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根烟。。。。

土男 · 发表于 2004-2-27 19:30:00

一
“你抽烟好丑！”她说。

“为什么不去找个抽烟漂亮的？”我说。

“你抽烟的味道最特别！”她说。

“会很苦，烟和生活，因为我没钱。”我说。

“会很甜，烟和生活，因为我们有爱！”她说。

二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味道。”她说。

“嗯，我只要你味道。”我说。

“不管在哪，我都会记得你的味道，你是我生命最后的味道。”她说。

“最后一次恋爱吗？只有你的味道，只有生命中最后一次恋爱。”我说。

“恋爱吧，我的下次你帮我延续。”她说。

“不！”我近乎哭喊。

“味道总会有的，如果你还记得爱的味道。”她说。

“我爱你，只爱这个味道。”我说。

“我爱你，为了以后的生活，去恋爱吧，在我离开之后。”她说

“没有你的味道，没有爱的征兆。”

三
落地窗。
大气层。
弥散的烟。
无声的夜。
关掉的电话。
单薄的外套。
窥视天堂的瞳孔。
陨落的光。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九日。
男人从流星雨中走过。

四
刀片。
血液。
暗红色的床单。
男人左腕的伤口。
女人的死亡报告。
男人心脏的跳动。
女人天堂的祷告。
二零零零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男人与死亡擦肩而过。

五
墓地。
鲜花。
眼泪。
咖啡豆。
烟灰缸。
自燃的烟头。
没有拆的稿费信封。
打定的辞职报告。
徒弟电话里的呜咽。
屏幕不停闪动的光。
不断沸腾蒸发的咖啡。
过滤纸上滴答的液体。
男人手里里点燃的烟。
女人依然美丽的照片。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男人开始游荡的生命。

六
情侣。
巧克力。
卖花的小姑娘。
女人照片旁的玫瑰。
升上天花板的烟。
日记上未干的墨迹。
残留在键盘上的指纹。
二零零二年二月十四日。
男人眺望天堂的颜色。

七
批判。
评论。
唾骂。
尝试尖利。
行文间的愤慨。
照片里女人的目光。
桌角躺着的啤酒罐子。
口里吞吐升腾的烟。
二零零二年八月一日。
男人学会了发泄。

八
沉默。
墓碑。
女人的名字。
没有眼泪的脸。
跪地的双膝。
肩膀上女人母亲的手。
二零零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男人明白如何亲昵轻吞眼泪。

九
嘈杂。
闪烁。
鞭炮炸响的声音。
电话另一端。
父亲的话。
母亲的呜咽。
第三个不回家的春节。
朋友送来的饺子。
二零零三年农历三十。
男人心里说着对不起。

十
长发。
丑陋的脸。
镜子里的自己。
杯子里半凉的咖啡。
不停响着的电话。
“母亲”昨夜的叮嘱。
淡蓝色的牛仔裤。
黑灰色的牛仔上衣。
邻行忘记关掉的洗衣机。
滚筒翻滚的催促。
冰冷被子里曲卷的身体。
二零零二年五月十三日。
男人准备迎接两个人的生活。

十一
机场。
人潮。
行李箱。
欣的拥抱。
脸上唇的温度。
和牛仔极不协调的白毛衣。
稚气的眼睛里有女人的影子。
空气里飘动的头发。
似曾相识的味道。
回家的出租车。
二零零二年五月十四日。
男人身边的另外一个女人。

十二
化妆品。
第二把牙刷。
和自己用一样的竹盐牙膏。
被占领大半的衣柜。
茶几堆满的零食。
洗澡不关门的诱惑。
恐怖电影后瑟缩的身体。
钻进被子的第二个异性。
紧帖后背的突出肉块。
没有欲望的体温。
二零零二七月间的六十几天。
男人承受女人影子的折磨。

十三
“姐姐已经走了，他永远都不会回来的。”影子说。

“嗯。”我说。

“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睡在一起却什么都不做。”影子哭喊。

“你是她的影子，影子不会幸福。”我说。

“告诉我，为什么我会爱上姐姐的男人！”影子没有停止流泪。

“我不知道，你有她的味道，可以嗅到，身体却吸收不到。”我说。

“我会变成姐姐，我会让你吸收我的味道！”影子还在哭。

“你是影子，是姐姐的妹妹，不是我的女人。”我说。
“不！”影子哭喊，声音近乎那天的我。

男人开始挣扎，在欲望的边缘。

十四
炉火。
汤羹。
饭桌上的菜。
欣期待的目光。
口里无味的食物。
二零零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墓碑前没有男人的影子。
男人开始试图忘记过去。

十五
清晨。
朦胧的身体。
窗帘透进的光。
翻身触碰不到的体温。
女人照片下紧压的信封。
影子写了离别的文字。
键盘旁包装精致的礼品盒子。
GD88里自己丑陋的面孔。
蓬乱的长发。
欣遗留下的空荡房间。
脸上感觉得到眼泪的味道。
二零零三年八月一日。
男人用生日礼物给自己照下自己丑陋的脸。

十六
街灯。
教堂。
圣诞树。
蹩脚口音的牧师。
雪地跺脚留下的印子。
声带发出唾骂上帝的话。
没有喜悦的节日。
二零零三年的圣诞节。
男人陪着寂寞在雪里消失。

十七
电话。
叮嘱。
丢在桌上的机票。
衣柜添满的衣服。
床上赤裸的身体。
没有爱情的欲望。
不停的拥吻。
身体的摸索。
体温的摩擦。
怀里欣羞红的脸。
耳边不停的传进的声音。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再次回到身边的孩子。
始终无法融合和的灵魂。
无法连接的身体。
夜。
床上没有留下她的血液。
二零零四年春天。
男人不再称呼欣叫影子。

十八
通知。
生命。
垂死的挣扎。
相同的髓体。
欣泪的阻止。
走去医院的身体。
麻醉。
昏迷。
初醒疼痛的身体。
床边守护的三个女人。
徒弟的泪。
蛐蛐的泪。
欣泣不成声的脸。
丑陋的脸上露出的笑。
谁都没有权利夺走生命。
讨厌看到死亡的眼睛。
二零零四年二月四日。
男人与死神抢夺生命。

十九
always。
最爱的音乐。
合上翻动的日记。
生活的拍子。
欣在恐怖电影前发出的惊叫。
数据线那端朋友的眼睛。
燃尽第十九根烟。
燃尽过去的生命。
煮壶咖啡。
苹果玩弄的蜡杯。
刚刚点燃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