子，我和小川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我们缺乏幽默细菌，还是该说南哥的笑点太低。比这个城市的海拔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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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饭吃完了，又是南哥埋的单。跟他俩一起出门，我很少有掏腰包的机会。南哥一边剔牙一边说，怎么样，是先去KTV喝酒，还是直接杀上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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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花开的日子    时间: 2011-3-21 09:33
我要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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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2 18:48
汗 太冷清 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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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w58948620    时间: 2011-3-24 18:53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删除 内容自动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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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8 01:47
我说，今晚就算了，明早还有事呢，去火车站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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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川马上就猜到了，问，叶子薇？
. V+ l" V. j/ U　　一听这个名字，南哥顿时瞪大了眼睛，连声追问道，什么？叶子薇？校花？你泡上校花了？
　　我心里乐开了花，其实男人都是虚荣的，就跟女人一样。脸上却装出很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说，吃个饭，叙下旧而已。
4 d' V" ]0 Q; R2 T8 Y　　南哥一脸的亢奋，靠，云来你行啊。不过她那么漂亮，不可能还没嫁吧？
3 G) I' i+ k1 Y* v: I5 _6 x　　小川也表达了同样的疑问，他说，去年听人讲起过她，跟一个广州电视台的男主持人拍拖，都快结婚了。
　　我掏出一支烟说，嘿嘿，你们都说到哪了，老同学见面而已，管她结婚没结婚。不过……
  S4 C8 I! H0 |% r) D　　南哥身子前倾，追问道，不过怎样？
　　我说，不过我问了她，确实没结婚，而且还是空窗期。
5 J' V9 Y' ]' H8 X$ J, A　　南哥靠回椅背上，表情夸张地说，靠！你小子捡了大便宜。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早结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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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干了一杯啤酒，感慨万分地说，娶老婆，还是得娶老家的女人啊！像小川两公婆那样，多好。
　　南哥的老婆，小张老师，是哈尔滨过来的美女，有一点俄罗斯血统，高头大马的。两人是通过介绍认识的，第一次见面，南哥就被小张老师的异国风情吸引住了。小张老师对她也挺有好感，两个人迅速确定关系，不到半年就结婚了。
　　不幸的是，按照南哥的说法，这是他一辈子最错误的选择。生活习惯不同，饮食习惯不同，更糟糕的是小两口打起架来，南哥不是小张老师的对手。
　　南哥爱玩网络游戏，他总结道，这牛头人女战士很强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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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8 01:48
南哥强烈要求明天一起去接叶子薇，我说，那也不是不行，带上你家小张老师，我们刚好两对，也能打打麻将什么的。
　　南哥沉思良久，最后梳了一下头发，叹道，唉，算了。
% s3 C  k' `* g9 _- A8 W7 H　　今晚既然不能去夜生活，我们也就散会了。在停车场里，小川拍拍我肩膀说，云来。
　　我回过头去，问，咋了？
! I9 G3 }! w) S- q　　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真的打算跟叶子薇发展？

5 \2 \$ f" ?" z- a$ x+ F　　我皱起眉头道，嗯？你想说什么？
　　小川笑了笑说，没什么，你这家伙，别糟蹋了人家。
3 o5 s! d3 P# {4 j# l6 N9 v　　他钻进了雷克萨斯，隔着车窗挥手道别。看他那样子，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一个27岁还没嫁的美女，身边不可能没有故事。再说了，我又不是打算娶她，想那么多干嘛？

　　回到家，又看了会小说，然后就上床睡觉了。还担心会兴奋得失眠，实际上很快就睡着了。
7 Q7 L1 ]; E1 ^) o　　半夜里，被一阵尖锐的铃声吵醒，我迷迷糊糊地摸起手机，问，谁呀？
2 I5 |, l2 f0 C' a7 k; a. l　　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是我。
　　我下意识地问，子薇？
8 X1 |5 [5 Y. ]( R/ R3 W+ E　　那边静了一会，吐出一个字，Cat。
　　我打了个哈欠道，哦，Cat。怎么啦？

) a2 f; P. q* }2 I0 ]( l- M　　她说，我在玩扫雷，就快赢了，剩下最后两个方格算不出来，只能碰运气。你觉得哪一个才是雷，上面这个，还是下……
　　我啪一下挂了电话，顺手关机。这婆娘，疯疯癫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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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8 01:48
第二天我起了个早，说好十点钟见，我提前半小时到了火车站。
+ m$ ?# l: O) E6 q' v$ i　　这里的停车场位置独特，把车子开上水泥桥，然后泊在一排房子的天台上。从通道走楼梯下去，是一间形迹可疑的按摩院，再往下一层，才是往火车站的通道。
　　这鬼地方像个迷宫，幸好我之前来过，要不然一时半刻的，未必能找得到。
2 I6 N7 v4 e8 Y3 N, U: n7 _- S　　叶子薇坐的是广深线，**号，她发短信给我说，多十五分钟就到了。如今我守在地底下的出站口，周围人来人往，混乱不堪，吵得像个菜市场。我找了一个人少一点的角落，背倚着柱子，打量着过往人群。
　　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是自欺欺人。八年没见了，当年的校花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没那么漂亮了，还是更漂亮了？
! U' H( l9 ?3 }: F6 n* Y' {+ `　　人一紧张，就想上厕所。在火车到站的这十五分钟内，我去了三次，还是四次？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前列腺。
0 J9 R7 n* x9 P) B# t　　刚擦干双手，裤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叶子薇说，云来，我下车了。
　　我走到出站口前，不断调整呼吸，平静心绪。这里暂时没人，呈现出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操蛋，膀胱又开始麻痒了，我说争气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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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I4 b0 c6 g- L. V( f# d　　这一批的乘客出站了，栅栏里人头涌动，像是一锅沸粥。叶子薇出来了吗？是左边那个吗？天哪，不会是前面那胖女人吧？还是头发像鸡窝的那个？呼，幸好都不是，那……
　　难道说，我已经认不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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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8 01:48
嗨嗨，邓云来！
% g$ u# L1 K) {; [- U! _　　在这一瞬间，世界变得悄无声息。八年的光阴，与灰色的人潮一起褪去，只留下她站在原地，像一支出水的芙蓉。

4 _2 F' A' N- O, F4 ?　　咚咚，咚咚。
　　叶子薇笑了起来，眉眼生动，光彩照人。突然之间，许多回忆涌上心头，尘封的一切都被再次提起。那多年以前的记忆，当我还是一个少年。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嗨，叶子薇，好久不见。
( {& S( v, D3 q5 _0 l+ K　　她走上前来道，喂，你不会认不出我了吧？
+ ]5 ^% k2 F0 T　　我笑着说，是有点认不出来，你掉进时光隧道里了吗？怎么比高中时还年轻了？

　　她对我的恭维很是受用，笑道，少来了你，就会哄人开心。
5 F/ n$ B! V8 C! ?  @. \6 m8 m　　我把手捂在心口，向毛主席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 F9 j" O4 C  v) [1 j$ o　　叶子薇退后两步，上下打量着我，她说，云来，你也没怎么变呢。
　　与此同时，我也好好打量了她一回。她穿着一条灰色短裙，肩上挎一个大号的Never Full手袋。重点是她的上衣，藏青色，深V，胸口那一片雪白，惊心动魄。
　　更加要人命的是，她的领口本来就够低了，还要在正中间夹一副太阳镜。而且，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使没有那件上衣，太阳镜仍然可以夹在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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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花这个外号，绝非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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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8 01:49
出站口是建在地下的，所以我带她上了电梯，回到地面的广场。
　　我问，是先去吃饭呢，还是先送你去那家公司？
9 {+ o& f- ?# V( x( X& x　　叶子薇抬腕看了看手表，说，先去客户那吧，办好事情，我再请你吃饭。
  M! Y" w7 ]2 b  p" w6 _　　她的手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认不出是什么牌子，但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欧米茄？雷达？一万还是两万？再加上她那个LV的手袋，这一身行头价值不菲，俨然一个小富婆。
# Y) r* W$ g- ]8 N, _0 R　　我领着叶子薇，钻进按摩院，上楼梯，来到天台的停车场。她掩着胸口，指着下面说，哈哈，还以为你要把我卖掉呢。
　　我说，我怎么舍得，要也是留来自己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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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8 i& d& Y3 k/ Q, n) P　　我们一同钻进了普桑，在这闪闪发光的大美人映衬下，这烂车更显得寒酸。不过，她脸上倒没露出嫌弃的样子。
　　叶子薇从手袋里翻出一张卡片，说，这是客户公司的地址，你认识路吧？
　　我点点头说，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 S, e( I# O$ d: n- [* t1 R　　在我打火的时候，她笑着对我说，太好了，我最喜欢识路的男人，有安全感呢。
* O; v- x- D& w0 e6 N　　我踩下油门，一本正经地说，实不相瞒，我刚获得深圳市妇联颁发的锦旗，上面八个烫金大字，“男士楷模，妇女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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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01:25
车子在深南大道上走着，叶子薇望向窗外，感叹道，深圳多漂亮啊，空气又好，广州就差远了。
! C/ q0 u, t/ {4 I5 T　　我说，这里节奏太快了，压力大，还是广州好，生活气息浓厚，适合居住。
( `7 l& }3 A, f& Z, m) P　　叶子薇说，其实都一样的，在哪没有压力呢。我这次来深圳，就是催货款来的。本来说好是老板自己来，突然又跑到澳门赌钱去了。真拿他没办法……
　　我心里想，这样看来，她呆的也不是什么大公司。
: u0 a7 B3 i6 |, U2 h" V0 s0 c5 Y　　我们聊得还算投机，并没有久别重逢的紧张。不多久，就到了她客户的楼下。我问，要陪你上去吗？

　　叶子薇说，不用了，你在这等我就好，半个小时。
　　她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说，千万要等我哦，中午我会报答你的。
　　我把车子开到路边的树荫下，打开车窗，翻起随身带的小说。过了一会，一个夹着公文包的眼镜男，走过来问，师傅，去南山走不走？
% m9 Q& n4 K& q2 ^: Z9 h　　这家伙把我当成野鸡车了，这也难怪，我的车跟人都貌似。我笑道，不好意思，我是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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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好久，叶子薇终于下来了。她吐着舌头说，对不起对不起，这客户太八婆了。
　　我问，那事情办成了吧？
　　她点头说，算是。
( d  e4 N* L; v9 d　　我启动车子，笑道，好，那我们吃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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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01:25
从漂亮的深南大道下来，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不那么漂亮的城中村。这里破破烂烂的，跟我们老家那个小镇，倒有几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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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i( N4 z7 u4 e　　叶子薇惊讶道，深圳也有这种地方啊？
: @( i, e( k4 z0 x　　我们在一条狭窄的小路停下，幸好我技术了得，才能把车挤进一个墙角，停好。
　　我对叶子薇说，哪，中午请你吃这个。
　　她抬头看看招牌，念道，雄记牛肉汤粉。
4 j1 h0 E$ u  i3 z* H: w! ]　　我们进了店里，找一张桌子坐下。我对叶子薇介绍道，你不是说想吃老街口的汤粉吗，这家算是深圳分店了，两家的老板是亲兄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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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8 ~5 H( |　　叶子薇表情夸张地说，哇，云来，你对我真好。
　　服务员这时走了过来，开始写单。我问叶子薇，中午要喝什么汤？
7 [! }  a: C# z$ [: U& T3 f3 e  d% `　　她却狡黠一笑说，不用叫汤了，我自己带了呢。
　　然后她打开那巨大的手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子弹头的保温壶，还做出很吃力的样子。
　　我心想，不会吧？
　　她拧开保温壶，证实了我的想法，她笑盈盈地说，这就是我报答你的，地胆头炖鸡汤。难喝也不许讲哦，人家六点钟起床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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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01:25
叶子薇把汤倒进壶盖里，我用双手接了过来。
) {% l3 o/ W5 L8 V　　她说，快试试，我没放多少盐，不知道会不会太淡。
) e5 ^& p3 W, w/ _3 C* m  {　　我像喝茶一样抿了一口，细味这随身携带的关怀。感动吗？有点。
! U' z& I, r* Q
7 c$ ?# Y+ X( C　　叶子薇期待地问，怎么样怎么样？
$ \6 Q1 b- G2 s: r6 ^! g' S4 J　　我一口把壶盖里的喝光，抹嘴道，滴滴香浓，意犹未尽。
% [" o: _5 i! P3 y* j8 \+ U$ s, |　　两个人都笑了。
+ ?  S& i, c9 ?1 Z& D　　这时候，我们点的菜也陆续地上了。这里虽然打着河粉店的牌子，其实菜式挺齐全的，都是纯正的家乡风味。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声势浩大，气氛愉悦。
　　来这家店的顾客，大部分是老乡。我们小地方出来的人，无论在大城市住了多久，都改不了那一份好笑的狭隘。如果你带着个女人，哪怕长得跟女明星似，只要是讲普通话，他们就会在心里说，哦，北妹。
　　我们的校花，叶子薇，她皮肤白，身材好，一头漂亮的长卷，比北妹还要北妹，偏偏是纯正的老家土著。在这一顿饭的时间里，邻座投来的嫉妒，就像是火烫的熨斗，把我的心熨得无比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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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9 K4 h0 K4 X+ ?$ p　　邓云来，你真***肤浅。
) H" |( x- B! |! [　　吃完饭，叶子薇抢着埋单，被我严词制止了。我说，你们省城人民，就那么看不起特区吗？怕我们一顿饭都请不起？
! T% N! Y/ W- H. C7 z2 ~　　叶子薇笑着说，你当了我一早上司机，报答你嘛。
, o- ~3 x8 R5 O6 L1 f7 e　　我摇头道，叶小姐此言差矣。我的劳动力很低廉的，那壶鸡汤就够租我一整天了，你还要请我吃饭，难道想我给你做一辈子司机？
　　她快乐地眨眼，说，那你做不做嘛？
0 z- O1 [: ?% y6 \+ f, G　　我们说笑着走出店门，外面是晴空万里，微风荡漾。我建议说，你不要着急回去，找个地方坐坐吧？难得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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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y" r  T- p0 P/ T3 k　　叶子薇爽快地答应了，她说，好呀，反正我回去也没事做。
　　我掏出车钥匙，心想，那不回去的话，会不会有事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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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01:26
我带着叶子薇，去到中信广场的那间星巴克，随便要了两杯什么。窗外的阳光很好，音乐又正慵懒，这样的下午，最适合回忆往事。
; |. ~$ C( s0 g9 u2 }1 K3 p2 R5 z2 M6 ?　　叶子薇端起杯子，浅啜一口，然后说，云来，你怎么还不结婚？
+ y2 c- K+ }0 Q0 {7 z　　我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说，这不等着你嘛，从上世纪暗恋到现在，你又不是不知道。
　　叶子薇做了个无奈的眼神，揭穿我说，喂喂，别忘了，高中时你是跟何小璐在一起的呀。
　　我哈哈笑道，你还记得呀，看起来，心里还是有我的嘛。
8 i, j6 q: P$ a* K　　她剜了我一眼说，我怎么会忘记，当年你们好风光的，升旗时校长点名批评。还以为你们会结婚呢。

; ~( W, U7 A7 ?! \+ u6 T- v　　我喝了一口咖啡，摇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人家硬要抛弃我。
- V1 D1 d! q( l$ O7 _' K　　叶子薇说，其实她也没什么，就是会读书而已。哼，话说回来，我最讨厌你们这群成绩好的。
- f3 K( A4 X" \4 G3 k* a　　我笑道，学校里的分数，是最没用的东西。你看我们那时候的尖子生，如今有哪个混得好？有出息的，像小川这样，都是当年的中层生，后进生。
　　叶子薇用圆润的指甲敲着杯沿，思索道，小川，小川，这名字好熟啊，是你们班的？
: O* ~9 t" p7 R+ N4 {, n+ S0 \  U& q　　我说，小川嘛，就是坐我后……
　　这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叶子薇对我抱歉一笑，说，不好意思，里面太吵，我出去接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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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原处，注视着她摇曳生姿的背影。一个不能当我面接的电话，会是谁打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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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01:26
十分钟后，叶子薇回到桌前坐下，说，又是公司里的事情，烦死了。
　　我说，有得烦，就说明有钱赚。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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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解释道，是做电子类的，我们买一整柜的洋电子垃圾，然后……哎呀，不讲这个了。你刚才说的小川，结婚了吗？
  e! x$ g2 h' x　　我笑道，结了，不过他还有个单身的哥哥，你有兴趣？
2 r  k1 X" ]  @" u6 w: I　　叶子薇说，我才不要呢，话说起来，我倒是有好姐妹可以介绍给你。
　　我眉毛一挑说，哦？真的？
' s5 V% u3 n' W( X8 h: u' O+ l　　叶子薇说，当然了，我认识很多美女的。你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子？像何小璐那样？
* E$ X' G/ i- `' {  A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微笑道，像你这样。
( j3 Y8 R5 B2 j- `+ O# `" k! e　　叶子薇也盯着我，她的睫毛那么长，挠得我心旌荡漾。她似乎强忍着笑意，说，哦。
　　然后她又低下头，扑哧一声笑了。
/ {8 V0 @  u- K4 T8 n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是这拿铁变得太苦，还是我自己变得太甜？
　　欢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的辰光，就跟太阳一起滑了过去。她看了一眼手表，我斟酌了一下，还是问，要不要吃完饭再走？
- Q  v) n% A( u& c　　她笑着说，不要了，吃完饭再去搭火车，那就太晚了。
0 A( o# u( L, o3 L( |. E) x% |' }　　我本想说，吃完饭，我可以直接送你回广州。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心急喝不了热粥，勾搭这回事，最紧要的是看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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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01:27
在火车站里，我抢着给叶子薇买了票。她拿出一张一百块的，硬要塞到我手里。
　　我说，求求你，别跟我客气了。我们特区人民都很好客，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待慢了你，以后他们会不带我玩的。
: S/ F. s* U' W　　叶子薇摇头笑道，那好吧。

/ |* k8 p. t/ Q2 w6 m　　穿梭在两个城市之间的列车，叫做**号，每十五分钟一班，所以没等多久，我们的校花就上车走了。我倒宁愿是五十分钟一班，这样子会更**。
　　我回到天台停车场，钻进我的普桑。车上还有她的香水味，带一点淡淡的绿茶味道，我说不好是哪个牌子，哪个型号。
　　夕阳的余晖，懒懒地穿过车窗。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那个子弹头保温壶，反射出橙红色的光。
　　叶子薇说，还有一小半呢，你今晚给我喝完它，听见没有？保温壶下次还给我。
. c# B; \4 [  D5 `3 W0 [; F" b　　我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揣摩着她的语气。下次。
7 c* G( C( q. I) W　　我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八年后第一次的相遇，她对很好。太好了。她没有必要这样，所以，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 S" ]4 @$ S, R$ _# g+ A5 G
0 C& Z3 u7 W0 F) @  {$ v　　我吐了一口烟雾，何小璐这个名字，突然弥漫在眼前。何小璐，我搞早恋的对象，那个比我还瘦的女孩。自从她离我而去，就再没联系过。她嫁人了吗，她又过得好吗？
　　你一定要过得很好，才对得起这些年来，我的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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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01:27
晚上一个人去了喝酒。也可以约上别人的，但今晚我想一个人。这样的一种行为，可以理解为伤感，也可以理解为装逼。
* d7 o% {: Y0 m2 j# k, v　　场子里唱歌的是个小姑娘，盘儿挺亮的，声音就不怎么样了。女版刀郎。
　　那就唱刀郎的歌嘛，2002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可她不，偏偏要唱梦醒时分。
0 x- [' U% {+ |8 @( W! u　　唱到副歌部分，她闭着眼睛，脸上很痛苦，很陶醉的样子。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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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歌里面有一个故事，而我在这首歌里面，有太多的故事。所以我就要了一杯酒，然后再要一杯。
: c7 o# i; d6 w$ o　　酒吧里有不少女的，其中一些可供勾搭，但今晚我还是想一个人。这样做倒不是出于装逼，是怕勾搭上了，带回家了，衣服脱了，结果今晚这种状态，根本不行。那就太对不起人家了。春宵苦短呀，别浪费在我身上。
　　出门的时候当然是醉的了，不过没关系，离家不远，我轻车熟路。
　　深圳的凌晨是橙色的，那是路灯的光。这座城市，是一头永不入睡的巨兽，现在，它不过是在打盹。

　　路上冷冷清清，车辆不多，我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趴在方向盘上，等候红灯。突然间，车尾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砰的一声闷响，并不很激烈。然后是哐啷，什么金属制品掉在地上。
　　我的酒一下就醒了大半。有人追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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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01:27
从倒后镜看去，撞上来的是一辆小车，白色，而且还挺大一辆。这时候，车门齐刷刷打开，两三个人影晃了下来。我顿时明白，夜路走得多，终于遇上撞车党了。
　　这样的事情已经听过太多，这些人在酒吧、饭店门外蹲守，看着你醉醺醺地走出来，就开着一辆车，尾随你，时机恰当的时候，很有技巧地轻轻碰上。你一下车，几个大汉呼啦啦围上来，为首那个就给你念交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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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鸟人一定是背得滚瓜烂熟的：按照交通法规定，醉酒后驾驶机动车的，处十五日以下拘留和暂扣三个月以上六个月以下机动车驾驶证，并……
　　现在的交通法就是这样子的，你醉酒驾驶，就算对方是追尾，也由你负全责。
8 e9 V7 S# q2 i/ m, y+ V$ n$ A, O　　然后他就会说，朋友，不想进局子是吧？行，那就私了，你看我这名车，给个五万吧。
　　其实都是些款式很老的宝马、奔驰，要不然就是没有牌号的跑车，保险杠弄得一刮就掉。

　　五万当然是太高了，算了算了，当交个朋友，给我一万八就成。没那么多现金？不要紧，你看我那么多兄弟在，陪着你去ATM取。
　　南哥去年就遇过这种事情，把认识的交警都叫来了，赔了三千八了事，还不算给交警的红包。后来他总结道，PVP服，遇一大群部落，千万别下马呀。
. H1 s; @4 y/ f: D- R6 R# \　　此时，我从倒后镜看去，几个人影正在围上来。绿灯刚好亮了，说事迟那时快，我换档，一踩油门，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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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01:28
兜了十几分钟，确定对方没有跟上来，我才慢慢往家里开。一般来说，这种事情逃过了现场，就不会再有麻烦了。就跟谈恋爱一样，你抽身而去，对方与其苦苦纠缠，倒不如找下一个目标，更来得有效率。
( n7 Q% |( g- W' G4 l　　对于女人来说，我并非什么好男人，对于撞车党来说，我也不是一只优质肥羊。放过我，不难。
% p* s: t  ]5 J2 X9 b$ L, J3 @0 F　　回到住处的停车场，下来看看车尾。没什么大问题，不过刮掉了点漆。撞车党也是靠技术吃饭的。
- ]! Z$ q2 W+ ?, [　　然后就上楼了，一进门就是喂鱼，从大娃到七娃，还有白雪公主。幸好鱼是没有胃的，要不然像我这个喂法，肯定会得胃病。
3 K# Y, s1 A& U6 B4 t" `( k　　洗完澡后，把上次剩下的半瓶红酒，喝了个底朝天。庆祝今晚大智大勇，逃过一劫嘛。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下楼开车，随便往哪一倒，造个现场，让保险公司来拍照。然后就送去维修厂，连以前的刮蹭一起弄，大概要一个星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挤公车上下班。
" _9 ~+ p+ I- G; t$ f) a　　然后就接到南哥的电话，让我今晚过去吃饭。
　　我说没车，不去了，又把昨晚怎样遇上撞车党，详细汇报了一遍。
7 P, o; E( Z+ m, E4 L3 }6 V　　对于我的处理方式，南哥感到很满意。但他非常质疑其中的一个细节，他说，被撞的时候，你车上不可能没有女人的，坦白交代，是谁？是不是叶子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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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01:28
星期天，我以没车为理由，推掉了所有应酬，呆在家里读小说，煲碟，晚上到楼下跑步，自由自在，不亦乐乎。当时我还想，没车也挺好的，结果才到星期一，我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 W. ~' G6 Q" l8 i　　早上八点多，挤在人肉罐头似的车厢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乳沟是挤出来的，褥疮也是挤出来的。以后有哪个操蛋的家伙，敢反对计划生育政策，就罚他来深圳搭半个月的公车。

　　总之，我开始想念我的普桑。
, J6 I! n! D2 n, F! N/ ?, U  l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跟叶子薇一直有联系，发发短信，聊十几分钟电话，属于交往的暖场阶段。
  p, [$ Y& b- [  n+ A. `　　她约我说，有时间就上广州找我，反正又不远。
* W/ T) }: y) o6 \1 G3 P0 ^, Q　　我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想见你，可是省城不敢去啊，怕上环。
　　叶子薇不解地问，上环？上什么环？
　　我笑着解释说，上环城路啊，架在半空，绕来绕去的，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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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H# T: K- A# a　　她哈哈哈笑了一阵，然后说，放心吧，我住在中山大道西，华师这边……
　　我接着说，喔，你那里确实不用上环。
, A- P5 J! q+ i　　叶子薇假装不懂，说，好啦，过来之前先预约哦，等你电话。就这样，先拜啦。
　　放下电话，我热烈想念我的普桑。或许车子就像老婆，平时嫌旧，一旦没得用了，又愁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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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01:28
星期四下午，小川打电话给我，说他今晚要去宝安机场，九点钟的航班，飞长春。
　　我问，不是说下个月吗？
  d& w6 ~- _  O　　小川说，计划不如变化快。云来，你这几天刚好没车用，要不今晚先一起吃个饭，然后开我那辆到机场。车子你拿去用，我回来时你再到机场接我。
　　我想了想道，也好，你什么时候回来？
$ f4 G) K+ m; [: O* y: U! Y) z　　小川说，星期天吧。
6 z" M& I! @: q3 ?% ]3 c　　我笑道，那行，就怕你出差太久，我见财起意，开着你的靓车逃窜了。
　　小川说，要就送你吧，帮我还按揭就好。先挂了，今晚见。
　　我对着手机摇头，他老婆小兔跟我说过，这车是全款买的，哪里有什么按揭。这家伙，是怕自己太有钱了，以后我不愿意跟他玩？
　　南哥今晚要去应酬，所以晚饭只有我跟小川。吃完饭，他自己一路开到机场，停在候机楼门口。我们下了车，他从后座拿了行李，然后把车钥匙交到我手上。

) s% ~1 U3 v% F+ V# X　　小川说，我进去了，对了，记得加97的油哦。
　　我目送他步入候机楼，然后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真皮沙发，真皮方向盘，弥漫着一股富贵的味道。LEXUS IS300，我回忆了一下，这的确是我开过的最高档的车。
　　我摸索出一个电视遥控器一样的玩意，输入密码，再按下解锁键。喇叭里面传来一阵女声，您好，车辆已撤防。
' X/ v$ n5 [0 A$ n4 S9 S8 e　　小川刚才告诉我，如果没有输入密码，强制打火三次，就会经由卫星什么的，把油路还是发动机锁定，让你想开也开不了。同时，系统会打110报警，并且把门窗全部锁死，让蟊贼无路可逃，只好束手就擒。
　　所以说，科技不一定以人为本，科技主要是以人民币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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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22:08
我发动了车子，窗外的景物慢慢后退，人一下子就抖擞起来。开名车，就是拉风。如果我按下车窗，路旁那些女人，拖着行李箱的，至少有一半愿意上车。
5 W* J4 n' G; y! a. \1 [+ `5 h　　操蛋，有钱真好。你总觉得有钱人太嚣张，因为你是个穷光蛋。有朝一**发达了，一样会走路迈八字步，鼻子朝天，让人看了就想扁。
　　实际上，有钱就是大晒。
* v: _0 k2 U" L5 x$ U, |% g# V
　　车子开出了机场，看着头上的路牌，我突然有了别的想法。从这里上广深高速，去省城，不过是一小时而已。
　　如果现在去找叶子薇，会让她觉得惊喜吗？
3 Q% }) X6 a, }$ A0 d　　我把车停到路旁，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去，还是不去呢？
　　不如这样吧，让我先看看时间，如果还没到八点四十五，我就去，如果超过了，我就回家。嗯，好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掏出手机。该死，八点四十九分。
$ Y& z) z/ ?  ?" x4 E　　好吧，这个不算。我是成熟男士，不能用这种幼稚的方法，来决定自己要做什么，不做什么。还是先打个电话给叶子薇，看她方不方便，然后再做定夺。
　　电话很快通了，她那边很吵，说是在逛街，天河城。
　　我问，一个人？
- d# U% S/ ~: R+ I0 h　　叶子薇说，当然不是啦，跟我最好的姐妹，饭姐。怎么了？
4 |6 F5 {( Y, Y  c' P, V" g# c　　我说，没事，就想跟你秉烛夜谈一下。你慢慢逛，下次再聊吧。
% v+ ^, L- V) j1 E0 W　　挂了电话，我已经做好决定，要去天河城门口等她。还要带上一束花，玫瑰太具攻击性，那就买百合吧。这样正儿八经的追求，感觉真好。
7 x  G; X  K8 K- ~& |5 ?　　我用力踩下油门，体验传说中的推背感。开名车，泡校花，今晚的生活质量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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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22:09
我开着雷克萨斯，飞驰在漆黑的广深高速上，穿过整个东莞，来到了广氮收费站。过了这个站，就该算是广州了吧。这座城市，我爱过恨过，又用了几年时间来淡忘。
　　我本想再打个电话给叶子薇，又怕意图太明显，被她识破。算了，还是直奔天河城吧，记得在路边找间花店。
　　上了中山大道，再转天河路，天河城灯火通明，就在眼前。我在路边泊好车，熄掉引擎，心却突突突跳个不停。看着旁边座位上的百合花，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 b; M) }% }* i4 ?7 A$ A　　我掏出手机，多少有些踌躇。她会不会已经回家了？又或者今晚陪她逛街的，根本不是什么好姐妹，而是一个男人？
0 Y- b6 c+ L2 z. Y5 `6 q
6 ^. V* O8 j" I  L& O　　有这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要放弃算了，现在就开车回深圳，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患得患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或许，这次我是真的动心了。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再深呼吸。下意识地按下了拨号键，电话被接起来的一刹那，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叶子薇笑着问，又是你呀，秉烛夜谈是吧？
/ w" R$ `" w- o　　旁边还传来另一个女人的笑闹声，那个女人说，嗲死人了，新溝的仔？
　　叶子薇嗔道，八婆，别乱讲。喂喂，云来，怎么不说话？
　　我正在犹豫。刚才来的路上，我准备了一整套的说法，风趣幽默，既可以体现我的热情，又不会让对方觉得冒犯。然而在这一刻，我把所有的技巧都被抛在脑后，只是直勾勾地说，子薇，我想见你，我就在天河城门口。
1 |% D" Q7 T. t" i7 h　　那边传来叶子薇的惊叫，天哪，不会是真的吧？云来，你是在开玩笑吗？

( M4 `6 K0 h, _, V　　我斩钉截铁地说，如假包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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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22:09
叶子薇说，不可能，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现在就在天河城门口，没有看到你的车。
' w" `- A/ N- k+ J& S9 }, w　　我按下车窗，一边向外张望，一边说，天河城门口那么大……

$ N! X+ b) P  l6 @. [* B9 J　　是的，天河城门口那么大，我却一眼见到了她。她就站在七八米远的地方，穿着一袭白衣，惊艳了整个夜晚。
　　叶子薇手里拿着电话，正在四处观望，她的头发被风吹起，就像许多人梦里那样。
　　我挂掉电话，跳下车子，径直朝她走去。她也发现了我，瞪大眼睛，购物袋都扔在地上，双手捂着嘴巴。
) h: f4 L$ Y% t5 t* y* T& E　　我走上前去，从背后变出一束百合，子薇，送给你的。

　　身旁传来一声尖叫，哇，拍戏咩？
　　一直到了这时，我才发现叶子薇身旁的女伴。其实她长得还好，眉清目秀，皮肤白净，只是她站在叶子薇身旁，被夺去了所有光芒。
　　叶子薇接过我的百合，注视着我的眼睛说，你对我真好，谢谢。
　　我笑道，能让美女开心，是我的荣幸。
9 X+ K; p8 C9 H! Q3 r" b3 z" G　　叶子薇拉起身旁女伴的手，介绍说，这是我的闺蜜，饭姐，这是我的高中同学，邓云来。
( T; ^! v7 S: {; w- m- u8 F　　饭姐撇嘴道，好心你看下自己啦，都姣成这样了，还高中同学？
- H/ O7 W8 `! c　　叶子薇作势要去撕她的嘴，娇嗔道，你这死八婆，乱讲话。
　　我挠挠头发说，你们打算回家的是吧，饭姐，我先送你回去？
, q$ G7 G" m% q% @$ F　　饭姐推开叶子薇的手，正色道，不用啦，才不做你们电灯泡。我跟胸姐是两个方向，你不顺路的。
3 U1 N$ J; x2 e1 O　　我哑然失笑，胸姐，这名头是相当的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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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22:10
　叶子薇用力捏了饭姐一下，然后说，喂，我们先送你回家啦。
( A2 x9 Z& _; m. R9 Y& q　　饭姐倒吸着冷气说，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坐不起你们的凌志。我搭公车回家，也免得半路给你们肉麻死。

0 j  V4 _# `# E4 H. L: a7 `# d　　然后她拎起自己的购物袋，大踏步向车站走去。走出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说，胸姐，快带你高中同学回家吧，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叶子薇对着她喊，好啦八婆，快滚吧。回到家记得发短信给我哦。
　　我帮她拎起地上的购物袋，走向路旁的雷克萨斯，又帮她打开车门。她甜甜地说，你真体贴。
0 r' o1 [8 x* u, }* e  Z6 ]　　我把购物袋放到后座，然后也钻上了车。她并没有问是谁的车，这让我感到很舒服。
- G4 M3 p; k9 N7 c% u- U　　叶子薇捧起手里的花，说，云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

6 R3 U+ Y1 x3 r# z! v　　我掐指道，用紫微斗数算出来的。
- y! M0 V1 \7 l$ k  E; C　　她打了一下我的胳膊，嗔道，就会乱说。听着哦，以后别浪费钱了。
4 J3 f4 W* M7 B3 Y1 H7 F　　我转过头去，观察她的表情。别浪费钱了，这句话可以有两种解释，显然，她表达的是好的那种。多么贴心的一句话，似乎暗示在不久的将来，我的钱会跟她有些密切的关系，所以，要留来做更重要的事情。
　　我启动车子，右手握着变速杆，问，你住的地方，是往这边走吧？
) x) F% h3 O8 G; S5 O5 U　　她却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云来，你大半夜跑来广州干嘛？
　　我很诚恳地说，为了见你一面，给你一个惊喜。
　　叶子薇不信道，骗人。
5 g' J. C) J  M　　我笑而不语，凝视她的眼睛，真诚大放送。
5 g; \! V3 U# J　　她伸出左手，用指甲轻轻挠我的右手手背。真痒。然后她说，云来，你干嘛做这么让我感动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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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22:10
我的心比手背更痒，忍住笑意说，因为啊，十年来我都喜欢着你，喜欢得快要发狂。
$ w0 a; p5 I4 P0 Y　　叶子薇说，真的？
( U  f2 i4 N) b: W4 n　　我毫不犹疑地说，如假包换。
　　然后，我们就kiss了。在狭窄的车厢里，窗外夜色缭绕，灯火流动。
" N' ~+ V% l7 ]6 A4 J- y$ e5 u　　这是我跟她的初吻，她的嘴唇比我想象中的柔软，更别说那些看上去就很柔软，如今抵在我胸口的东西了。
　　闭着眼睛，所以会想起许多。十年之前，有两个同样柔软的女孩，在舞台上合唱了一首歌，带给我最初的迷惘。那时我吻了何小璐，今晚，我吻了另外一个。
5 R+ k  l0 ^' j7 m& u3 \; U3 @% J
; l* E: x: K1 f" }. f! S　　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只是当年阴差阳错。如今我要纠正这个错误，就从这一吻开始。
我们过了很久才分开，是叶子薇推开我的。她狠狠地瞪着我，嘴角却含着笑意，她埋怨说，要死了你，干嘛咬我舌头。
' y+ L; h. x4 ]# Z- g% Z　　我摆出回味无穷的样子，说，谁叫它香香的，软软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 _; o. K1 _( l3 e: @7 Z　　但事实也是如此，我的嗅觉已经被她灌醉了，唇膏，香水，甚至是带着雌性荷尔蒙的汗味，分外销魂。如果等会遇上警察拦车，要我吹气球，或许会被判为酒后驾驶。
　　两个人看着对方，一起沉默了十秒，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 v6 x+ Q( Z2 X0 s. i　　我建议道，已经晚了，先送你回家吧。
　　叶子薇问，那你呢？
　　我很正人君子地说，回深圳，明天还要上班呢。
, B" N( B% z; N) P　　她皱着眉头问，云来，你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 X7 D) \- J% t$ O　　我一边踩油门，一边沉吟道，呃，莫非是你生日？
　　叶子薇说，乱讲，我生日在十二月。你听好哦，今天是七月十四，盂兰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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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22:11
被她一说，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我想了一想，上星期四是七夕，公司的前台还约我去看电影，被我推掉了。一星期后的今天，农历七月十四，果然就是盂兰节了。
　　传说中，每到盂兰节的夜晚，酆都的城门将会大开，孤魂野鬼可以休一个有薪假期，到凡间来游荡。时不时的，带回去几个倒霉蛋。

. i6 _2 _( ?  g/ ~　　需要说明的是，我并不是一个怕鬼的人，多年的马克思主义教育，已经让我成为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可是，广深高速上没有路灯，跟狗屎一样黑，我又是第一次开这辆雷克萨斯，操作并不熟练。
1 ]3 f6 r$ h: e/ _　　万一，万一？
1 L  U( u* o) S' C* l　　我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真c蛋，我又不可能厚着脸皮说，子薇，那我今晚就留在广州过夜吧。因为如果这样，就会显得我今晚所作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4 w* g& g) U2 c) e$ r* K　　天可怜见，按照我今晚的预想，真的是见上叶子薇一面，然后就很绅士地离开。
+ p. x8 q0 U1 J& [" x4 e4 _8 }　　这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在过去的几年里，我确实是一个灵魂肮脏的人；今晚我难得纯洁一次，所以，更害怕被冤枉。
" E- q. r5 n& |% H　　叶子薇似乎看出了我的纠结，她握住我的右手，善解人意地说，云来，今晚你就留下吧，明天早点回去就好了。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是由她先说出来，我还是觉得意外。我迟疑道，这……
0 D/ \6 J: E5 J9 x; w7 _1 F　　她想了一会，轻轻说，云来，你听我讲，你今晚是上来找我的，万一回去的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家里人还有你的朋友，都会怪死我的。
& f( s& B# z: g0 l& J( x　　一秒钟都不用，我马上被这个理由说服了。是的，我只能留下，我必须留下，难道我忍心让她成为罪人？
6 ~% n" N  h$ T5 }. |. e3 I. H　　我点头道，好啊，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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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22:11
车子沿着天河路向西，走回中山大道。路上行人渐渐稀少，我心里想的却越来越多。
; b, ?3 {7 E9 J+ a# G7 I- l　　首先，要不要跟叶子薇表个态，说我自己去开房就好？但是这样一来，会显得我很不真诚。我也会瞧不起自己的，邓云来，你装什么好人？
　　另一个问题是，我还没有洗澡，今天本无出门的打算，当然也没带衣服了。这南方该死的天气，就算外衣可以忍住不换，内衣呢？袜子呢？
　　电视剧里就不会有这些麻烦，可恨的是，我们都生活在现实中。我斟酌了一下，还是表达了我对洗澡的疑问。
　　叶子薇是这么回答的，她说，不要紧，我家楼下就有超市，趁着还没关门，我们赶快去买换洗衣物，还有毛巾什么的。
! J, c; F* [1 P我笑着说，好啊。
　　心里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这么说来，她果然打算让我在她家过夜。没错，刚才我们kiss了，但这也就是目前为止，我们最深刻的交往。甚至，我都没要求她做我女朋友。
/ v$ q0 R* W+ }* ~' q6 @! u　　那么轻易就带男人回家，虽然这个男人就是我自己，还是觉得太快了。
  R4 p% C$ y" k% C+ L　　我想了一会，突然就笑了。邓云来啊邓云来，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不是犯贱么？再说了，我有什么好损失的？还是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吧。
　　叶子薇轻轻捏了我一下，问，喂，你笑什么啦？
　　我哈哈一笑道，我在想啊，今晚是盂兰节，如果我se鬼上身，你不是要亏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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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薇用力捏我的手背，娇嗔道，你敢，看我不捏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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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22:12
很快就到了她的住处，这是一栋挺高的公寓，跟Cat住的差不多。我按照她的指示，开到了地下停车场门口。保安亭里面坐了一个老头，他说按照规定，非本住宅区的小车，不能停进里面。
　　叶子薇向他挥手，叫了声林伯，那老头认出是她，于是打开了闸门。

- b% N. X+ W& B! L4 D5 j# z' m　　在停车场里，我刚泊好车下来，叶子薇就拖起我的手，她说，走快一点，超市要关门了。
7 L2 @# b$ M3 x" j" o1 v9 H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在超市里选了内衣，袜子，牙刷，毛巾。拿内衣的时候，叶子薇是背对着我的。我还顺手买了一件沙滩裤，一件棉的短袖，今晚当睡衣用。
　　埋单之后，我拎着超市的塑料袋，还有她从天河城带来的购物袋，大包小包的，还插着一束百合花。我把左手弯成一个C字，向叶子薇示意。她会意一笑，把手插进我的臂弯。
　　走出超市门口，我问，看我们的居家造型，像小两口吗？
　　叶子薇说，像老夫老妻多一点。
: I* F" a, U+ T. t8 z( y. G, t　　我们走回她住的公寓，上了电梯。她按下按钮，很高的一个楼层。电梯毫不犹疑地向上，我们就这样站着，都没有说话。等多几分钟，我会第一次踏进她家，而且会在她家里过夜。她家是怎样布置的，是买的还是租的，她又是不是一个人住？

8 G" @/ T& z. X　　要想的事情太多，而电梯走得太快。叮咚。
- Z: z7 Z& Z. E, p$ ]6 @, m　　叶子薇说，到了。
7 J7 d) ]& I& a: [3 U" P2 y. H　　一踏出电梯门，就是一个通透的走廊。风肆无忌惮地吹来，塑料袋啪啪作响。叶子薇向里面走去，而我停在原地。事情发展得太快，早已超出了我的控制。
　　风洞穿了一切，我抬头看天上的云，在广州的夜空，它们也是橙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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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22:12
走廊里的感应灯亮了，传来细碎的钥匙声，然后叶子薇喊道，云来，快点过来呀。
　　我回过神来，快步走了过去。叶子薇已经打开了房门，却不让我进去。她对我事先声明，云来，我有三四天没收拾了，家里乱得很哦。
5 Y- S7 j# F, S" e9 K$ _　　我打趣道，没关系，我给你当钟点工，一小时十五块。
6 ?. H; ?8 E9 U7 M　　叶子薇却不搭我的茬，继续道，你听我讲，等会进去之后，你在客厅里坐着别动。我要先进房间收拾一下，里面太乱了，羞死人。
　　我点头道，好啊。
6 M' g& b2 J5 w- F0 {: O: J　　她推开房门，打开电灯，再次交待道，云来，千万别进我房间哦。
, W( W- j" q/ R: s8 o7 |　　我把一大堆袋子放在鞋柜旁边，然后直起腰来，扫射一下四周。这大概是个一房一厅的架势，房间在电视墙的后面，旁边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连着卫生间。
　　叶子薇问，很乱吧？
' G- i- v) t0 k$ Q+ e# |( A& k
% T2 ]- R+ H1 r6 B$ m% M+ Y6 o　　我说，不乱啊，比我住的地方好多了。
　　她埋怨道，都是你啦，上来广州之前，也不先告诉我一声，害我都没时间整理一下。
" X) {2 E$ t" \, O" R+ z, X　　我打哈哈道，这才是省城人民真实的生活状态嘛。
! r6 G  V) T- C* D( g( A+ C7 q, s/ t* Q　　叶子薇剜了我一眼，然后把我领到沙发上坐下，问，要喝什么？
* `. x; u1 T* ?' c) S" |0 g6 E　　我说，喝茶吧。
　　她转身去取杯子，又从饮水机旁拿出一盒立顿。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她先把茶包的绳子缠在杯耳上，然后在冲水时，标签就不会被扯进杯子里。这真是实用的一招，星巴克里的侍应就是这么做的，而我从来没想过要学。
　　她把茶杯端到我面前，开了电视机跟机顶盒，然后把遥控器塞在我手里。
! g2 n- r) s! v( k) b( x' g' {　　叶子薇说，你乖乖看电视哦，我收拾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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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22:13
我表示服从命令，看着她走进房间，又顺手关上房门。
　　她家的液晶电视很大，屏幕正下方写着AQUOS，好像是夏普的吧？这样的尺寸跟型号，我猜得两万。再回到这房子本身，广州的房价我不太清楚，但看这里的环境，一万二是跑不掉的。
  l- x( k; ^9 w% o. E9 {　　我站起身来，在客厅里面打转。沙发旁站着她的大幅艺术照，穿着白色低胸的裙子，明明是一张平面的照片，却给人呼之欲出的感觉。
; V) N3 W) z2 c0 N
, u9 L' \  `8 X- S　　沙发正对面，电视柜的两旁，是两个木质的音箱，一看就很高档。此外还有一个玻璃管的功放，无间道里刘嘉玲用的那种，叫做胆机？
/ S) Z" U8 Y; n1 Y　　电视墙上做了一排壁橱，满满当当放的都是CD盒子。我走了过去，随便拿起一张，却是从未开封的，塑料膜上落了些灰尘。
　　我把CD放了回去，摸着下巴，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我记得她读的是大专，即使比我早出来一年，但作为一个27岁的单身女人，她还是太有钱了。
　　让我们来猜一下。
" J6 ], q8 @' |/ w4 E  Z　　房子可以说是她家里人买的，或者是父母给首期，她自己来供。但这些奢侈品呢？大大超过一个普通白领的支付水平。还有名牌腕表，还有LV的手袋，还有今晚天河城的大包小包。
5 {3 O$ t' H8 n% m  m: j1 _　　你当然可以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通过奋斗得到的。这样的事情可能性虽小，但还是会发生的，就好象有人去了趟游泳池，回来发现自己怀孕了。

　　但是，如果你愿意换一种说法，解释起来会轻松得多，也合理得多。别忘了，她是校花级的美女。
9 l- p6 M: t; Q( b! N0 R, b　　所以，她今晚的表现，就越发显得可疑了。这堵墙后面，她到底在收拾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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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3-29 22:13
正在这时候，房门打开了条缝，叶子薇露出一张脸，瞪了我一眼说，喂，你在发什么呆啦？

　　我笑道，在研究你家的油漆。
　　她做了个晕倒的表情，然后说，忘了叫你先去洗澡了，卫生间在那边，热水器你应该会用吧？
. Z+ ~3 M0 r9 ?, O8 Y3 u- R　　我说，只要不是钻木取火，我担保会用。你安心收拾房间去吧，我先洗澡。
　　叶子薇笑了一下，然后再次关上房门。我从塑料袋里翻出毛巾什么的，走向卫生间。然后我看到，在门口的垫子旁，放着两双塑料拖鞋。一蓝一红，一大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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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两秒，接着，竟然笑了。
6 Z) J( Z, ?3 i　　一分钟前，我心里还有一点点纯洁，想着今晚是不是睡沙发算了。现如今，我决定不做傻事。我穿上了蓝色的那双，趿拉着走进浴室。谢谢拖鞋。
　　这个澡洗得挺舒服的，门后挂的是新衣服，新毛巾，门外是新的女人。我站在莲蓬下面哼歌，唱得不成调儿。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
　　没错，这是一个快乐的夜晚，本该如此。实际上，夜晚的同质化相当严重，就如同现在的女人。刚才，是我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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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走出客厅，叶子薇已经坐在沙发里，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她松了一口气说，终于收拾好啦。
! T- S; a7 o8 T3 }! K　　我手里拿着换下来的脏衣服，问，这些放哪？
0 i* C: V. l1 j, X! C　　叶子薇说，放那个洗衣篮里。
0 T" S- W" @. p3 A* J　　我照做之后，走到她旁边坐下，问，累吗？要不要我帮你按摩？
　　她推开我的手说，去，我浑身都是汗，洗了澡再说。
　　我沉吟道，好的，但我有一个请求。
) M2 _# U+ U4 u' w- M　　叶子薇问，什么请求？
　　我笑着说，请你一定要忘记带浴巾，我才好送进去给你。
) |$ P( X8 }" @( q6 n5 G　　她晃动手指说，哪哪哪，不许调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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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26
我保证不会轻举妄动，她满意地起身，收拾好东西，进了卫生间。里面传来衣物跟肌肤摩擦的声音，然后是哗啦啦的水声。这简直是一种折磨，你知道，那种门大多是磨砂玻璃。
　　我坐在沙发上，心痒难耐，更好地理解了什么叫做……翘首以盼。
8 E: s! \& x) [% n& s: ^) o* ~　　逃出阳台，我本来打算抽烟的，想想还是算了。在房里没看见烟灰缸，或许她很讨厌烟味。小不忍则乱大谋。
( Z9 A4 ^% k0 O+ @5 z　　我向楼下张望，斜对面有个新楼盘，没人施工，但是灯火通明，估计是用来晒干水泥的。接着我又抬起头来，欣赏阳台上晾的那些东西。嗯，看来叶子薇的品味，跟我挺一致的。
这个澡洗了很久很久，当她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时，突然之间，客厅的灯都暗了几分。
　　又或许是她的肩膀，白得太过耀眼。
/ Y6 @' c" a" ~+ P. T　　我从阳台走进客厅，好好打量她一番。细肩带的丝绸睡衣，颀长的脖子下面，是恰到好处的锁骨。她的头发是湿淋淋的，而手里正拿着一把电吹风，对我说，云来，帮我吹头发好不好啦。
　　我做了个西餐厅侍应的姿势，低头说，愿意效劳。
* {* x3 f6 F. h  d6 @& @% e0 o　　她在沙发上侧身坐下，我接过电吹风，开始帮她吹头发。

　　在一片轰鸣声中，她说，本来今晚要你睡沙发的，算你运气好，客厅的空调坏了。
! d) V& e  }, ]0 P　　我说，那我睡冰箱好了。
8 Y/ F! \: e# A6 r$ `! O　　叶子薇笑道，那倒不用，你可以在我房间里打地铺。
6 ]1 Z' _4 C8 o) T　　然后她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会规规矩矩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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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27
我笑着说，放心吧，我是金牛座，十二生肖里最老实的那个。
　　叶子薇想了一下，然后哈哈哈笑得花枝乱颤。她在我大腿上捏了一下，骂道，贫嘴。
& w& q& [+ N8 f' Q2 m　　这时候，从我这个角度看下去，有白花花的波光荡漾。我要感谢电吹风的轰鸣，掩盖了我稍微加速的心跳声。
　　她笑完了又问，云来，其实你相信星座吗？
　　我说，一般啦，男人都不会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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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6 X8 |- G　　她却用两根食指，卷起一绺头发，自顾自地说，不知道金牛跟射手配不配。
　　我突然就有点走神，多少年前，我帮何小璐吹头发，她跟我有过相同的对话，只不过把射手换成了她的星座。这两个女人，那么地讨厌对方，但却连卷头发那个小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女人啊，女人。
　　或许是因为感情里有太多的变数，现实世界复杂得无法分析，她们才会转而寄托于星座。你看，谁跟谁相配，谁跟谁不配，一条一条的，都在星座书上写着呢。说到底，她们还是在寻找安全感，纵然是自己也明知不可靠的安全感。
　　那么，金牛跟射手到底配不配呢？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关掉电吹风说，好啦。
$ v3 w4 ~' N7 F4 B( E　　叶子薇站起身来，笑道，那我们进房间去吧，空调已经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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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27
我卷好电吹风的线，跟着叶子薇，走进了她的闺房。她打开房门，笑着说，还是很乱哦。
　　我站在门口观望，房间里以粉色调为主，只有双人床是深棕色的。床边上放着一张电脑桌，此外还有些衣柜、杂志架、毛绒公仔等等，琐碎但不凌乱，跟别的女人的房间差不多。
, W! u# b1 x/ U3 G  E　　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梳妆台上数不清的瓶瓶罐罐，而是挂在天花板上的投影仪。按照它摆放的方式，人可以躺在床上，轻轻松松地欣赏电影。我摸着下巴暗忖，这样的设计，让人不想歪都难。
3 E, a/ G3 b* V5 `2 }' i　　这时候，叶子薇从衣柜里拉出一床拉舍尔毯，对我说，快过来帮忙啦。
- `  `9 M% K; d8 I$ v　　我走上前去，两人齐心合力的，把毯子铺在电脑桌前的地上。叶子薇又拿来一个枕头，一床薄薄的被子。她用光脚丫碰一碰毯子，说，今晚委屈你咯。
　　我用手试探了一下，空调风直吹到毯子上，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嘴里却敷衍道，不委屈，不委屈。

　　叶子薇又说，还是挺不好意思的，要不然我睡地下，你睡床吧？
! r& @+ r7 ?7 f8 R* \# z- _( @　　我一下滚到毯子上，抱着枕头说，我平生最爱打地铺了，你不准跟我抢。
- b& }' a; J6 Z) i) H6 s　　她摇着头笑了，然后也爬上了床。我对着天花板说，你快睡吧，睡熟了我好下手。
7 t$ F; p9 @9 W2 p9 v　　她从床垫上探出半张脸，头发柔柔地垂了下来，佯怒道，你敢？
　　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转过脸去对着空调，准备假装打个喷嚏的，谁知道被冷风当头一吹，却是假戏真做了。
" d2 }+ A$ J2 Q% [5 \0 m　　哈秋！这一声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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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27
叶子薇吓了一跳，啊，怎么啦？空调太冷吗？
　　我抽着鼻子说，没事。说完，又紧了紧被子。
$ O' e' L4 ^2 }: k  P6 f2 `4 L　　她伸出手来探风，哎呀了一声，从床上跳起来，一边找空调遥控器，一边说，风都往你那边吹呢，我得往上打一点。
　　我坐起身来，皱着眉头说，那不就吹到你身上了？
　　叶子薇说，不要紧，我被子厚。
　　我挠着头发说，把你吹感冒了，我会内疚到内伤的。要不这样吧，我也上床睡，反正我后半夜都要动手的，现在躺哪都一样。

　　她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眼珠子朝上，思索道，让你上床也不是不行啦，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如获至宝，拿起枕头被单扔到床上，然后砰一声把自己也扔了上去。我拍着身边的位子，对叶子薇说，快过来睡呀，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就是那样的人。
- v9 d3 J& f. |/ M" o7 I　　叶子薇爬上了床，在我左边躺下，侧卧，盯着我说，你要是敢乱来，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 ?2 I1 d0 I- Q" o& {6 m- h　　我点点头，同时迅速伸出右手，揽在她的腰上，问，这样算是乱来吗？

8 _1 R7 ^5 q& K　　她试图把我推开，笑骂道，se狼，有se狼！
' X* v( o' ~7 x- a+ M, }7 G　　我手上加重了力度，把她搂得更紧，看着她的眼睛说，叶子薇，我喜欢你。
8 x3 h4 a. N7 @　　虽然刚才在车上，我也说过这句话，但甜言蜜语就好像化妆品，有哪个女人会嫌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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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28
床头灯在她身后亮着，是温暖的黄色。两人离得那么近，她的影子遮住了我的眼睛，我能感受到她温暖的鼻息。
' a4 L: k4 v1 d' d　　她安静下来，扑闪着睫毛，说，你骗人。

' I& U  f$ K% c8 Y7 a　　我说，我这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诚实。
! [  ?. _- V0 ~8 R9 \3 J+ K　　叶子薇扬起下巴道，好，那你说，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毫不犹疑地说，高二。
. A+ v5 G8 R3 O- _( T- S# \　　叶子薇撅嘴道，详细点。
$ F5 g5 a' r; F% Q: O1 j6 v
) }. @, N5 H# a　　我脱口而出，时间是高二上学期，人物是你，地点是军训后的联欢会。从此之后，你的倩影就在留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她闭上眼想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说，我那时怎么了？
　　我帮助她回忆，说，你在台上唱了首歌。
6 S% }1 ^7 ]; I8 s　　她咬着下唇，嗯？
0 ~: z* y: O" o' L4 c3 B　　我再一次提示道，梦醒时分。
6 C) P8 g  z3 `% j, v　　叶子薇哦了一句，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之间，她用力在我胸口推了一下，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她把被子蒙在脸上，气鼓鼓地说，邓云来，我记得了，我是跟何小璐一起唱的！
　　我试图把手搭在她腰上，却被她狠狠捏了一下。我吃痛地收回手，却又再次摸索了过去，对她说，有种你就捏死我，我变鬼还是一样喜欢你。

: K. N/ o. M' n　　她呼一下转过身来，捶着我的胸口，怒斥道，别以为我忘了，军训完之后，你就跟何小璐拍拖了。还说喜欢我，邓云来，你这个大骗子！
# l) E7 I' p0 _0 @) l/ e　　我抓住她的双手，神色严肃地说，其实，这里面有个故事，你愿意听我说吗？
　　她恨恨道，不听，不听！
( _" Q6 u4 q( N! I  T1 B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那么多年前，我看着你们在台上唱歌，突然有个声音在高处说，邓云来，你会娶台上的女人为妻。只可惜，当时我会错了意。
　　我用掌心覆盖她的双手，温暖着她说，天意不可违，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你做我最后一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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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28
叶子薇咬着嘴唇，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靥是像花一样，在她脸上一点，一点，慢慢绽放的。
　　她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又垂下眼帘。嘴角满是笑意，低声道，那就试一下咯。
　　我左手从她脖子下面伸过去，轻轻按着她的后脑。其实这个动作是多余的，因为她的唇已经迎了上来。我们k在一起，湿k，嗯，今晚用的是同一种牙膏。
7 L% M+ T! _+ {5 e' {　　你知道，这样侧卧着kiss，是很费力的一件事情。一方必须稍微撑起身子，才好把两个人的头颅，像剪刀那样错开。所以我一个翻身，直接把她压在身下，这样就方便多了。
  D6 l8 w0 C3 b0 @6 R  z, m  N　　我右手抚摸着她的睡衣，丝绸的质感从掌心传来，又麻又痒。她的肌肤胜雪，会比丝绸更滑吗？对此，我很有兴趣探索一下。
　　然而，叶子薇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她轻轻咬了一下我的嘴唇，含混不清地说，云来，不要。
  |, ]4 T2 `0 E7 b　　我当然是要的。
, d. y9 T6 M6 d7 ~6 ?
　　如果你有过同样的经历，你会知道，从不要到要，是一个多么漫长而艰巨的过程。如果你有过同样的经历，你更加知道，有许多障碍，在设下的那一刻，就是为了被越过的。
% ]' {3 R  `9 r# \! t　　我的经验是，除非对方狠狠给了你一巴掌，否则她就是在礼节性地拒绝，是在客套。要不然怎么的，盖棉被，纯聊天？都是大人了。
" M4 \# c9 G9 m+ T* v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她终于不再说不要了。我正准备进入主题，突然间五雷轰顶，我想起刚才买了那么多东西，竟然忘了最最重要的日用品！
4 k! {5 F$ a( C　　我右手撑起身子，左掌啪一声打在脑门上。叶子薇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我。不知道她家有没有备着，不过就算有，她也不会拿出来的。我们还没熟到那种程度，何况她也不是Cat。
0 P! G* X. p% r3 h' A/ S- T- C8 |　　我摸着下巴，焦急地说，该死，我忘了买那个，你楼下有便利店吧，刚才上来时好像有看到……
　　叶子薇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然后她轻轻握住我的手腕。谢天谢地，在这个时候，我的经验终于弥补了失误。我听到了她没说出来的那句话，她说的是，今晚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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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29
抛开小小的顾虑之后，战事再度重启，我们越wen越烈，打得火热。当我终于褪去她所有的防备，竟然不由得摇了摇头。天哪，她跟我那么多年来所想象的，竟然是一模一样。
) i0 |( U  b7 N/ F- I　　我从来不相信神的存在，这时候却有那么一点点动摇。如果不是神，这么完美的艺术品从何而来？
! o# K, ~# \8 r# d1 D9 t6 G( k　　战况到了这个时候，又有了一些反复。她挣扎着要穿回衣服，我拿出战胜一切的革命毅力，在又一次由上至下的拉锯战后，终于，我撕开所有防线，进入了敌方。
　　叶子薇拍打着我的肩膀，那力气绝对说不上重。她皱着眉头，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她说，太快了，怎么会这样？
2 T  E% s7 I  O7 p! t( Y
* C2 ?5 t* w! m7 w　　我想要好言相慰，给她一个许诺，话到嘴边，却什么都懒得说了。
　　真好笑，怎么会这样？这不就是你营造了整个晚上，想要得到的结果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虚伪而且无趣，为什么你一定要是受害者，不能是从犯？
9 V5 U* n. o0 F2 v0 i" Q　　我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讲。
) ]+ }7 n+ ^; k5 k　　以后多少次回忆这个晚上，我体会到的是巨大的绝望，对自己，也对这个世界。埋藏已久的热望，在得到满足的一瞬间，感受到的竟然不是欣喜，而是“不过如此”的失落。索然无味，还有怨恨。
2 O) Q  ?3 D/ `9 ]; n2 H/ L　　叶子薇，你这个蠢女人。你不该那么轻易被我得到，真的不应该。
　　我咬紧牙关，开始感受每一次复仇般的挺进，感受这条不太长的通道。这里是生命降临的地方，也是这个故事真正开始的地方。随之而来的纠缠和撕裂，真正的爱，以及真正的恨。
　　在富有节奏的律动里，她眼角的泪终于被震落，喃喃地说，云来，我们怎么会这样？
  M8 B7 k" @5 l/ Y1 p8 ^2 u# r7 d9 t　　灯光还是那么温暖，她紧闭双眼，所以看不到我嘴角的冷笑。我哼了一声，心里说的，竟然是这样一句：
3 o9 H" i- ]0 k0 b% h1 S4 E　　又要做biao子，又要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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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29
虽然应该是安全的，但在最后关头，我还是抽身而出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更何况今晚是盂兰节，万一搞出人命，那肯定是怨鬼投胎。
　　我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翻身下马，倒在睡床的一侧。叶子薇慵懒如泥，挣了几挣，终于还是靠了过来，把脸枕在我的胸膛上。我闭上眼睛，掌心掠过她的肩背。

　　寂静世界，不发一言。
　　沉默是由她打破的，第一句话是，云来，刚才哦，你跟我想的不一样。
　　我差点就睡着了，惊了一下，醒过来说，嗯，有什么不一样？
　　叶子薇说，我以为你会斯文一点的，你是好学生呀。
0 D" U) N8 g' a+ @+ N
  w; g+ ?* r" W' M$ X: L( D8 U4 h) z7 B　　我哑然失笑，无话可说。我不做好学生很多年。
  I5 P9 P, l/ }　　她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有孩子呢？然后又抱怨道，云来，我的腰好酸。
　　我笑出声来，哈哈，你别抢我台词呀。
　　叶子薇在我腰里狠狠捏了一下，说，你还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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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那你想会是什么样子？
　　她说，以为我们会聊天，一直聊一直聊，直到有一个人先睡着。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假如真的是这样，这个夜晚会更值得铭记。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上，纯真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哪怕是装出来的纯真。
　　她却警觉地抬起头来，紧张地问，为什么叹气，是不是嫌弃我了？我早知道你会嫌弃我的……
9 \/ M% Q: G+ r- [; R1 j　　我实在无心解释，只好用wen封住她惹人怜爱的嘴唇。谁知道长w刚刚结束，她却像个小女孩一样，盯着我的眼睛，期待地问，云来，你……
) H4 A6 A" |& j) w2 T　　绝不能让她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于是粗鲁地挠了挠大腿内侧，大惊小怪地嚷嚷，哎呀，我得先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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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29
卫生间里湿漉漉的，刚才洗澡的水都没干。排气扇嗡嗡作响，灯光比我的皮肤还要苍白。
　　我站在莲蓬头下面，让水清洁我的身体。疲倦是随着水花一起落下的，我狠狠抓了一下湿淋淋的头发，防止自己在卫生间里睡着。
　　没有让叶子薇来鸳鸯浴，因为我不习惯跟女人一起洗澡，哪怕是很熟的女人。男体大多是丑陋的，我更无意展览自己的胸膛，它像奇石一样嶙峋。
7 `  v8 b6 l" ]+ y　　这真是一件操蛋的事情，像我这样没脸没皮的男人，竟然对自己的身体保持着旺盛的羞耻心。对不起，它长得这么难看。
　　洗完擦干之后，我又穿上了今晚新买的沙滩裤，还有短袖上衣。打开房间门的刹那，我发现叶子薇并没有睡着。她穿着丝绸的睡衣，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我假装轻松道，我洗好了，到你咯。
/ w' n  [% ^4 i) \　　她从床上起来，没有说什么，走出房门的时候，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勉强笑了一下，几乎在沾上枕头的那一刹那，我就睡着了。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盛夏的教室里，电风扇无力地转动。老师在讲台上说些什么，声音虚无缥缈，粉笔灰在阳光的缝隙里飞舞。我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坐我后面的小川，用圆珠笔捅了一捅我，说，云来，有人找你。
) M( s) l" G" `$ A% {, v8 k9 f　　我睡眼惺忪，朝教室门口看去。却是何小璐，她扎着马尾辫，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他七八岁的样子，身穿90年代初常见的那种水手服，白色上衣是的确良料子的，蓝领子，蓝短裤。脸上却是一团模糊，看不清眉目。
　　何小璐低下头，扯了扯小男孩的手，哄道，快叫爸爸。
( y* H/ O: B$ P$ c  U$ L3 L# G　　我猛然从梦里惊醒，瞳孔极速放大，心脏跳得快要发狂。我从床上坐起身来，背上已经湿了一片。
　　真见鬼，七月十四，这个邪门的日子。
　　叶子薇被我吵醒了，摸着我的手臂，含混不清地问，云来，怎么了？
　　我抹了一把冷汗，再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的心绪。然后，我把脸埋进她双ru之间，瓮声瓮气地说，我们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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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31
云来，起床了。

1 }# w# p7 r0 i　　嗯？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一个女人站在床前，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晨曦穿过她的蓬松长发，洒落在枕头上面。
6 S2 U7 Q& F2 O# v2 }% _  \% y　　我的睡意还没有完全散去，朦朦胧胧想喊一声“妈”，觉得不对劲，又想说“璐”。幸好，我及时醒悟过来，打了个哈欠来掩饰，然后说，早啊，子薇。
# U# z- @; z8 a　　叶子薇俯下身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微笑着说，起来吃早餐了，大懒虫。
, y5 b9 k  U2 U( C( v& h$ _0 y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呀了一声，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6 B% u9 Q! W9 w　　我在床上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厨房传来滋啦啦的声音，还有食物的香气。阳光是崭新的，空气里都是居家的温馨。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 b0 O- j" ]/ G2 q1 G; ]　　我洗漱完毕，到餐桌前坐下。两碗白粥，潮州咸菜、黑橄榄各一小碟，炒蛋一份，还有一盘煎的带鱼。她家的餐具都很细致，搭着这些开胃的小菜，一看就有食欲。有多久没吃这么像样的早餐了？
　　我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表情夸张地说，好香啊。
　　叶子薇夹起一块带鱼，放到我面前的小碟子上，一边嗔道，油嘴滑舌的，跟高中时一点都不像了。
7 E4 r% q7 ]& c% o+ h1 h$ G　　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喝一口粥。应该是她刚才就盛起来凉了，所以现在的温度，入口刚刚好。
　　叶子薇双掌交叉，撑在下巴前，微笑着看我。我夹起一块带鱼，笑着说，你真体贴，知道帮我补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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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2 h0 N; s　　她摇头笑道，你啊，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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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31
吃完早餐，就到了告别的时候。两个人隔着餐桌，各有心事的样子。昨晚的百合站在瓶子里，跟我们一样沉默。
. }8 M6 x4 w, V, p8 S, r3 _　　我敲了敲桌子，没话找话，子薇，要不要先送你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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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k$ w" b! S3 \　　叶子薇玩弄着碗里的匙羹，说，不用了，公司离得近，我走路就可以。
　　她又抬起头来，笑着说，而且白痴哦，现在才几点？
　　昨晚洗的衣服果然干了，我穿戴整齐，确定东西都带了，就站在门口穿鞋。每次过完夜，准备闪人的时候，心里都有种解放似的轻松。这一次，好像稍微有些不同。
$ u8 `6 H+ L  ~& M　　叶子薇站在我旁边，叮咛道，高速路上要小心哦，宁愿迟到，也不要超速了。
# r5 p4 `, L  i% x* w　　我穿好鞋子，直起腰来，笑着说，嗯，超速两百，比迟到罚得多。

　　她瞪了我一眼说，不是这个意思啦，是要你注意安全。
　　我点头道，遵命。
　　叶子薇低下头，两只食指轻轻相碰，低声道，那就这样咯。
$ C1 i) d5 ~4 K  X4 `  s9 P$ Q2 j2 s　　我不愧是善解人意的妇女之友，把她搂了过来，准备在额头上亲了一下。但是她仰起长长的脖颈，闭上眼睛，嘴唇微张的样子，我只能却之不恭了。
　　这本该是个告别的吻，却比昨晚那个还要长。她身上的味道很好，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想问起两双拖鞋，还有双人床。或许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前任的遗留而已，或许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 B7 N" v! x) j% v6 i" Y　　当然了，我并没有问出口。经过昨晚一役，攻守已经换位，现在我方处于优势地位，又何必心急？广大男同胞应该欢呼雀跃，当今世界，说到底还是个男权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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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别之后，我转身出了门。叶子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再次交代道，云来，路上小心，到了给我个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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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32
我把车子开上地面，看一看时间，想要不超速又不迟到，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靠在路边想了一下，索性还是发个短信给老板，胡乱编了个借口，请假一天。
4 M) n, ?; _1 t8 V　　那么，接下来去哪好呢？回到楼上，跟叶子薇再缠绵一回？听上去不错，但这样一来，或许她会产生误解，以为我有了长期发展，甚至是结婚的打算。我用手指敲着仪表台，想了几分钟，终于打定主意。难得来广州，那就故地重游一次吧。
* O! _+ I0 O1 H$ y5 `" Q0 S0 \　　去那个地方的路，我曾走过许多次的，不过那时都是在大巴车里。如今我开着车，在路上游弋，慢慢穿越这个城市。跟几年前相比，沿途的景物都些改变，不变的，是塞车和拥挤。
) ^8 ]  X& V+ [; [% x　　到了白云山脚下，我停好车，走到那个大门前，找个地方，坐下来抽烟。此地的变化很大，不变的是进进出出的女孩子，年轻，漂亮，打扮时尚。毕竟这所学校，是以美女和女同性恋而闻名。但是对我而言，这个学校，只是何小璐的学校。
/ t6 ]9 q- o5 c& H; p　　我平生第一次被抛弃，就是在这里，因为何小璐坚决不让我再进她的宿舍。那个午后黄沙弥漫，阳光刺眼，那个午后，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无力挽回，只能眼睁睁看它离去。这就像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死，那么坚硬而无力。
1 M& F1 ~' s  v7 F3 c# ^& t　　我抽了一口烟，现在回想起来，她并没有什么好的。长得有一点点像莫文蔚，当然腿没那么漂亮。这个故事也没什么惊心动魄之处，不过就是日了，淡了，散了。只不过因为是她先说分手的，所以才折磨了我那么久。
' H& C1 B6 K5 e4 d/ V
7 r. x; f/ F# Y6 a1 b  M8 v& l　　那一天后，我学会了抽烟。
6 M' ~' ~5 d9 u* r: Z　　其实我要感谢你，在经历过绝望之后，让我变得没心没肺，从此感受不到痛楚。人的感情是一个容器，像玻璃杯，装满了水之后，就会溢出来一些，再也装不进新的东西。
　　再其实，有个人可以让你装在心里，恨一辈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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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32
回到深圳，已经是中午时分。我打开家门，饭也顾不上吃，直奔枕头。昨晚本来就短，折腾了两次，还抽空做了个噩梦，哪能不困？实际上，刚才在广深高速上，我已经是一路的哈欠，好几次差点打瞌睡，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1 _: c+ G; ]; |4 c% |; X) l　　我在床上睡得死去活来，醒来时天色已经黄昏。仍然是被电话吵醒的，公司的前台妹妹。此姑娘傻乎乎的，年方二十三，“恨嫁”两个字已经写在脸上。我招惹不起，一向是避之唯恐不及。
8 _+ ]. Z; _, _$ [+ D　　前台妹妹关切地说，邓哥，今天没来上班，生病了吗？有没有去看医生？
: v  }0 H) z! v. s6 l+ ~) g& _　　我打个哈欠道，看了，医生说是杨梅大疮。
, |6 z  [5 n5 U' [$ p1 P  J　　她迷糊地问，那是什么病？不严重吧？
3 N2 U6 G1 D! w; J　　我一本正经地说，还好，发现得早，医生给我开了些福寿膏，一碗水煲成七碗，喝完就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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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台妹妹的声音更加迷糊了，福寿膏，又是什么东……
　　我装作焦急地打断道，哎呀，我煲的药滚了，先不聊了，拜。
+ H3 J, R, m+ H3 f1 ^　　杨梅大疮就是梅毒，鸦片美其名曰福寿膏。我倒不是有心调戏她，不过是习惯了一开口就胡扯。这大概属于一种条件反射，跟巴普洛夫的狗是一样的性质。
2 v$ u6 |4 a* h/ v0 K" u　　挂了电话，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饿得够呛。想要自己做饭，又怕饿昏在厨房，算了，楼下真功夫对付一餐吧。我抄起一本小说，开门准备下楼，突然之间想，如果叶子薇在我身边，今晚她会做什么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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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32
吃完饭后，在楼下四处走动，帮助消化。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饭后万步走，得，你又饿了。
　　我走到一个路灯下，前一阵子那个断电的晚上，就是在这里打电话给刘麦麦，告诉她我对叶子薇的仰慕之情。在此之后，故事连滚带爬地前进，不过半个月时间，就搞定了惦记十年的校花。
1 w" l. w3 s% @: O7 L! y: X# X　　早上离开广州之前，就先给叶子薇发了短信，谎报军情，说已经回到深圳。她马上回了信息，说，那就好，中午好好休息。过了十几分钟，又发了一条，问，云来，我们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
  V% p9 R0 @- Q9 m$ c　　我当时正在开车，不过即使闲着，也不会回答这样愚蠢的问题。的确是太快了，可那又怎么样？做都做了，还能倒带吗？
' Y; r5 [% `: V! v  D6 H4 b　　我站在路灯杆下，把小说卷起，塞进裤兜里。先抽了根烟，然后打电话给刘麦麦，没接，估计正在带儿子。我又抽了根烟，想了一想，还是拨通了叶子薇的号码。
$ j2 |# G) Y1 x8 t8 Z# g5 o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抱怨，她说，还以为你再不找我了呢。
　　我安慰说，傻瓜，你那么好，我怎么舍得？
　　叶子薇更加不满了，少哄人，早上都不回我短信。
; m" v. r* t0 P, J( b' \: T* u3 B　　我解释道，今天上班忙嘛，更何况，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一两条短信？

& x! ^( p6 ?3 V, B, v' W　　她的声音有点欢喜，真的？那你说哦，我们现在算不算是男女朋友了？
　　我毫无责任地随口答应，那当然算了。
" x, ~; O! o$ s- h9 \　　叶子薇甜甜地笑了，用嗲到骨头发麻的声音说，男朋友，我命令你，给我讲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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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1 23:33
我用肩膀夹住手机，一边点烟，一边说，没问题，讲笑话我最擅长了，实不相瞒，我是省港澳第三届笑话大王。
  q; \' q" n' z" i　　叶子薇快活地说，好啊，那你快讲啊，笑话大王。
　　我狠狠吸了口烟，然后说，听好了，笑死不偿命的。你还记得南哥吗？王浩南，也是跟我同班的。
; X4 w7 h8 ?( ~' }5 T% M2 I　　她说，记得记得，是不是留一个中分，总喜欢用手梳头发的那个？一想起他就好笑死了。

1 `, i: y  F  h! I& k　　我笑道，是，不过我要讲的这个笑话，主角是他老婆……
: E  _3 Y. k! g: t$ Q9 l! o5 S　　叶子薇哇了一下说，他也结婚啦？
　　我清了清嗓子说，嗯，你听着，他老婆是在小学里教英语的，我们都叫她小张老师。话说这一天，小张老师正在上课，她在讲台上说，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学A、B、C、D……这时候，一个男孩站起来说，老师，你讲的这个B，是不好的。
　　讲到这里，叶子薇已经嘻嘻嘻地笑了，看来她的笑点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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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k' e3 `# I* N7 ^5 h　　我接下去道，小张老师就问啊，B怎么不好了？小男孩说，我妈妈讲，B是骂人的脏话。小张老师连忙说，你妈的B，跟老师的B是不一样的。
　　叶子薇努力压抑着笑，哈哈，咯咯咯。
　　我停了一下，模仿女人的腔调说，你看啊，老师这个B，是外国人用的。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爆笑声，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能想象出她笑弯了腰的样子。其实，小张老师教的是英语没错，但这样粗俗的笑话，只能是我编排给她的。

　　我一边抽烟，一边耐心地等叶子薇笑完。结果，一分钟后，她又下达了第二个命令，她说，亲爱的，再给人家讲一个嘛。
. K& _7 a8 j4 A# N+ O" M1 n　　下一个，然后又下一个，这是一个没完没了的电话。当我们最后说再见时，天已经黑透了，城市里万家灯火。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通话时间：2小时29分。
& i( O, K$ i7 l% \5 Y　　我给自己翻了个白眼，先是捐了150给广深高速，现在又为中国移动创造了几十块钱利润。按照南哥的说法，我助推了GDP增长，为国家发展出了一份力。到了实现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的那一天，党和人民不会忘记我的贡献，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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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4 16:31
星期天下午，小川从长春回来了，我开着雷克萨斯去机场迎驾。这车借我显摆了几天，现在也该完璧归赵了。
8 I) @9 w, _/ S$ A% X' j　　我停好车下来，刚抽了两根烟，就看见小川远远地走过来，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帮他打开车门，弯腰摊手，一脸谄媚地说，刘行长，请上车。
　　他在我胸口擂了一下，笑骂道，别装神弄鬼的。
　　我举起手来，晃动着钥匙说，你自己开？
) a" Q8 n) u+ f) r( `2 O$ y
' m  ?  P2 y: X8 l# k　　小川捧着胸口，心有余悸道，还是有劳你一程吧。这两天可把我折腾坏了，那一群东北哥们，喝白酒都用钢化玻璃杯。
( _& e1 Z1 W3 K0 B8 B. f; ^3 ?　　我们各自上了车，小川嗅了一下说，咦，你竟然没在车上吸烟，真难得。
　　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嗯，革命靠自觉嘛。我就是在后座上gao了个90后，弄得水漫金山，你得洗一下座垫。
2 s- M4 }7 X* i& l) g% b　　小川哈哈笑了，刚要说什么，我口袋里却响起了铃声。是叶子薇。我掏出手机，接起来说，正开车呢，回去打给你。
　　放下电话，小川嘴角挂着笑，看着我问，谈恋爱了？
　　我心里一惊，这小子眼睛真毒。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嗯，就是那90后，跟我讨几十块，好买劲舞团的衣服。
4 y6 b0 c- P" m- v+ J　　小川摇头笑了一下，然后回过头去，若有所思地看着前窗。路面和人都快速掠过，像再也无法挽回的时光。
　　沉默了好一会，他叹了口气说，云来，感情的事情我不懂，但听我这一句。跟她在一起，你要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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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4 16:31
前面明明是绿灯，却硬有人拖家带口的，十万大军横渡斑马线。我烦躁地按了几下喇叭，却假装平静说，小川，你要是知道点什么，直说，别跟我兜圈子。
　　小川说，我能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你肯定都知道了。
/ X* X- ]$ S/ T　　他又笑了一下说，能不能当我什么都没讲过？要不然，以后胸花成了我嫂子，你们还不得跟我绝交？
. n/ c$ U3 }! R' i# t: @2 |　　我心里暗自不悦，顶你个肺，你要说就说，不说就别挑起话头。本打算嫌他几句，想想还是算了，为这种事情置气，犯不上。
　　于是我用开玩笑的口气说，莫不是你跟她有过一腿吧？
　　小川哈哈笑道，你啊，就别瞎猜了，我跟她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再说了，你知道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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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l$ Z* |" P　　他的意思是说，要不然他太多女人好搞了。据他说，办贷款的客户里，有几个芳心寂寞的富婆；有一次我去他行里，也看见个女实习生对他大抛媚眼。依我看来，那个穿黑丝的实习生，是准备着，时刻准备着，为革命而自动献身。
　　我跟小川说，子曾经曰过的，有女自远方来，不亦日乎？
　　他叹气道，邓大情圣啊，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潇洒？我要顾虑的太多了，有贼心，没贼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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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4 16:31
其实要我说，他不是没贼胆，而是没时间，没精力。这几年来，他全心全意投入到事业上，闷声发大财，其余的都无暇顾及。应该这么说，白手起家，他是新世纪的典范。
" N4 s% S$ x0 F+ B  K　　小川毕业之后，刚到银行没多久，就赶上了全国房价大跃进。他有银行的信息跟资源，看准时机，决定放手一搏。一开始，他申请了各种银行的信用卡，一共十张，五万块，交了第一笔首期，买下很小的一套房子。
　　紧接着，他把这套房子卖掉，赚了第一桶金，大概八万。用这八万又买了第二套，再卖掉，抽出一部分还了卡数，接着买第三套。就这样滚雪球似的，不断重复操作，滚出了市区里一大一小两套房子，滚出了我们坐着的这辆雷克萨斯。
　　当然，这些投机倒把的炒房伎俩，他是事后才告诉我的，而且语焉不详，关键的细节一概不提。如今他身价数百万，我还是个打工仔，有时候我会揶揄他，小川，当时有机会发财，你也不提携一下我？
　　他就会一本正经地解释，我现在是赚了，可当时谁知道呢？如果我叫上你一起炒，炒焦了，欠一屁股贷款，难道我们一起逃到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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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4 16:31
星期天晚上，终于取回了普桑。这车虽然外形寒酸，内饰都是塑料，转动方向盘时，硬得像冬天的橡胶管，但这毕竟是自己的车。所以，别说在里面吸烟了，就是烧烤都行。
( E; P: S3 I$ G. n　　星期一回公司补了张假条，然后又开始沉闷的工作。地狱那么多层，除了“无间道”，一定还有一层“上班道”。在这一层里，冤魂被罚永世上班，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上够十万八千年。
　　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作家，或者是江湖艺人，行走天涯，表演胸口碎大石。后来，我渐渐长大，成了一个上班族。这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好容易一天熬了过去，我站在公司门口打卡，前台妹妹凑过来说，邓哥，你身体好了吗？

　　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说，好了，现在我没毒。
　　她还想说什么，但后面的同事像潮水一样，裹挟着我们，涌进了电梯。四壁都是喧闹，每个人都在热烈发言，柴米油盐，无聊笑话。生活跟之前没有不同。喔，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的手机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女人，叶子薇，校花，还是女朋友？总而言之，我接起了电话。
　　我钻进了车子，手机夹在肩膀跟脸颊之间，一边打火，一边汇报道，校花同学，我这正要开车呢，要不回家再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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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4 16:32
她沉默了两秒，撒娇道，嗯，不要嘛，我们边开边讲好不好，反正你车技那么棒。
- g* g$ i( R; ?+ r　　其实我应该拒绝的，就像拒绝以前那些女人一样。但是，我想了一下，还是乖乖就范了。
　　实际上，自从星期五晚开始，这种趋势就开始了，而且有越演越烈之势。叶子薇会打很多电话给我，而且每个都会讲很久。有几个情况是允许挂电话的，上班，洗澡，吃饭，本来开车也是可以的，但现在终于被剥夺掉了。

　　我的耳机早不知道扔哪去了，所以这些天来，我连上厕所都是单手操作的。
" a! E  h+ ]% R( Q7 N　　但是说到底，这所有的麻烦，都是我自找的。正所谓，吃人的嘴软，日完了心软。再强势、再无情的男人，心里都有那么一块柔软的地方，就像是蛮牛的鼻子，只要给它上个环，就能乖乖牵着走了。
4 b* B' V) o4 U6 K　　所以，奉劝所有男同胞，一定要管好上下二巴，否则的话，终有一天会受制于人。
　　不过换句话说，我肯被她牵着鼻子走，愿意花那么多时间跟她煲电话粥，说明我还是把她当成女朋友了吧。分隔两地的恋人，因为不能经常见面，只好用一些无聊的对话，来填补空出来的剧情。
) L1 B/ F* E# D  a　　久违了啊，双城之恋。女主角虽然换了，场景还是那两个城市。只不过，多年前的宿舍电话，换成了今天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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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4 16:32
星期五的时候，我接到了两个邀约。

　　第一个是Cat，问我晚上要不要去泡吧。她兴高采烈地说，老娘上星期拍了一组男人装的照片，还没出街，你请我喝酒，我带给你看。
* C9 L7 e5 e$ c　　我故意问，哦，摄影师小伙子帅吗？
0 A/ H2 W4 r" w/ X9 V$ D　　Cat不搭我的茬，继续说，在一个建筑工地拍的，老娘戴安全帽，穿工装裤，上半身真空，火辣得一米。
　　我笑着打断，拉倒吧，你身上哪块火辣的我没见过？

: e) E" h* K6 i5 W　　Cat不高兴了，问道，邓云来，你到底看不看？
　　我说，我买一本杂志，可比请你喝酒便宜多……
　　啪，她挂了电话。Cat来自全国三大火炉之一，所以这种火爆性格，算是有迹可循。其实，我挺想看看那照片拍成什么样，不过还是算了，下次吧。
; J) G. v* |8 Q" S( ^: a4 a  _　　另一个是来自南哥的，自从得知我跟叶子薇勾搭上了，他显得比我还亢奋。南哥在电话里说，明晚九点，钱柜，房我订好了。你，我，小川，一律携眷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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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装糊涂道，我那么多眷，你要我携哪个生肖的？
( x+ `2 ]: g" W! `　　南哥不耐烦道，叶子薇，叶子薇！你要不带上她，门都不给你进。
　　本来我就跟她约好了，她明天早上就会坐火车来深圳。既然人民群众的呼声这么高，我也只好带她出场了，叶子薇，传说中的大胸校花。
　　唉，其实我是多么低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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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4 16:32
叶子薇打电话过来，要我给她讲个笑话。但我翻了老黄历，今天不宜说笑，所以我决定了，给她背醉翁亭记。我抑扬顿挫道：
　　“环滁皆山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渐闻水声潺潺，而泄出于两峰之间者，酿泉也。峰回路转，有亭翼然临于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谁？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谁？太守自谓也。太守与客来饮于此，饮少辄醉，而年又最高，故自号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 l- f) J4 `) Y* h2 P" _/ Z8 k+ I  d/ J　　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

% f3 e! A/ \0 ]% |8 X　　至于负者歌于滁，行者休于树，前者呼，后者应，伛偻提携，往来而不绝者，滁人游也。临溪而渔，溪深而鱼肥；酿泉为酒，泉香而酒冽；山肴野蔌，杂然而前陈者，太守宴也。宴酣之乐，非丝非竹，射者中，弈者胜，觥筹交错，坐起而喧哗者，众宾欢也。苍然白发，颓乎其中者，太守醉也。
0 p% l* Q' h5 E% S3 j$ w　　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太守归而宾客从也。树林阴翳，鸣声上下，游人去而禽鸟乐也。然而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醉能同其乐，醒能述其文者，太守也。太守谓谁？庐陵欧阳修也。”
　　叶子薇赞叹道，好多字啊，你好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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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4 16:33
我又在火车站接叶子薇了，上一次我们是老同学，这一次，我们是勾搭成奸的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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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她来到了停车场，看见静静蜷曲在阳光下的普桑，她表情还是为之一滞。进了车子里，我解释说，上次那辆雷克萨斯，是小川的车。
　　她问，那这辆是你的吧？
　　我说，是。
; a4 ]( P. v! U　　她爽朗地笑，那就好了。
  c6 R" D" `9 @3 ~  ?
4 b+ `2 n; O2 g* P& o# S/ j" L7 ]- y　　她低下头，从手袋里翻出一件什么东西，说，这是我从北海道带回来的护身符，我可不想系错地方了。
　　我转过头去，她手里拿个小红布袋，上面绣着“平安御守”四个字，正自作主张地系在倒后镜上。
7 r& A; v% F' ?# Q* v& M: H0 o　　完了之后，叶子薇又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地拜拜，口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一路平安，一路平安。
　　我不禁哑然失笑，说，这里是中国菩萨的地盘，你那日本菩萨，不管事。
　　叶子薇撅着嘴说，那你喜不喜欢嘛？
9 g; m5 b% v! G% o. U+ @2 _　　我头点得像鸡啄米，连声道，喜欢，喜欢。
0 g' C3 M) h3 C" ~& S　　她用指尖轻蹭我的手背，说，你喜欢就好。
　　这个动作让我心痒难耐，车子的手刹放下去了，另一个手刹却砰地站起来。只可惜车窗没有贴膜，当务之急是加大油门，赶快回家。
* b3 W3 l+ z+ d6 ]日期：2009-07-28　13:1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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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k7 F  N- E- x% _% I　　这一次感觉比上次好多了，或许因为我有主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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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4 16:33
我住的地方是一个小复式，楼上楼下都空荡荡的。地板上这里一堆，那里一堆，到处都是书，像遍地的微型碉堡。如今我们在楼上所谓的卧室里，阳光穿过窗帘，呈现出一派暖色调，空调发出嗡嗡的微响。
　　两三件锦绣衣服，顺势放在一大堆书上。她穿着我的白衬衫，我穿着我的黑裤子；我光着上身，而她光着下身，有一条小蕾丝，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白衬衫是白的对吧？但在她da tui的对比下，就显得有些米黄色了。她正面对着我的时候，春光乍泄，那种诱惑就不要说了；当她转过身去，衬衫的下摆，勾勒出一个倒立的大桃心。好几次的，我差点把持不住，要扑上去咬一口。
　　我躺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翻一本小说。视线却常常不由自主的，从字里行间滑了出去，落在她身上。偶尔也会吞一下口水，没什么好掩饰的，人之常情。
　　叶子薇蹲在窗前，凝神看那群热带鱼，突然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喜地叫，云，快过来看呀，这只鱼要生BB了。
　　我懒得起身，应付道，你说白色那条吧？那是四娃，肚子一向就那么大，不是要生孩子。

7 c& a- [1 m) X; i　　她转过头来，疑惑地问，四娃？
. C$ C) u  t  v# H- q　　我岔开话题说，子薇，我们中午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做？
　　她想了一会说，出去又要化妆，还是在家里做吧。
* q9 z# L0 J1 ]) J　　我打了个哈欠道，好啊，等会我去煮个面。
　　叶子薇却说，煮什么面，我给你做饭。
4 L6 p, L9 b8 ^! R( s　　她站起身来说，我先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菜。
　　我来不及阻止，她已经蹬蹬蹬下了楼。我刚刚无奈地起身，楼下的惊呼响彻云霄，啊！
　　理论上来说，我家的冰箱有半年没整理了。实际的操作建议是，在打开冰箱前，最好戴上防毒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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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4 16:33
我慢慢走下楼梯，明知故问，怎么了怎么了？
5 j  U/ k8 {3 {- ]8 {$ M8 d　　叶子薇捏着鼻子，一脸无辜地说，好难闻啊，快把我熏死啦。
　　我喔了一声，懒洋洋倚在扶手上，安慰道，你算幸运的了，上次我打开冰箱，里面跑出来一头猛犸象。
　　她砰一声关上冰箱门，手撑着额头，叹气道，你啊，不会照顾自己就算了，还总是不正不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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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n, S# ^: Q　　她又低着头，像在自言自语，这样子，怎么做人老爸。
* S, [+ s5 x$ k+ ?　　我犹如五雷轰顶，吓得花容失色，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老爸？
7 v1 D. y& j: s; W+ D　　叶子薇抬起头来，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她说，傻瓜，就只准你开玩笑啊？
　　我松了一口气，还想再确认一下，她却已经转过身去，四处走动，对着我家里的摆设，开始指点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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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用当家作主的语调说，这边摆个书架，把地板上的书都放上去。没电视机，怎么连茶几都没有？对了，这里还得添两张凳子……
　　叶子薇一路巡进了厨房，我也尾随进去，打开水龙头，仔细地洗干净双手。
6 Y" I9 q4 f* k$ r( o　　她一样样地清点，数道，要买炒锅、锅铲、砧板、多两个盘子，味精、盐、鸡精，还有封袋夹也要买。云来，你快去拿张纸记下来，我们先去吃饭，下午去超市跟宜家，一次全部采……
　　我擦干双手，突然欺身上前，左手从背后托住她前x，右手贴着大t往上。她还来不及反抗，我的拇指拨开一层薄薄的障碍，钻了进去，堵住她源源不绝的唠叨。她嘤咛一声，有些地方软了下去，有些地方越钳越紧。其实，我是个手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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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贴在她耳朵旁边说，好啦，听你安排，不过出门前，你得先随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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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4 16:34
中午我们随便吃了顿饭，然后便开赴宜家。因为之前没有去过，只是大概知道在哪个方位，所以找起来颇费了一点周折。俗话说得好，女怕嫁错郎，男怕没导航啊。
　　进了宜家，我更觉得头晕气短。这根本不是什么家俱店，是一个用货架围成的巨大迷宫。照我推测，一定曾有人在里面迷路，然后直接饿死。叶子薇倒是显得轻车熟路的，她挽着我的手臂，指引前进的方向，这样我才不用撒面包屑做记号。

　　叶子薇总结道，这间宜家跟广州的差不多。
  ?! H/ O3 [) ?　　我点头附和道，是的，我也觉得。
; N6 Y' o' V; u7 p6 o" W　　她看了我一眼说，广州那家你去过？
  ~# S9 I' r4 @  F3 ?2 @　　我老老实实交代，没有，连深圳这家也没有。不过我无条件接受你的领导，也无条件同意你的看法。
　　叶子薇却说，看起来，你这几年的感情生活挺空白的。
8 @9 o" @; Z1 j2 _& o/ z$ J　　我沉思了一会，从某一个角度来说，她说的也对。
　　我们看了许多展示出来的样品，一一记下型号，然后就去了领货的区域。正在搬货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南哥打来的，他问，云来，今晚要不要先一起吃饭。
2 ?' A4 E) F9 c* F6 P
. P7 m- P9 h  ^8 i* N  P! \2 E　　我咨询了领导的意见，然后答复道，不用了，今晚直接去钱柜就好。
$ @2 O% C1 G- ?% ]# T! F3 |　　南哥在电话里问，嘿嘿，你小子，跟叶子薇在一起是吧？
( ^7 u1 c: b& G9 E　　我搬货搬得有些气喘，急促道，嗯，出来买点东西。
; `% Z: P( {0 r# K9 V" O　　南哥会意一笑，然后他用过来人的语气，循循善诱道，年轻人，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精子总会花光的，省着点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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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5 04:15
大采购之后是大整顿，在叶子薇的英明领导下，我们决心改造万恶的旧社会，来个天翻地覆慨而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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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h3 j0 H( P9 |1 \& x　　从宜家买回来的东西，大多需要自己组装，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女人来做。有一种理论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帅，对此，我很好地提供了一个反面教材。不过算了吧，狼狈就狼狈一点，我又不打算当水管工。
　　搞完住之后，就要搞吃了。这个项目由叶子薇主持，我主吃。忙活了一下午，我食欲大开，而且她的厨艺真的不赖。
　　吃完饭快八点钟了，我开始洗碗的时候，她已经进了浴室；洗完碗之后，我又看了几十页小说，她还没从里面出来。关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是这样理解的，时间在男人这里过得快些，在女人那儿过得慢些。
　　又等了一会，我终于坐不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敲响了浴室的门，里面已经没了水声，叶子薇问，怎么啦？
/ O2 @6 P3 h  {8 _　　我催促说，快迟到啦。
" R" c; E0 H( b$ n" ~7 p# T: g　　她答道，化一点点妆，马上。
. v! m. [- {- y. F( d' y5 `　　结果，又马上了十几页书。
1 c6 K/ e* F. t( ~1 O　　浴室门终于打开时，她施施然走了出来，脸上很淡的妆，眉眼恬然，毫无慌张的样子。今晚她穿一件咖啡色长裙，白色上衣，标志性的深V。她站在浴室门口，顾盼着说，哎呀，应该带正式点的衣服。
　　我拿着自己的换洗衣物，迎上前去道，叶子薇同学，我们是去唱K，不是去慈善晚会。

　　她牵起两个裙角，弯下膝盖问，先生，我看起来行吗？
　　我唱道，and I said yes, you look wonderful tonight。
　　她笑着说，听不懂你的英文啦。
　　她又把我推进浴室，嘱咐道，洗快点哦，别害我们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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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5 04:16
当我们赶到钱柜时，已经快要十点了。一路上，南哥差点把我的手机打爆，他批评道，无组织无纪律，下副本你敢这样，早给工会开除了。
3 ]; I* u/ x. x+ n, w, ^% G　　我们跟在服务员身后，走在去房间的路上。叶子薇扯着我的手臂，有点紧张地问，我好久没见他们了，第一次就迟到，他们会不会生气啊？
　　我安慰道，没什么啦，主角总是最后出场的，喔，我指的是你。

' F2 t  l' T4 O0 M" h" ~7 B　　服务员微笑着说，您好，到了。
. o1 E& t/ a. x" C: t. n7 P1 \　　我说了声谢谢，然后透过房门玻璃，向里面张望。两位家属正在合唱，南哥跟小川在那里玩大话骰。我回过头来交待叶子薇说，记得我刚才讲的喔。
3 x' ^4 D1 V( d: T9 e. r0 r　　她不耐烦地笑道，记得啦记得啦，我们快进去吧。
　　房门刚一打开，欢呼和叫骂同时响了起来。
　　南哥站起身来，骂骂咧咧道，你小子终于……哇，校花你好耀眼啊！
, ~4 {; K' I0 F4 }　　小张老师跟小兔两位妇女，把手里的话筒当成塑料花，边摇边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小川举起手里的喜力，笑着说，迟到，罚你们半打，两口子自行分配。
　　我牵着叶子薇的手，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小张老师用话筒宣布，邓云来同学，邓云来同学，请先介绍你的美女老婆。
2 e3 [' x7 Z9 O　　我又站了起来，笑着介绍道，大家好，这位是我的女朋友，传说中的叶子薇。
; t& F$ z; F8 j2 X4 x
　　然后我一边指指点点，一边说，子薇，我详细介绍一下，哪，这是路人甲、乙、丙、丁，我不太熟的。
3 v6 U1 p* I; P6 ^　　甲乙丙丁笑骂着围了过来，一定要罚我喝酒。我手搭在叶子薇小腹上，正色道，酒后驾车，万一出事，这可是一车三命啊。
0 [3 w2 P% ^$ V/ G　　叶子薇乖巧一笑，很配合地说，我又不会开手动波的车哦。
) k( g- q& t8 A; t0 l　　南哥不满道，遇一次撞车党就怕成这样，大不了打的回去嘛，带发票找我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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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本来就是打的过来的。不过今晚他们有组织有预谋，摆明了要灌我，想要推酒，总是得找些借口。我这样温文尔雅的男人，喝醉酒也一样失态的，我可不想在新女友面前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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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5 04:16
两位妇女把叶子薇挟持到一边，三人开始热烈地八卦，那亲密无间的样子，就像她们老早就是闺蜜一样。要我说，古代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这三位现代女性，可以演一部棒子剧。
　　这边厢，我们三个男的还在打酒官司。推酒并不是滴酒不沾，不过就是打个折扣而已。南哥坚持要罚我三瓶，小川在中间和稀泥，最后我干掉两瓶了事。
/ A& ^/ V# B8 Z4 C% l3 `0 i　　罚酒喝了，三个人皆大欢喜，坐下来玩大话骰。起叫是三个一，四个斋，五个不限，四次一瓶，劈加倍。玩这个小川是强项，他算数好，观颜察色也很在行，讲真话假话都是浑然天成。其次是南哥，他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气场，想劈就劈，决不手软。像我这样子，心计跟胆量都是半桶水的，畏首畏尾，拖泥带水，往往输得最惨。

; T8 N6 h! C+ V7 f　　我喝了大概有四瓶吧，就苦着脸讨饶，说再这样就回不了家了。然后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我火速跑去点歌，又拿了话筒站到电视前，架势一摆，算是安全离场。哼哼，先让两虎相斗，等会再来收拾你们。
4 ?2 \- |2 z: P9 x  `/ Y　　我用手指敲了敲话筒，装模作样道，同志们请注意，同志们请注意，野猪马上就要拉屎啦，野猪马上就要拉屎啦。
% `$ ~. B# s1 [　　其他人都是敷衍地鼓掌，只有叶子薇转过身来，眼神期待地看着我。我捏着嗓子说，今晚音道有点发炎，请大家见……
　　节奏就来了，开唱。你说你，从来未爱恋过，但很珍惜，跟我在消磨。这首歌算是暖场，张国荣作曲的，如果你知我苦衷。
0 Y7 _$ {  D5 `/ ^　　一曲终了，掌声寥落。接下来是我的保留曲目，我清了清嗓子，一往情深道，接下来这首歌，献给我的女朋友叶子薇。梦醒时分。音乐起，你说——
　　你爱了不该爱的人，你的心中满是伤痕；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心中满是悔恨。
　　这首歌小川他们耳朵都听出了茧，已经免疫了，但对于叶子薇来说，还是有很大杀伤力的。她从两个八婆中抽身出来，静静看我。她轻轻拍着手掌，在每个空隙赞叹道，好听好听。
　　没错，我的确唱得很好。当一首歌你用了十年时光来浸润，你熟悉每个音的升降，正如你熟悉每段感情的起承转合，这首歌，一定会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 G' V% E- [: _  U3 U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叶子薇，这个坐在我面前，眼波流转的女人。这首歌不但是给你，还给那个不在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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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5 04:16
一曲唱完，南哥一边摇着骰盅，一边抱怨道，每次带的妞都不同，每次唱的歌都一样，什么时候才能换换啊？
　　小川抬起头来，笑着对叶子薇说，嫂子，别听他乱讲，喝多了。
　　叶子薇不说话，只是笑笑地看着我。
　　小兔把另一只话筒塞到她手里，说，薇，人家给你唱了，你也还他一个吧。唱什么，我帮你点。
) o3 x: c* F& q, @　　叶子薇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帮我点SHE那首，花都开好了。
　　小兔拉着小张老师去点歌，一边点一边介绍道，薇唱歌可好听了，我们高中有什么联欢会，压轴是大合唱，倒数第二个节目总是她。
　　叶子薇手持话筒，站在房间中央。她先是低着头，音乐响起来的那一刻，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盈盈浅笑。屏幕亮光的明灭之间，她眼里有什么在流动，那应该叫做感情，还是——爱？
7 X( Y$ l1 f& f" t% T& h　　她轻启朱唇，低吟浅唱。如果没遇上，那么多转弯，怎能来到你身旁？现在往回看，每一步混乱，原来都暗藏方向。

　　她还是凝望我，那样子地凝望我。她眼里流光溢彩，嘴唇上挑的角度，恰到好处，拨得我心弦荡漾。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少年时倾慕的女人，她不是在我尘封的记忆里，她就站在我面前，楚楚衣服，为我而唱。
; S1 R( C$ z) Q0 N. o　　颜色艳了，香味香了，花都开好了；你是我的，我有爱了，世界完成了，喔哦。她唱到这里，走上前来，轻佻地用食指挑我下巴。旁人纷纷起哄，我堪堪一笑，低下头去，竟觉得耳根发烫。
　　意乱情迷，是的，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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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5 04:17
是满室不足的氧气，还是血管里流动的酒精，让我觉得燥热不安？
　　叶子薇已经唱到最后了，心紧贴着手紧握着，没有遗憾了，我很快乐，我很快……
　　一直都是情深款款的，突然之间，她却笑场了。只有我知道原因，早上出门之那一发，她快到的时候，也是这么呢喃的。
　　这个女人，是天生的尤物。
: h; b, z. R  A　　接下来的时间就有些凌乱了，先是大家纷纷上去唱歌，南哥吼的是Beyond的岁月无声，小川献唱陈奕迅的Shall we talk，三个妇女同志又合唱了一些我没听过的新歌。然后南哥提议，六个人一起玩大话骰，女的输了，都由她老公喝。
　　嘿嘿，就等你这么说呢。

% k" p/ S+ K! F　　房间里除了小张老师，我们都是来自同一个小镇，这时候一边玩骰盅一边怀旧，气氛非常好。叶子薇也玩得不错，偏偏南哥校花当前，急于表现，所以总是出错，我们都说他是来骗酒喝。到后来他明显高了，反而是由小张老师代的。
　　这中间，叶子薇说要去上厕所，出门前把手袋也挎上了。我们都把骰盅扣着闲聊，等她回来再玩。小兔跟小张老师讲起某一期的康熙来了，是小S还是蔡康永说，如果你的情人跟你在一起时，手机总是调成震动，那对方一定有问题。
6 B% k7 ~7 u( }, I+ E  g4 |4 W　　我的心突然就晃悠了一下，自从那次星巴克后，叶子薇的手机，确实没在我面前响过。我不是没注意到，只是不愿想太多。
　　南哥瘫坐在沙发上，高高举起手里的喜力，酒都洒了一半。他吵吵嚷嚷道，来，我们是共过患难的，三兄弟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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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8 02:24
我取笑道，共什么患难，我们去东莞又没给抓到过。
　　小张老师瞪了我一眼，估计明天南哥酒醒，又要受一轮严刑逼供。
　　南哥醉得不知死活，分辨道，东莞那是小事，我说当年高考……
: N8 F& z* j# r( f7 ~　　我打断道，行了行了，别说那些乾隆年间的事。
　　这时候门口传来动静，是叶子薇，她走过来坐下，挎住我左手。小川站起身来，笑着说，嫂子，你真有眼光。云来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其实很重情义，高考时要不是他……
　　我再次打断道，刘行长啊刘行长，不要痛说革命家史了，行不？
2 x" I) v2 w7 H6 e7 ^# _( c　　小川哈哈一笑，好好好，总而言之，这瓶是我敬你跟嫂子的，我先饮为敬，你们随意。
8 q  i$ W" w1 u% J9 S: g　　我也站起身来，笑骂道，不就是想我跟你喝酒吗，绕那么多圈，来，干了！
& [0 m" u& t& u1 `1 Q　　酒只剩下几瓶，不久就清场了。南哥还嚷着要来多一打，我们齐声喝止。是时候散场了，各回各家，接下来的是余兴节目还是交公粮，看你自己怎么想了。
. S/ }9 G8 m0 o: t　　南哥醉得脚步踉跄，被小张老师扶着走，幸好她会开车。小川跟没事人似的，不声不响刷卡买单。我跟叶子薇就此告辞，走快两步，以免被发现我们打车。
: t4 C/ X9 y& Q* k2 F+ b( j　　我们上了的士后座，叶子薇倚着我的肩膀，不胜酒力的样子。车窗上，路灯摇曳出黄色的光轨，她的发丝之间，暗香浮动。
& o8 w, [  R' H7 F9 m  i5 s　　她还是用指甲划着我手背，低声问，刚才小川说什么高考，是怎么回事？
! I. ?, E5 u* P) G4 Q　　酒精让我的头脑变得迟钝，我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想了一会，才哦一声道，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 R/ N" U7 t% v7 Q' Z1 b　　她抬起头来，撅着嘴道，说嘛，人家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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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8 02:24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高考作弊而已。语文跟英语，我最拿手的两门。当然，我们成功了。
　　高考比不得平常考试，如果被抓住的话，一辈子就完了。我们之所以铤而走险，一半是因为有必要，另一半是因为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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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读的高中，是全县最好的中学，也是历年来的高考考场。这所学校有初、高中部，我们在里面读了六年，一砖一瓦都非常熟悉，这就占了地利的优势。监考的老师里，有一半是自己学校的，可以算是人和。至于天时，大概是我们三人的八字里，都有作奸犯科的命。
　　在我们那个年代，有个Call机就很了不起了，现在的种种高科技作弊工具，那时候有个毛线。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我们只能走low-tech路线。
　　那一年的六月份，我们经过反复探讨，最终敲定了一个方案，此方案毫无科技含量，而且臭气熏天。我们利用夜修的时间，实地演练了几次，证明这方法确实可行。好吧，那就豁出去了。
　　在高三最后一次夜修的晚上，我们打开了红油剥落的铁盖子，爬到教学楼的天台。在这里厮混了六年，再多几天，终于要离开了。那个晚上月明星稀，云朵被风吹散，像一些不确定的未来。
8 D3 p; V! N5 B* ?% k* W$ x8 x7 D7 e　　我们手搭着手，对天发誓。
; K+ h) M1 j) f" R- ^' {　　我说，如果谁不幸被抓……
　　小川说，绝不出卖兄弟……
5 A6 n1 u# C0 \; G! k: ^) |　　南哥喊道，否则，小弟弟骨折！
　　哈哈哈哈哈，我们仰天长笑，衣袂飘飘，那时的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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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8 02:25
关于这个计划，我没有对何小璐透露丁点。否则她一定要阻止的，她会说，你真傻，凭什么要帮他们？
　　七月流火，考试真正开始了。十年寒窗，为的就是这几天，如果你也经历过，一定会记忆深刻。

　　考场是由电脑分配的，小川跟南哥被分到了同一间教室，我是另外一间。根据计划，我事先准备好一小张白纸，做完选择题跟填空之后，把答案抄在上面，小心翼翼的。
　　由于试卷分AB卷，所以我抄的不是选项，而是答案开头的几个词。
　　然后，在约好的时间之前，我申请去上厕所。其中一个监考老师会跟着你，但不会跟进厕所里面，他在门口抽烟。我会真的撒泡尿，然后把抄有答案的白纸，揉成一小团，放在厕所的水泥隔板上。
　　过不了多久，南哥和小川也会依次来到这里，把纸团上的内容记在心上。至于答案的准确率，好吧，我高考语文是860，英语也过了800分。

　　车窗外灯火阑珊，我坐在的士后座，笑着说，小宝贝，故事讲完了。
　　叶子薇哇了一声，惊叹道，云来，没想到你那么大胆。
$ {3 [% g' p: W: b( `　　我手往她裙下探去，低声道，还有更大胆的。
* Y4 a! Y, y$ _% m  t$ f　　她吃吃地笑，用力捏我的手背，而我忍痛前进。司机大佬见怪不怪，连从倒后镜偷看都没。
% X& g5 ~4 ~4 \　　她已经开始娇喘，突然却说，云来哦，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你们考试作弊了，或许小川就不会去那所大学。如果小川没去那所大学，他就不会跟小兔在一起。
8 j8 G; {  N! f, F* P# P　　我手上加大了力度，坏笑道，如果，如果，哪来那么多如果。如果我们高中就开始拍拖，或许现在，家里有一大群儿女，正等着你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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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8 02:25
接下来的星期天，我们过得极为奢侈。
　　我们像一对闲来无事的小夫妻，在家里消磨了一整天。叶子薇穿着我的运动短裤，坐在长沙发里，用笔记本上网。我手里拿着一卷小说，有时坐着，有时枕在她洁白的大t上，皮肤的感觉有些微凉。
! ^8 y, n5 l; L3 k' |- k2 N　　阳光还是很好，笔记本里播着一些又轻又懒的音乐，巴萨诺瓦什么的。

/ f( `$ _! P4 |　　叶子薇在网上聊得挺开心的，不时轻轻笑上两句。她今天没有用香水，我把头靠在她小腹旁边，可以感受到她的热力，还有身体原来的味道。突然之间，就有了一种感觉，自己是一艘漂泊得太久的船，如今终于找到她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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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8 02:26
我索性扔掉小说，双手抱着她的腰，脸贴在小腹上轻轻磨蹭，像一个失宠多年的孩子。
　　叶子薇把手插进我发根，轻轻抚摸，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云来，你那么爱看小说，为什么自己不写？
　　我咕哝道，有啊，写过一点。
　　她问，在哪？电脑里面吗？
　　我说，电脑上没有，楼上那堆杂志里有。
7 W4 I- _8 [% ]0 f( _0 }$ p2 h　　叶子薇有点兴奋道，真的吗？快去找给我看看。
　　我故意发出鼾声，假装是睡着了。她在我腰上捏了一下，我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晃晃悠悠地上楼。那几本杂志跟其他书混在一起，放在一个瓦楞纸箱里，找了好一会才找到。

　　说实在的，这些东西写得幼稚而矫情，我不太愿意给认识的人看。况且，还有几篇是牵涉到何小璐的。我蹲在地上翻来翻去，选封面跟内容都比较干净的，嗯，就这两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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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8 02:26
叶子薇拿到两本杂志，捧在手上，很认真地看了起来。我不揭穿她，过了一会她问，云来，我找不到你的名字，哪篇是你写的呀？
/ _# V7 o6 @! f# @7 @/ ?* j　　我再一次把头枕在她大腿上，告诉她文章的标题。我喜欢胡乱地用笔名，让自己写的东西随意散落。如果有个一个人，最好是一个女人，她刚好看到了其中之二，会不会产生某一种猜测？

$ _0 _6 m) f7 X! Y: p- W1 B: j6 Y　　我喜欢想像这样的场景，喜欢这种不确定性。
' }  q/ h; |( c! [　　叶子薇装作很认真地在读，我知道她是装的，因为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爱读书的人。所以我解围说，子薇，这两本书送给你了，带回去慢慢看吧。
　　她欣然同意了，把书放在沙发的扶手上。然后大概觉得自己做得太明显了，又弥补道，云来，那你有没有出过书哦？
　　我笑道，没有，我太短了，不够长。
　　其实这样说也没错啦，写长篇小说需要更多的阅历，更大的智慧，以我现在的能力和时间，只适合写些短的，随意，无需负责。
$ m  a1 F2 i: y- ~- a8 e　　叶子薇捏着我的下巴，笑嘻嘻地说，云来，如果我们以后结婚了，你写一本小说来纪念，好不好？
* T( Z# r: V' h& c　　我敷衍道，好啊。
0 |0 [% e- E; X) A　　她却一本正经地幻想开了，小说的名字一定要是很浪漫的，然后呢，封面就用我们的婚纱照吧。还有还有，等孩子长大了，就可以给他们看哦……
, q# h+ r' G" `
　　我枕在她大腿上，温暖得昏昏欲睡。我朦朦胧胧地想，算了吧，我写的小说，只能把儿子培养成淫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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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8 02:26
终于还是要离别的，我们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城市。送走她之后，我们会一边滥用着通讯工具，一边期待下个周末的来临。一切都似曾相识。
. L% E* s9 C) A  U) }, N$ c　　叶子薇四点多就开始做晚饭，吃完之后，我开车送她到火车站。还是我买的车票，这一次她没有再推辞。我们已经不是外人。
　　我们走到进站口，她停下来，若有所盼地看着我。
; D# |  W$ w  G$ |* K5 A　　我挠着头发说，咋啦？
　　她说，我们不来个wen别吗？
# E3 d, y, O6 E4 p+ z- ^　　虽然我的内心极其淫荡，但在人多的时候，我还是喜欢装成好人。大庭广众下接吻，成何体统？只有我年轻时才干这事。
  e2 K+ y4 P9 _0 c" H0 c" p$ y　　她却那样地看着我，所以我们还是接吻了，大庭广众的。心跳的加速，让我觉得很年轻。
0 z5 @' l1 X9 _# f9 w2 j8 x% s　　然后她低下头，从包里掏出三件东西，一个半新不旧的手机，充电器，还有一个蓝牙耳机。
　　叶子薇笑着说，哪，送给你，别嫌旧哦。这卡加入了我们公司的集群网，以后我们打电话，一个月只要10块钱的管理费。还有这个耳机，以后开车时就安全些了。
4 |) u5 ~; q( g  Y6 @5 Z) _# j　　我接过手机，按下电源。开机问候语，云，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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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8 02:31
我摇头笑道，看来你是吃定了我啊，校花同学。
. c( Z! k9 ?% x6 K　　人来人往，而我们依依不舍地拥吻，然后时间到了。叶子薇上了回广州的火车，我又钻进了我的普桑。
　　刚刚驶离停车场，她的电话就来了，我手忙脚乱地戴上蓝牙耳机。叶子薇说她已经上了火车，说她旁边坐个黑人，香水味好熏，她说我忘了把上次的保温壶还她，下次又不能给我带汤了。她说，云，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1 Y# Z- ~/ E- f2 p- L  {, F5 d　　她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走上了滨海大道，左手边是海，城市从我右侧滑过。我无知无觉地聊着天，当醒悟过来时，已经错过了要出去的那个路口。

　　叶子薇问，云来，怎么了？
7 s7 g; W' d9 `) A% r8 j6 X　　我说，没什么。
& k7 l7 `0 C  P* B8 H　　一切并非没有预兆。我走在和目的相反的路上，正在越走越远，我身不由己。如果想要掉头，还得等下一个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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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杰roger    时间: 2011-4-8 02:31
其实我还是不够低调，又或者是拍拖的人身上都有股骚味，特别容易被识别。公司的前台妹妹对我冷淡了不少，其他同事说什么话的都有，特别是我假装无意地展示了手机壁纸之后。那是一张叶子薇的照片，从上往下俯拍的，很深邃，很销魂。
　　隔壁部门的同事过来倒水，很八卦地问，小邓，听说你拍拖啦？
　　我打哈哈道，是啊，又被无知少女欺骗了。
+ b% U; K7 ^9 N3 V7 I　　就有人起哄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啊。
　　还有人冷笑道，我们邓总一向犯桃花啊。
* M, ~, i( X6 S& U　　我站起身来，谦虚地说，哪里哪里，都是些烂桃花。
: G0 R  O  R$ p" ~, A1 e' s3 W　　然后眼角滑向那人，微微笑道，不过，总比有人烂菊花好。
  d$ d* j1 c& @) E0 [& v9 t9 H5 z  n. ]　　那人怒目圆睁，按着扶手，似乎想起身跟我对骂。不过最后他还是转过身去了，拿电脑键盘出气，打字跟打桩似的。不怪他孬种，公司上下，谁不知道我是死剩一把口的人？跟我斗嘴全无好处，因为我谁都不怕得罪，只除了老板，因为她能扣我钱呢。
　　无惊无险的，又到了下班的点数。我一钻上普桑，还没来得及打火，就先戴上了蓝牙耳机。人的习惯，其实是很容易养成的，特别是坏的那些。
　　出乎意料的，我等来的却是一条短信。叶子薇说，亲爱的，今晚我弟过来了，我要陪他吃饭，晚点不忙了再打电话给你哦。亲。
　　她有个亲弟弟在珠海读书，这我早知道了。那好吧，终于能放一晚上假了，我心里轻松了一下，却突然有点空落落的，还有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亲爱的？她以前没这样叫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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