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关怀叫沉默

绿山墙 · 发表于 2006-1-16 18:00:00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小溪，欢快而又清新。每天他都唱着叮叮咚咚的歌开心地流着。
小溪就这样流着流着，和着日子的节拍，汩汩地流着。
有一天，小溪在一个青山绿水的地方拐了一个弯，碰见了一棵杨柳。忽然小溪觉得要在这里停留，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停留，没有原因，只是瞑瞑中觉得这是他生命中注定的一段旅程。于是，他在杨柳的身边停了下来。杨柳看见小溪，似乎也很高兴，迎风扬起她那柔软的枝条向水溪招手。溪水发出叮咚的歌声回应着。他们一见如故。
小溪有了杨柳更加欢快了，杨柳也因为有了小溪而更加风姿绰约。每天，当太阳刚刚睡醒，小溪就开始了悦耳动听地歌唱。到了晚上，小溪就陪伴着杨柳，用那沉寂心灵的水流声为杨柳去除一天的劳累，让杨柳安祥地进入梦乡。小溪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是觉得自已这样做比过去还更快乐。杨柳每天也早早起来，迎着朝霞，和着小溪的音乐，翩翩起舞，用她那绿色的柔条装饰着溪水的心灵。
小溪有了杨柳，生命里多了一份色彩；杨柳有了小溪，生命里也多了一种音乐。
小溪喜欢把自已的心事告诉杨柳，杨柳也喜欢向小溪吐露心声。当小溪碰到不开心的事时，他想到得就是杨柳，想把那些不开心的事讲给杨柳听，每次杨柳都是静静地听着，而且还会用纯真质朴的语言给小溪开导，其实，小溪心里很清楚，他比杨柳的生命路程多了七、八年。杨柳讲的道理小溪其实都懂，但不知为什么小溪就是喜欢向杨柳说自已的心事。很多时候，杨柳也向小溪吐露自已的心声。每每这个时候，小溪总是耐心细致地安慰她。用清明的溪水滋润着杨柳的心田。小溪感觉得到，杨柳是把自已当成了至亲的朋友了。小溪很高兴。其实小溪也把杨柳当成了至亲的朋友，他只是知道，他要让杨柳永远开心，快乐，让杨柳的天空永远蔚蓝蔚蓝的。
小溪也搞不懂，为什么他自已要这样做，自已已经流淌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心灵还像任性纯洁的山泉。激情在内心汩汩地流淌。因为杨柳还是因为自已本身就是由山泉汇聚而成，小溪在内心都无法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很快乐。
小溪在想：也许我骨子里真的不想离开这里了。
不想离开关不等于不会离开。
一天，不知是什么原因，大地突然有一点轻微的震动。就是因为这一点点轻微的震荡。小溪和杨柳拉开了十英尺的距离。十英尺的距离，不是很大，可谁又知道，正是这十英尺，却是小溪和杨柳之间裂缝的开始，在以后成了小溪和杨柳无法跨越的鸿沟。是苍天故意，还是命中注定。
小溪多少有些伤心难过。他再也无法清楚地看到杨柳晨风中迎着朝霞起舞的样子，再也不能亲近随意地向她讲述他的心事。但是小溪为了不让杨柳为此而难过，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对杨柳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哪里都一样，还说，杨柳，你要保持着生命的绿色和舞姿，小溪本来还想说，我会永远关注着你，为你欢呼，你你自豪。但他却把这句话化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去，直到现在。小溪比以前的歌声少了，他不再用仅仅用歌声来关爱杨柳，而是更多地把那份关爱化成缓缓细流，使劲地穿过那十英尺的鸿沟，悄无声息地滋润着杨柳。
杨柳却开始有点埋怨起来。说小溪你有点无情，不再像以前那样关爱我了。小溪听了很难过，但是小溪心里面总是在想，只要能让他保持着生命的绿色和舞姿，那怕受点委屈也无所谓。为了避免别人的误会和不必要的麻烦，小溪的歌声越来越少，表面上装出无所谓的样子，但他把所有的关爱都化成了默默的水流，无时不刻在暗地里滋润着杨柳。他有个信念，一定要让杨柳生命的色彩更加苍萃，舞姿更加优美。
和以前的相比，小溪沉默了。沉默的是叮咚的歌声，永不沉默的是那颗关爱的心。但杨柳不知道，杨柳对小溪的埋怨越来越深。小溪想解释，但很多事情一经捅破就会变味，也可能会越描越黑。小溪选择了保持沉默。他宁愿自已一个人承担那默默的痛苦，也不愿杨柳这个时候感到忧愁。
但杨柳开始痛恨小溪，说小溪你变了，你变的无情无义，我现在很不相信你！小溪忽然感到天空是苍白的，大地无声，世界是静止的。小溪在内心不断扣问，朋友呵，别人可以对我埋怨痛恨，为什么连你也不理解我的做法。一种怅惘无边的失落夹杂着内心深处长久的委屈一下涌入脑门，泪水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湿了那颗曾经给予杨柳无限关爱的心。可杨柳看不见，小溪的泪水都化到溪水里去了，咸咸的，涩涩的。
泪水奔涌，小溪第一次变成了怒不可遏的山洪，横扫着他周围的一切，包括那株印在溪水深处的杨柳树。山洪过后，一片狼籍，满目苍凉。杨柳疲惫地站在远处哭泣，小溪忽然觉得自已太过份，怎能如此洪水滔天。杨柳没有错过，错过的只是你的沉默。可是朋友呵，有一种深沉的关怀也叫沉默。
洪水过后，小溪已死，只是在杨柳的旁边出现了一片湖水，人们说，那是小溪留下的一潭泪水，水天一色，明静清朗。湖水里，清晰地倒映着一棵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