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花未绽放已凋零

安安是我 · 发表于 2005-11-19 15:40:00

“爱情”一直是人类最有争议的一个词。从古到今，人们对爱情的评价褒贬不一。
“生命成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而一句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又让人觉得爱情带给人太多的无可奈何。
   前几年，一大批青春爱情偶像剧刮起了一阵收视高潮。有一部电视剧名为《薰衣草》，剧里面男女主角等待爱情的曲折情节牵动着每一个观众的心。少年不识愁滋味，一切都还没开始，可以尽情地幻想幸福的美好，放肆地夸张不幸的残酷。等经历了一些人和事，才知道幸福的飘渺和残酷的真实，只有到历尽沧桑，回首往事的时候，才知道能说一句“我曾经拥有过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只有爱除外，爱是没有记忆的。还没有爱和曾经爱过没区别。只要不是正在爱着的人，都对爱一无所知。当爱结束的时候，你无法说你曾经爱过。除非爱人在爱最绚烂的时候死去。就像《薰衣草》，爱要么一生一世，要么生离死别、、、、、、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有没有资格来谈爱。我只想一个人在夜深人静时慢慢地去回忆这段埋藏在心底的感情，去重拾过去破碎的片段。
   我的爱给了七年前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
   初恋总是掺杂着酸、甜、苦、辣不同的味道。情窦初开的我们在对“爱情国度”充满好奇的时代，用手中的笔在自己的人生履历上画上了浓郁的一笔。
   和她的相识是因为缘分，她是我国中三年的同桌。那三年，她一直在我的左边静静的看书，甜甜的笑。这种情况使我慢慢习惯了有她的陪伴。年少的我们内心充满了叛逆的血液。父母的管教，社会的约束，老师的教导，都变成了我们反抗的对象。任何一句顶嘴都戏剧性的成为我们炫耀的资本。我对学校天生充满一种淡漠。我不讨厌上学，也谈不上喜欢。总的来说，就是无所谓。这种性格一直延续至今。
   我和那个女孩之间的话题并不多，只是就这样淡淡地保持着同桌的关系。每天上课，她总是早到学校，而我则都是迟到。每次零声过后，我急匆匆地跑进教室，都会看见她用紧张的眼神看着我。一直到多年后的现在，我还是可以清晰地记得那双担忧的眼神。那个时候的我对异性充满了敏感。每次，我的双眸触及她的眼神时，就会感觉周身不自在，并且心跳加速。我不自觉的低下头，默默地走到座位，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书本，遮住眼睛。等心情平静下来时，我偷偷地看看她，因为我发觉左边时不时会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我知道是她，可一直纳闷，“她干啥老看我”，也一直没反映过来那双眼神背后到底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用现在的话说，那种眼神是放电式的。每次未等我抓住她的眼神，她就已经以闪电式的速度扭过头去看书了。侧面看过去，她的脸棱角分明。虽然她的眼睛没赵薇大，鼻子没陈慧林那么具有美感，嘴唇没有朱茵性感。但，透彻的眼睛下一湾秋波，挺直的鼻梁，朱唇，协调的分布在那张脸上，有一个词可以恰如其分的形容：清秀。过肩的秀发被扎成一束垂挂在后背。我似乎被这如画的情景吸引住了，发着呆。她的上齿咬着下嘴唇，终于转过来，紧张地问我：
“你在看啥？”
“啊？哦、、、、、、没啥、、、、、、没啥、、、、、、”
   胡乱地搪塞了去，我的心就是无法平静。也许在那一瞬间，一种微妙的感觉已经在两个人的心中荡漾开来。一种叫“爱情”的情愫已经在心中慢慢滋长。
   她的家中有几亩果树，每天都会带着一些水果到学校来。在那个时候，如果哪个人能够每天都吃到水果也算不错了。而我也因此沾到不少利益。呵呵，说“利益”感觉我有点势利，但事实就是这样。在这个社会，人都是为利益而过活的。每天，她都会往我的书包塞好多橘子，或者苹果等等。也许是我在感情方面反映特别迟钝，一直单纯到认为那是她表示同学间友谊的表现。
“你干啥给我橘子啊、、、、、、”我承认自己当初实在是傻得可以。连这种问题也会当着全班的面问她。
“我？我反正吃不掉，给你们也没关系啦、、、、、、”她的脸上飞上一抹红霞。
“噢、、、、、、”
   我心里嘀咕，女生还真害羞，这么一问，咋就脸红了，呵呵。
   我和那个女生还是不太聊天。我是一个顽皮的男生，很少有时间待在教室里。一回到教室，已经是上课时间了。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没有一丝涟漪。直到有一天，她晶莹的泪花改变了一切。
   那天，我照例迟到，结果被老师逮个正着，训了一节课。运气还真的差的可以。走进教室，我没看见她的眼神，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失落，又涌起一股喜悦。失落是没有一如既往地看到她担忧的眼神，喜悦是以为她没有看到我的窘样。回到座位，坐下不久，我就听见左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扭头一看，那女生哭了。我竟然不知所措了，不知道她怎么了，为什么会哭，更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种尴尬的局面。
“你咋哩？”我怯怯的问了一句，结果她的回答着实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被老师批评了、、、、、、”她的声音犹如千里外的隔音一点点敲击着我的耳膜。
“嘿！我挨批你哭啥啊？、、、、、、”话一出，她哭得更加离谱。沉默了一会儿，我终于明白，她是在为我担心，为我哭泣。
   一切疑问都豁然开然了。担忧的眼神，每天的水果、、、、、、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在不经意间住进了她的心里。我突然发现，当她的眼泪滑过脸颊时，我心中有中莫名的痛。那种心痛从未有过，有一种想拥她入怀的冲动，停止她的哭泣。这是不是表示我和她闯进了“爱情国度”她泪眼模糊，整个身体在不停的抽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不该让她流泪。
   从那以后，我和她之间慢慢有了难言的默契。我尽量不迟到，不让她担心。四目相对时，那种心跳依旧，却少了那份羞涩。忘了是什么时候牵起她的手。只是在每次想起她的时候，就会感觉有她掌心的温度在慢慢温暖着我。我总会在这个时候不自觉地荡开笑容，战友总会说我又犯花痴了。爱是暖人心房的。之后的一段日子，我渐渐重视起她，重视起自己。我想为了她而努力，我也觉得活着的意义不仅仅是因为亲情，友情，还有爱。我们的一切进行的很自然，很平淡。紧凑的学习生活并不允许我们有进一步的发展。没有起伏的情绪，因为她出现划破平静，震撼我的心，冰山和雪在融化。彼此间的一个微笑，已经足够我们回味，足够我们拥有勇气，拥有一起走向未来的勇气。
   平静的湖面掠过一丝微风就会出现荡漾的水圈。我和她的感情就在平静的生活中埋藏着危机。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就在国中即将毕业时，我知道了有另外两个男生在追她。那时的心中莫名地产生恐惧干。虽然我知道，那时的爱好单纯，却习惯了有人陪伴的生活。我不需要我们有什么性或者什么来装点这份爱。那份浓浓的纯纯的初恋已经足够了。我希望她可以永远在我的左边，当现实的世界过于恶劣时，我们可以牵起彼此的手，给对方力量。也许，15岁注定是我的雨季，注定了我将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决定在升学考试中考取军校。做此决定的还有那两个男生。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和我竞争，亦或是纯属巧合。但在我看来，那是我们三个人的比赛。爱情是不可以用这个来衡量的，但我当时就是那么坚决。而老天也没有眷顾我。三个人的比赛，我输的一塌糊涂。结果不如我愿，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充斥着我的大脑。自卑也让我无法面对那个在我心里住了很久的她。我一夜间决定离开这个地方，到省城求学。我不知道，我的离开带给那个女孩多少眼泪和伤感，也不知道我的离开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至少一直至今，我都没办法迫使自己主动和她联系。没有正式的分手，也没有感人的离别场面，我和她就这样回到各自的生活。后来的几年，我的生活经历了很多。很早从学校毕业，工作了一段时间，方觉社会的复杂。而那段酸奶般的初恋无疑成为以后我生活的调剂品。每每为这个社会感到无奈时，回忆当初的一点一滴，最简单不过的恋情竟也成为了调剂社会的颜料。
   我想我和她之间的爱情在还未正式开始前已经宣告结束了，就如一朵玫瑰在含苞待放时突然凋零。
   后来的我，成为了一名保家卫国的士兵。我把那段感情放在内心的最深处，像护着一个婴儿，不忍再吵到她。而那个女生，7年后的她，听说现在在广东下海经商。如今的我们经历过太多的风雨，生活的紧张，工作的忙碌，也许使过去一点一滴地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淡忘。现在的我还是一名军人，而她也许已经嫁为人妇。多年以后的我们回想起曾经的牵手或许会因此而想起对方，这就足够了。
   前不久，在一所高校给学生军训，遇见一群很可爱的女生。她们的纯真令我回想起自己的年少岁月，看着她们简单的笑容，自己也被她们所感染。她们的眼神充满了真挚，一举一动充满了童趣，即便她们都已经是成年人。十几年的学生生活或许也让她们感觉到一丝疲惫，但相比较外面的社会，象牙塔要安全的多。第一眼看到她们时，我努力地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里严肃下来。
“不要说话！”我一吼，全排都静了下来，她们都低下了头。
“抬头看前方！！”几十双眼睛充满了恐惧，就像被吓坏的小孩。这种情况让我有点想笑。
   她们之中竟然还有人不知道腰带上的“八一”标志在哪。她们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纯真，她们深深地爱着这一个社会，这让我倍感庆幸，至少她们还没被这个社会的某些因素所污染。她们天真浪漫，却不缺乏上进心。自从七年前和那个女生的离别后，我很少和女生在一起，尤其在纪律严明军队里，我们的信念只有一个：保家卫国。这一群孩子拥有男生的豪爽性格，又兼有女生细腻的内心。她们能恰如其分的控制好局面。对与这一群孩子，我放心了，在一次全军会操中，她们一举夺得第一，带给我无限的感动。之后的她们，总在有意无意间让我心惊胆战，而一到关键时刻，却总能带给我惊喜。这一群孩子就是那么地可爱。
   和她们的相聚是短暂的，彼此却已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她们就像我的弟弟妹妹，让我不忍伤害她们。她们灿烂的笑容总能勾起我心底最深的回忆。结束军训的前一天晚上，两个标兵哭了，就因为我的离开。我受不了她们的眼泪，自己的心情也开始变得复杂矛盾。说真的，我也舍不得他们。
   “哭啥？我不值得你们哭、、、、、、”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啥，这种场面让我不知所措。
   结束的那天，一个标兵一直沉默，并且避开我的目光。她告诉我，一直觉得我像她们的哥哥，我的信念带给她们更多勇气。我带她们过了另一种活。这一天，天下大雨，但她们一直坚持着保持着最佳状态。阅兵式结束后，我没来的及和她们告别就匆匆离开，我们是不允许和这些学生有任何瓜葛的。两个标兵追到了我们的住宿点。她们全身湿透，水珠顺着她们的帽檐，衣角，头发流了下来。这两个孩子太让我感动，我不知道她们以后能不能经受社会残酷的考验。希望她们能在将来的日子里不断的成长。她们走的时候用的是奔跑，泪水从她们的脸颊滑下，雨水打到她们身上，她们跑过，溅起几排水花，这一切都敲击着我的心房。和她们的离别让我记起那个女生，她当初是否也和她们一样哭红了眼睛。
   以后的我们或许再也无法见面，久而久之又会成为陌生人。但这次军训的时光相信会在我们心中流下美好的回忆。欢笑，泪水都将成为我们人生旅途中最值得回味的东西。
   我和这群孩子的友谊在开未正式开始前就宣告结束了，像一朵花在含苞待放时突然凋零。可爱的孩子们，我会永远记住你们。
   天空很蓝，就像你在我身边的温暖，生命有太多的遗憾，人越成长越觉得孤单。
   过去总是回不去，再坚强，记忆留下，让梦流逝。请记得我们曾经牵手一起走过一段路，我们曾经一起努力达到过顶峰、、、、、、
   分别固然残酷，但记忆会永留心间，即便一切如花
   未绽放却已经凋零

后记：写下这些文字，送给自己和我们的教官“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