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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我面前，一身黑色的风衣，一副灰色的墨镜，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b+ i( D$ ?7 E# R
- i* j) C7 Y+ T" F! O# N# e( K; X他点了根烟，很紧张，手微微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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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d5 K) q7 j& T/ H9 D我轻轻的问，可以开始了吗？0 f( ~2 l/ z7 H) X6 r, B4 F
4 f4 K% S, b! J J他看着那根烟，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缓缓的说，我知道我给不了她她想要的爱，所以我只能逃。- s* z4 l* k+ H {' }: s0 T- A
8 B& ~2 S, `4 q2 b9 W4 T' u( S那时窗外正在下着一场特大的暴雨。我的身份是这次采访的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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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惯例问他和他所说的她的故事。2 a8 Z9 Y9 y5 x$ V
4 C. ~( }, m4 J# d他说话很慢，好象说了一个字然后临时去想接下来的那个字，他说的很认真。对每个字都深思熟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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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p2 ^3 b5 {. p她是个好女孩，是生活把她逼成这样的。她是靠她母亲卖淫养大的，从小她们没有固定的家，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从来都只有被人欺负的份。虽然母亲很疼她，从不让她感到生活的压力，可是她总在无数的夜晚看见母亲被一个个不同的男人糟蹋。因此她的心变的异常的冷漠，也从不相信任何男人。! V. q4 ?& }/ I8 L% J! Y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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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了下来。又点了根烟，喝了口茶。8 K8 ]; K$ J1 c) G3 e' H4 J# h/ S" _
5 t; J; V0 w/ I9 j8 {1 y/ G我喜欢他把她说的很好，全然的为她考虑她的处境。0 U J4 F2 ^3 t3 c+ q8 f' p* }. H#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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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程度？我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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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相信任何男人，她宁愿和女人在一起，宁愿和女人相爱。他很无奈的说出后半句话。相信这个男人已经经过很大的努力也未能改变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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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z) u6 P% d1 ?她18岁那年瞒着她母亲偷偷的学母亲卖淫，她不是要钱，而是要报复男人。她和他们发生关系后，趁他们熟睡后，把他们的裸体拍下来。而且把在他们的背上划上一刀，吸他们的血。而那些男人一定会在第二天收到那些照片。然后她便可以不停的折磨他们，你不要误会，她不是想拆散人家，她只是要他们在精神上背负着对家人的债。她经常挨打，被打的遍体鳞伤。可是她依然这样继续，她说人都是在仇恨中生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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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漫漫的想象那样一个女孩子会长什么样子，也开始猜测眼前的他和她为什么相遇。
) O% `6 \3 C3 x* I接下来他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一分钟，我还没第二次提醒，他就接下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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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c3 b+ u/ r8 H9 w" a7 |) h/ [; D我知道她不会相信我会真心的爱她。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怪她。我是在一个酒吧第一次看见她的，那天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轻沙裙，在一边喝酒，旁边有很多男人搭讪，她一概不理，只是埋头喝酒。他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她的腿在不经意间靠在我的腿上，然后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开口便问我有没有家事。那时我很奇怪，因为想亲近她我便撒谎了，说我有。7 z6 v' P, _* P1 T& L1 R' k2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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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漫漫的点头，事实上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点头，只是觉得这个男人需要我的点头认同。. I; G6 i x"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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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那天就在一起了，因为我有失眠的毛病，一点点声音便会惊醒，所以那天她拍照的时候我全醒了。那时我很愤怒，抓住她的手，质问她。她只是轻描淡写的是说了句这是你要付出的代价。你可以想象她的口气和眼神吗？8 C; J Z- W0 ^) O3 q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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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切地看着我，然后我又点头，表示我可以不负所望，我可以想象得到。) a7 A& ^4 S: r3 ^$ a0 d. i, w4 t9 Y
事后我便知道了很多关于她的事，第一个就是她接客必须是有家事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忘不了那天她穿的那件粉色的轻沙裙，和她喝酒的时候紧贴着酒杯的双唇，我总用手碰触背部上那道自愿让她在我清醒的时候划上去的刀疤，想念我的血在她嘴边印上的那个鲜红的印记。那似乎是我们最接近的时候，血液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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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0 \) E1 \% z3 y! L. a/ `8 z* X他的脸上露出难见的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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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更大了，不断的拍打那扇不牢固的玻璃窗户，让我也紧张起来。4 @2 q! C4 ~6 B% k$ [1 J) q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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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了个姿势，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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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我总在她经常会出现的地方等她。这样一直过了近半个月。那天，她出现了。她的情绪很不好，不停的喝酒，跳舞，直到后来在墙角呕吐不止。我才敢走过去，她看见是我显得很平静，然后她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我把她带回我家，一直到后半夜，她才醒。然后我照顾她。她一直都很平静，也不说话。后来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在喝了好几杯开水后说了那晚的唯一一句话，我怀孕了。这可能是比什么爱滋病更加让她害怕的事。所以她说那句话的时候一直用被子裹住自己。那晚是我过的最长的一晚。我们没有发生关系。& P$ S( w5 F8 @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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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别强调最后一句话，然后他收回视线。咽了口水，喉咙也发出回应。+ V7 r3 M" F2 ^5 \9 Y+ i
- I, N2 G9 v/ g" r/ R7 Z2 D5 K1 J( i. d第二天早上，她要走了，临走前，她丢给我钱，她说任何人做事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那钱是那晚我照顾她应得的。那时候，我的男人尊严，让我有些失控。我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按在墙上，然后打了她。我并不是真的要打她，我只是一下子控制不住，那时，我自己也吓坏了，我只是觉得她不该这样侮辱我的感情。她却在被我打后笑了，很大声的笑，很尖很尖。然后我在被我撕破的衣服背后清楚的看见了她的伤口，被皮鞭抽打的，被烟头烫的，被小刀刮的，还有几个很深的牙印。那些都是我以前没看见的，在我快乐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身上的伤口。我很珍惜她，很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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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 o# |# o" }: f我静静的听着，他又停了下来。好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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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聪明的开始第二次提醒。然后呢，你们之间？2 o. T" O. `! ]6 ]
, \0 N* x/ I, l/ c那天后，我一直在背地里看着她，她好象觉察到了，故意和男人很亲热，很贱的样子，可是据我所知，她是个很冷的人，她吸引男人的是她的美丽，她很冷傲。那时候我真的想跑上去扁那些个男人，他们都是肮脏的男人。我也承认我一直观察着她的肚子，因为那里面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孩子。2 Y) ?5 T+ V" s" b' g$ `+ i) \
! ]' D% V2 M& \/ F4 R b3 k他突然用手捂住嘴巴，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我才觉得他最后一句话有些……由此，我看出这个男人真的很爱那个女人。他不许自己侮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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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J0 Y0 D3 W. k你介意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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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0 N8 {9 r! h5 e5 q我是，我是介意，任何男人都无法允许自己爱的女人有了别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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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9 Z# o/ I. J- r9 ~+ H3 C. ?可是你爱上的不是普通的女人，不应该对她那么苛刻，她有着和别人不一样的经历，是不是？' v+ z9 V2 H7 Q' J$ T; h+ N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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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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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s/ ?" l1 p( W; G" [! j; G所以我在不久就找到她对她说我愿意接受那个孩子，也愿意接受她的母亲，她的过去。我告诉她我愿意她做我的妻子，我愿意和她有个真正的家。' c) G; T4 p* u8 N0 w4 C
8 z0 S4 v5 R3 c5 ]$ b那不是很好吗？我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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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6 `9 b3 n. }我也以为很好，可她不这样认为，她听了这些话，就拿了把刀，在自己的手臂上深深的划了一刀，血从她那雪白的皮肤里渗出，想虫子一样蠢动，蔓延。她说爱她的人必须愿意为她去死。那天后她就消失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等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已经三个月多了，她的肚子没什么变化，我知道她把孩子打掉了。我问她为什么要打掉。她说我不需要任何人，这个世界上我不要被任何人牵拌住。我开始意识到我并不曾真正的认识这个女人。你知道，我是个需要安定生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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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和她认识的那天晚上你就犯错了。你就该知道她并是那种可以给你安定生活的女人。+ W8 s- E5 Y0 i: E3 J/ ~
6 i- }7 G% r& r" z# R2 \ j3 r他有些吃惊，好象被我的话噎到了。我竟然觉得有种报仇后的解脱。我同情那个女人，无论我在站在什么样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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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b+ F, c1 X' y& T他呆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c- a8 C6 u. Z7 n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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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的摆手，示意我不会再打扰他。& k: P8 z! z f) q1 L4 x1 @4 a5 L
0 A. h& N. o( u& V- T他咳了几声。! c! [' z2 [. H
" b& g: \$ V1 f& F# T& `可是我真的很爱她，我放弃工作，一直都跟着她，知道她做的每件事。她也知道我跟着她，但她没有制止。从我开始跟着她的那天开始她便不再接客，我很开心，认为我真的可以改变她，让她过正常女人应该过的生活，得到每个女人该拥有的幸福。从中我没见过她的母亲，她一个人住在一幢不大不小的房子里，我也没见过她的什么朋友，她好象一直都是一个人。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月，那天下着小雪，天气却不是很冷，我跟着她回到那幢房子。然后准备自己回家。她意外的追了出来，叫我进去。房子里有发霉的气味和一股很强的血腥味，我不紧捂住鼻子，她面无表情的让我坐下，倒了杯茶给我，坐在床上，看着我。: q! J" v7 M3 S0 t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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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跺了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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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d# C' l$ @3 A; `她说别再跟着她了，她不会感动，这样只会让她反感。我不说话，我知道我做不到。她有些生气，大声的说你想改变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你想做救世主吗？你有这个资格吗。她失控的乱喊乱叫，然后摔东西，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我一直没动就看着她砸，直到她累了。我抱着她。然后我从门缝里看见里屋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就是她的母亲，她已经死了几天了，她不愿意把她母亲给埋了。一个人和一具尸体在一起睡了几天。我那时候吓坏了。我也终于知道她的神经已经错乱。然后我很害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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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0 \: _4 \/ P& k9 F" ^; d你逃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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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Q, ?: m2 i5 S m他点了点头，然后又拼命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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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0 j0 B( u6 z, [1 M, T是她让我放了她的，是她让我别纠缠她的。如果，如果不是这样，我一定会要她的，我可以的，我做的到的，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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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念叨着这几句话，我的心情开始象窗外的大雨一样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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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象已经说不下去了。我准备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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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把我抓回，好象还想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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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q a' P2 c8 E: H+ _$ s我安静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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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右手，把袖子卷起，手臂上是一个个被烟头烫伤的疤痕，因为没有经过什么消毒处理，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了，惨不忍睹。手臂稍上面一点还有一道道刀疤，密密麻麻的，让人不寒而栗。( R- d- |+ @% S+ @
5 L* e4 x, Q& X这是？: X, g5 h1 d& h, S
+ F e0 J( i& b3 ^5 d这是我为了证明我真心爱她留下的。9 {7 s, E# U. ^. i3 B& x0 l
/ j r# E/ g5 M0 ^这是证明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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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5 D5 b" F$ W R X- \9 p* `我不知道除了这样我还能用什么证明，他说她要爱她的人可以为她去死。我只想告诉她我可以的。) e5 l" T! B p/ ^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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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在最后不是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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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6 p+ H" {7 Z8 ^8 A" q我不想逃的。可是我无法忍受她以吸血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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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k: q6 C4 u# f: A8 v什么意思？" n7 K2 |9 e8 e8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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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割破自己的皮肤，然后用嘴吸自己的血。就象吸着那些和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的血一样。她说她已经习惯了，她习惯了在血腥里生活，如果哪天她没有血可以吸，她就会死，为了我，她不再接客，所以她必须吸自己的血。- c$ T# O/ F. S2 V+ |' S
5 s9 f/ z# J4 I; p+ z! Q他努力的示范，想让我知道。我开始觉得身体乃至头皮一致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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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不停的说我是爱她的，我真的爱她。她为什么不相信我之类的话。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他在最后把眼睛摘下，我看见一双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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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的时候，他在隔音玻璃外对着我说了句话。我没听清。他没再说一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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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8 ~8 k# c: M' E窗外的雨一直下着，没有停。( G/ j$ R) Y3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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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二天，在去上班的路上我仍然看见了在东方升起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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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是同事递给我一张当天的报纸。昨天那个男人在昨晚和一个女人跳楼自杀了，经医院鉴定，两个人都有严重的自虐倾向和严重的抑郁证。我看见照片上那个女人的脸，素白而宁静。同事看我一会，告诉我那个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只要了她一次，她却要了我一辈子。! \! r# w. D3 F# d7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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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0-22 18:36:0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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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0-22 1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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