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快乐的日子,两个人口袋里只有一百元。 . Z5 o- c4 z- e. }5 m4 s* p8 E4 ` V! ~
很突然地去了他的城市,两手空空,我说,我们就这样在一起吧。他抱着我。紧紧的。
7 i7 M6 v: t7 o他的一个朋友因为打官司借了他的积蓄。所以,他的钱所剩无几。
* @: d, {; K W, B3 X3 x# t我们在一个很安静的小区里租了一套房子,买了必需品后,打开钱包,数了一下,只有一百块。 Y) I, B5 i% A# Q" \8 Y
他说,没关系的,可以去朋友那里借一点。等发了工资就好了。
+ y9 e+ b9 G1 @" |我说,不借,借第一次,就会借第二次。我们要吃得起任何苦。这样才能永远地在一起。 . m$ H' y! l. E, p
我趴在床上,开始分摊钱。 + T @. k- M) a6 L" o" R% [
这三十块给他早上做公车用的。偶尔天气不好,打车回家。 4 m1 k! m4 r& B O' f% |
十五天,只需要熬十五天,他就要发工资了。
$ T9 M: G/ z% G/ f9 F! J) {另外三十块是给他买早餐用的。 * X! Z2 G, _9 F5 ^* ?
还有三十块是我和他晚餐用的。
! H, l# L0 C9 x: ~9 p剩下十块是备用金。以防万一。
. |' X: ?, U' N) @他趴在我身上,叫我老婆,他把脸埋在我胸前,沉默不语,我知道他心里很疼。
7 S- ~, W+ J6 z9 u: ~0 D就这样我们拥抱在一起,我哼着小曲儿,他一直一直把脸埋在我胸前。听我哼曲儿。 % C" v- F }/ x( u5 [
他说,我是这样爱你。 . o; T9 ?/ i1 z. |; p
我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 \3 o3 j w h6 j* Y第一天早上,和他一起起床,看着他洗脸刷牙,然后手拉着手,送他上班。看着他上公车。车上人很多,我看到他和他们挤在一起,他的眼里写满幸福。我们挥手,我看着车远去,然后回家,洗衣服。收拾房间,用一块很干净的抹布擦地板,厨具,门。
5 x" j: m# R" W阳台上的风铃发出很清脆的声音,叮,叮,当……当……咚……咚……我看着它笑了。那是我们明天幸福的掌声。 0 f* X0 H; [. `4 D
中午的时候,他问我,吃午饭了没有。 1 C* b$ \9 c* d( ~
我说,吃了。
" V) D' b. t l; h9 G其实我没吃。我要我们不借钱便过完这个月。 7 A! j$ A1 Z/ ~' C! ^8 g8 Z
我这样倔强,把他的心疼放在心底,就是不许他借钱。
8 M" @ t7 n2 W" O所以,当他回来把一千块钱放在我手里的时候,我哭了。 7 O. u( r, k; ?( Y* h
我说,我并不是一个怕吃苦的人。但是,我要我们可以坚持着做任何事,就像我来你的城市,坚持着把父母给放弃了,把工作给放弃了。把朋友留在了远方。来这陌生的城市,只为了和你相爱。
' a w6 C4 t4 r# k0 O& d我陪着他,坐公车去他朋友的家,把钱还掉。 - f/ Q4 M3 H' u; |. C# P
那晚,天空很美,有很多星星,在草地上,我躺在他的腿上,数星星。我说,天空多美啊,我们的爱情多美啊。 % L7 X0 b9 l$ d5 V
我背词给你听吧。喜欢谁的呢,嗯,秦观的《鹊桥仙》吧。苏轼的《卜算子》。不知觉间背了《江城子》。他低头吻住了我。他说,我们不会分离。 , f% D! ~ Q3 A# w$ \5 b
于是,我们说,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1 f( q/ ?3 n8 A( q5 Z我怕他不吃早餐,所以,经常都给他买好早餐。有一次,夜里,十一点半,我们都睡了,做了一个梦,梦到很多个面包店。醒来后,发现自己忘了给他买早餐。穿着睡衣就往楼下跑。他拦着我说,干嘛去啊。小心摔着。 " \% B3 P- ?9 u. e
我说,对不起,我忘了给你买早餐了。
: u& r; R2 Q* x1 L; X我看到他哭了。在门口,他毫无顾及地吻了我。吻得我喘不过气来。 + P- j @9 e W7 m9 i
那晚,我买了老婆饼。多亲切的名字。
4 J7 V# w/ d k% }* z$ e0 L# p/ H6 h晚上,很有意思,鸡蛋二块四一斤。我会挑鸡蛋,很新鲜的。菜场很脏,我挤在一堆中年妇女中间,挑鸡蛋。我会还价。 3 A% P* X! b2 T
晚餐是我做的,买一点点蘑菇。放在煮好的开水里,然后,把鸡蛋打进去,看着它沸腾。放一点点葱,还有鸡精。很香。一碗汤大约花了我们八毛钱。 ' v/ @+ d: E( \ ~ t+ S# {: D
他喜欢吃菠菜,很便宜。一块钱一把。我会做很多样式的菠菜。比如,煮的,蒸的。他吃得很香。我看着他,就笑了。 I2 T( |; U/ z; T: D
有时候,会只炒蛋炒饭。这是我的绝活,他常夸我。这个我是跟有经验的厨师学的。
1 Y( W; Q* p/ S! n: b先放油,把米饭放进去,搅一下,放一点点的盐。
% n+ }" g' J2 u+ B然后,盛在一个大碗里。
2 a/ g% e5 j- J+ ?拿个小碗,打二个或三个鸡蛋,搅拌。放进味精,盐,之类的调料。搅均后。再往锅里放油。把鸡蛋放进去,用筷子搅。让鸡蛋散开。不要弄得太老。 : M* f7 F9 v% T N' ~+ U" ]
然后,把米饭和鸡蛋全倒在锅里拌。在锅里闷几分钟。
: r0 ~ [0 K8 q1 x% H ?然后就可以等着他回来吃了。 ! n3 m- U8 b: u" {0 B( g
我们用一个大碗吃。两个勺子,头对着头。笑嘻嘻的。很快乐。一碗清淡的蘑菇汤,一大碗蛋炒饭。他给我讲一些快乐的事。
l2 n& E) S# l1 N7 W' A那段时间,我不出门,我不想花钱。家里没有电视机,什么都没有,可是,我有好多事情做,我要晒我们的被子。我喜欢晚上睡觉的时候闻到太阳的味道。像我们的爱情,很温暖,很好闻。 1 F/ c) D) v& O9 j# ~
他也喜欢闻太阳的味道。但是,他更喜欢抱着我,闻我的味道。
4 b& v2 X; ^- L% r/ d8 e7 d' w他说,那是一个好老婆的味道。
& S* b! C" u3 F) c5 [( E0 g我们在十五天里,花了八十五元。
4 U! I3 Q8 q) D& C* W- e) G他坐公车花了二**元。早餐,三十元。中餐,我没吃。晚餐,二十九元。
3 }: t& }: }% L+ E5 d他发了工资,带我去逛街,他说,你想要什么呢,让我买给你。 0 i1 z! U5 o. ]) V
我带他去我每次买菜时经过的一个小闹区,那里有很多小摊,我指着小盒子里的一个戒指,我说,要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