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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2393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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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2/01/28 16:37 新浪文化 * h% a2 C+ u+ _. Q
作者:文嚎 6 K# m8 J$ z/ N6 \, f; w0 q, @, J
几年以前,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每到课间就喜欢和其他男同学一起歪在教室外走
: h7 b5 ^/ f+ ]$ ^2 @廊上,背过双手,反扣住栏杆,把自己歪歪斜斜地固定成一个流氓样,然后左顾右盼地
. y5 ~0 t) @+ j2 G3 o% a1 _欣赏过往女生。
- }" z5 D) d9 {# A1 J5 Z4 |1 V 我现在还能清楚地记起当初的一些细节:喧闹、躁动、阳光、青春,以及隐藏在这
$ d: e4 ]7 Y3 D* ]下面的什么。我们看着一个个女生从远处走近,通过我们目光的检阅,然后再走远,有
) V; C _# K6 L. b时甩甩头发,扔下一个“哼”,这时我们就会展开评分讨论,分成很多项,样貌、身材 + A2 s3 n' r- I- |% |9 S8 y
、气质什么的,每个人都评,然后把数据交给一个人汇总,然后算出平均值。如果该女 0 A% b9 I- e' N7 L7 a- p1 w
生哼了一下,就要在最后的结果上扣一分,如果是白眼只扣零点五分,但如果又哼又白
4 I7 G8 B8 Z, v5 n$ E眼,就要扣掉两分。这就和八块钱一件的衣服,十五块钱可以买两件是一个意思。需要 ! |' m" t( H% V' q9 w6 n. U) U
说明的是,当时负责数据汇总的哥们是我们的数学课代表,心算比我按计算器还快,后 / Z! ?* S% j# w, h1 ~9 g# c
来高考数学是满分。而我在评分中为了表示自己没有白看许多书,常常是这么说的:“ 0 z) N8 Z- p% Z# l
在他(随便指一个评委)的基础上各项减三分算我的。”由于这个原因,我的评分总是废
9 K' ~! M8 e/ h- l% o票,作为最低分要给去掉。 3 r8 }3 B" U0 L6 ]3 n- V: F5 P
这样的日子很无趣,当年我们就在这样的无趣中打发光阴。大家都在等待一个惊心 ( P9 s4 T1 v) x( e! P
动魄的日子到来,开始我们以为那是高考,七月七日开始的高考。但后来我才知道,我 1 Y( K9 [$ _' p# I2 U4 C
的那个日子提前降临了,据说那叫爱情。
1 `' q) Q. W+ U1 j) X2 G9 F7 E! o 后来我上了大学,和不同的女朋友去过不同的湖光山色,每当我们坐在一起,她把
2 d+ o! u1 Q6 D6 ^& a+ [脑袋搭在我肩上,两个人默默无语时,看着夕阳入空山或是碧水中的一方金鳞,我就会 0 A: p# j# F+ j% s z( s
想起当年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暗想:那就叫爱情吧。每想到这里,我就会心跳加快,
# ^1 h B. m7 l" \' ~4 r如果当时的女朋友足够敏感,她就会抬头,一脸疑惑地问我怎么了,好几次遇见这样的
- Z M+ P3 g6 I" @事我就DOWN掉了,什么也说不出。
. I, K* f: F7 f& U+ i, U3 G 我的爱情始于当年的一个下午,在此之前,我和其他走廊上的男生一样,无数次地 - J' L; X j* C" h( u" u" D8 C# T
爱过从我们眼前走过的各班班花,但这些都没给我留下什么印像及影响,所以我可以说 ; j \; a! V# c3 r O! W
在那以前的都不算,至于那个开始的下午,我可以向你作这样的描述。
: [7 v, c$ M; v% ^# ?* m4 {3 \ 那一天,也许是夏天,我们班刚刚考完数学,大家做题目做得满脸彤红,出教室透
% I6 A/ N2 p' r& _气。几个男生红着脸歪在走廊上,光看脸,很象是黄土高原上的居民。当然对此我还有
3 P5 }; G4 B) F7 @) P一个比方,那就是我们一干哥们脸红得象猴腚,好象刚从录像厅里看了毛片出来。
; F+ j( x' ^' X6 d$ _! y& J: B 此时的阳光足够温暖,用来保持我们脸上的颜色。我们解开外套上的拉链,让阳光 4 ?) e4 h1 g% x* \7 W1 s4 Q' k
和暖风在我们的背上,把年青的胸脯留给走廊上的过堂凉风和来往女生的目光。这个时
2 H1 Q! }! W# G% `候,一位娇小的女生走到我的眼前,草绿色的T恤,银灰色的外套,裤子是什么颜色,抱 7 V8 L. v! q6 p" W; f
歉忘了看。
" D% r. b' R3 r' M 不知是她的T恤太大了,还是她太娇小了,当我的目光顺着她的领口滑下时,发现她 ' R4 H9 H* V+ @; Y! m8 ]
胸前的领口折叠了一大块,形成了一个凹陷露出很白的皮肤来。这个突然的凹陷让我整 2 O- u5 q1 F* w a. w5 I
个人跟着往前猛倾了一下,差点栽倒。幸好别在身后栏杆上的胳膊帮我保持了平衡,但
8 k% k3 s( R0 H0 n经这么一扯,我的胳膊又很疼,当时却没觉得。 1 \+ V' Y8 i# P( ]
当时那个女生走到我眼前的时候停了一下,大约有一秒或者更短。当时她迎着太阳 * h" T; ~# x5 a3 p* n
抬起下巴往我这边看了看。那些年我读了大量武侠书,马上想起一把宝剑出鞘时光芒夺 - ~4 W5 L/ W! ]) `, v5 ~
人的情景,然后身心俱震,有如电击----后来我不看武侠改看黑手党,果然看见西西里 " ^: a3 W- M2 a4 }4 g" Z% q
人管这个叫“晴空霹雳”。 * t4 n p6 X$ G, [ K
很快,那女生走掉了。我的爱情也跟着结束了。到最后,我一直都没明白那女生往
* i& P* P6 o% W* r- z我这边看是在看我还是在看我身后的操场,单从情感出发,我当然希望是前者,但理智 7 i6 `- d7 Y; m, ~0 N( D- G$ c; J
的分析又告诉我,实际上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从那个女生的角度出发,看到我也是没 + f; T8 W) b, D# W
办法的,好比看日食,我们都得不可避免地看到月亮。
: q6 L+ k% W; j1 b6 u; @ 总结到这一步时,我就非常后悔当时把外套拉开露出了有几个烟洞的破毛衣----我
% t- ~# V0 ?( w/ @* e* f9 f3 {0 n这个月亮当得太不称职。 a; L+ g, j! v& ~! c
我的故事到这一步就可以结束了。如果你觉得这个不算,硬找我要一个结果,我可
3 _' B/ n4 t! z5 O" o: p" k# N! g以给你一个,那就是在高中最后的一次年级联欢会上,我又遇见了那个女生,而且当时 " i2 E" k& F; z d" b. V
有幸和她坐在一起,交谈了几句。我问了她当初在走廊上是不是和我见过面,她说她好
2 ~# |. j. o& s. E }' ?* x' ?/ t象给忘了。然后我又问了她要考哪个大学,她回答了。于是我再无话可说,只有呆在原
" Y4 H& {% ^4 d8 T% v9 ^/ R地拼命看表。
/ D$ H, L! T. j& ` 我在高中阶段的第一次爱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我和那个女生最后一次说话是在 5 v8 I7 Z; ^/ y5 q
高考过后一年,我们都在同一所学校里读大一,也就是两年前。那时是一个傍晚,我们
& B* f0 \5 K3 d6 _$ P8 n( q6 W: c Q一起坐在城市广场的凉地上,她帮我数我的裤角上倒底有多少个烟洞,一边数一边说当 ) L( a" n! R3 K3 m, m
初在高中的走廊上,她看的就是我,我笑。说这个话的时候她低着头,专心致致地数着 / R/ |* C# z( ]) V1 G) d k- z E0 L! _
数,长发垂下去遮住了她的脸----当年她是留的短发。
% A1 z: s8 Z. {- m" r" f" k4 _5 Q 再往后,我们散了,又在学校里见过几次,不过略一点头,不再说话。后来,她因
7 F1 K6 |: D1 M4 w/ W, O0 X p家中的变故,中止了学业----听说是去了上海。
5 n. O5 r3 n1 A$ L7 b1 x* a 现在,我在一家报社做兼职,不论冬夏,都穿得很整齐,西服的扣子虽然还时常敞
: d d& V/ s6 ]+ m( R开,但里边却是一件崭新的羊毛衬,下边,是一条笔挺的,没有一个烟洞的西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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