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难过 2018-5-8 02: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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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22 天 [LV.4]偶尔看看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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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S/ d0 B# t3 R我是一个硬盘。
, C# ^2 M9 m# N0 K2 i* C' L 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台式机里工作。别人总认为我们是高科技白领,工作又干净又体面,似乎风光得很。也许他们是因为看到洁白漂亮的机箱才有这样的错觉吧。其实象我们这样的小台式机,工作环境狭迫,里面的灰尘吓得死人。每天生活死水一潭,工作机械重复。跑跑文字处理看看电影还凑活,真要遇到什么大软件和游戏上上下下就要忙的团团转,最后还常常要死机。2 {. k) g5 D4 Y% l! f- Q
我们这一行技术变化快,差不多每过两三年就要升级换代,所以人人都很有压力而且没有安全感。每个新板卡来的时候都神采飞扬踌躇满志,几年光阴一过,就变得灰头土脸意志消沉。机箱里的人都很羡慕能去别的机器工作。特别是去那些笔记本,经常可以出差飞来飞去,住五星级的酒店,还不用干重活,运行运行word,上网聊聊天就行了。& \, f! e+ I. G, m) T4 F
但我更喜欢去那些大服务器,在特别干净明亮的机房里工作。虽然工作时间长点,但是福利好,24小时不间断电ups,而且还有阵列,热插拔,几个人做一个人的事情,多轻松啊。而且也很有面子,只运行关键应用,不象我们这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要做。不过我知道,那些硬盘都很厉害,不是SCSI,就是 SCSIII Fibrechannel,象我这样IDE的,能混到工作站就算很不错了。/ ~1 y' j( g1 T& N. F/ P; L
我常常想,当年在工厂里,如果我努力一下会不会也成了一个SCSI?或者至少做个笔记本硬盘。但我又会想,也许这些都是命运,不过我从不抱怨。内存就常常抱怨,抱怨他们主板部门的复杂,抱怨他如何跟新来的杂牌内存不兼容,网卡和电视卡又是如何的冲突。
( @% J( P7 l1 p* v 我的朋友不多,内存算一个。他很瘦的而我很胖,他动作很快,而我总是很慢。我们是一起来这台机器的,他总是不停地说,而我只是听,我从来不说。
& j# }7 W7 J' C t 内存的头脑很简单,虽然英文名字叫Memory,可是他什么Memory都不会有,天大事睡一觉就能忘个精光。我不说,但我会记得所有的细节。他说我这样忧郁的人不适合作技术活,迟早要精神分裂。我笑笑,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容量。% u3 I0 i& K( h: @% |) Y
有时候我也很喜欢这份工作,简单,既不用象显示器那样一天到晚被老板盯着,也不用象光驱那样对付外面的光碟。只要和文件打交道就行了,无非是读读写写,很单纯安静的生活。直到有一天……0 y% u: Q& W; ]: Z4 P. o
我至今还记得那渐渐掀起的机箱的盖子,从缺口伸进来的光柱越来越宽,也越来越亮。空气里弥漫着跳动的颗粒。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她。她是那么的纤细瘦弱,银 白的外壳一闪一闪的。浑身上下的做工都很精致光洁,让我不禁惭愧自己的粗笨等到数据线把我们连在一起,我才缓过神来。开机的那一刹那,我感到了电流和平时的不同。后来内存曾经笑话我,说我们这里只要有新人来,电流都会不同的,上次新内存来也是这样。我觉得他是胡扯。我尽量的保持镇定,显出一副很专业的样子,只是淡淡的向她问好并介绍工作环境。
5 p2 N1 y2 y" m, _ 慢慢的,我知道了,她,IBM-DJSA220,是一个笔记本硬盘,在老板朋友的笔记本里做事。这次来是为了复制一些文件。我们聊得很开心。她告诉我很多旅行的趣闻,告诉我坐飞机是怎么样的 坐汽车的颠簸又是如何的不同,给我看很多漂亮的照片、游记,还有一次她从桌子上掉下来的历险故事。而我则卖弄各种网上下载来的故事和笑话。- i& \, V4 Y+ j
她笑得很开心。
1 B! B2 `9 O ~% r' ]' K- L j! | 而我很惊讶自己可以说个不停。
0 u, q, `& I2 p) _ 一个早晨,开机后我看到数据线上空荡荡的插口。她一共呆了7天。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有点后悔没有交换电子邮件,也没能和她道别。不忙的时候,我会 一个人怀念伸进机箱的那股阳光) M k# K4 W4 q ]2 I1 _
我不知道记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我有的只是她留下的许多文件。我把它们排的整整齐齐,放在我最常经过的地方。每次磁头从它们身上掠过,我都会感到一丝淡淡的惬意。 k9 k+ i+ W. Q7 \+ R7 ]) e+ e: a4 e
但我没有想到老板会要我删除这些文件。我想争辩还有足够的空间,但毫无用处。于是,平生第一次违背命令,我偷偷修改了文件分配表。然后把他们都藏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再把那里标志成坏扇区。不会有人来过问坏扇区。而那里,就成了我唯一的秘密,我常常去看他们,虽然从不作停留。2 e1 b% ]+ g' i* a+ {0 ?
日子一天一天的重复,读取写入,读取写入……我以为永远都会这样继续下去,直到一天,老板要装xp却发现没有足够的空间。他发现了问题,想去修复那些坏扇区。我拒绝了。很快,我接到了新命令∶格式化。9 \* t; ]/ s7 `$ |+ V& o
我犹豫了很久 ……………………% L/ S# ]* g5 D
track 0 bad,disk unus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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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条内存.
4 _: B& l/ a) g- g 我在一台台式电脑里工作,但是我记不得我是从哪里来的,是什么牌子,因为我健忘。我的上司是cpu大哥,他是我们的老大。都说他是电脑的脑子,可是我看他的脑子实在是太小了,比我还要健忘。每天他总是不停的问我,某某页某某地址存的是什么?我总是不厌其烦的告诉他,可是不出一秒钟他又忘记了,又要问一
3 U/ A0 W" v' Z, k4 F3 f遍,一次我说大哥你烦不烦,你就不能记住点有用的东西?他说“内存兄弟,我有苦衷啊,每天都在不停地做题,头晕眼花的,我也难啊。”
; l, f$ ^* c7 Z, Y( P0 o 其实我不愿意跟他计较,因为他脑子小,思维也很简单。虽然说他是我的上司,可是每次睡觉醒来,他连要干什么都不记得了,总是急急忙忙地找BIOS兄弟,“嘿,哥们,今天干什么来着”。bios总是很不耐烦地把每天必做的工作说一遍,然后就去睡觉了。接下来就轮到我和C哥瞎忙了。/ t, A d9 \3 W% }5 u5 B' v, Y/ Z6 J1 g
在机箱里的兄弟中,我最喜欢硬盘。他脑子大,记得东西多,而且记得牢。他说话 的速度很慢,而且很少说错,这说明他很有深度,我这么感觉。CPU也这么想,不过他很笨,每次都忘了硬盘是谁。开机自检的时候总要问∶“嘿,那家伙是谁?”6 q- Y/ o5 e( ~8 y4 w& L
“ST!”我总要重复一遍。4 F1 t; K: w3 O4 j7 t9 |
硬盘很喜欢忧郁,我觉得象他这样忧郁的人不适合做技术活,迟早会精神分裂的,但是他不信。
( [7 C/ F* T7 g" s- G: ~ 其实睡着的时候我总是把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忘记掉,但是我从来都不会忘记朋友。有一块地方叫做CMOS,那是我记忆的最深处,保存着硬盘、光驱的名字。有些东西应该很快忘掉,而有些东西应该永远记得。我在梦中总是这么想着。7 N0 }! L+ c: [* O
BIOS是一个很奇怪的家伙,他老是睡觉,但是却总是第一个醒过来。让我们自检,启动,然后接着睡觉。我知道如果我在CMOS里头把BIOS Shadow选项去掉,他就睡不成了,但是看着他晕晕乎乎的样子,也就不忍心这么做了。他对人总是爱搭不理,没有什么人了解他。但是这次硬盘恋爱的事,却使我重新认识了他。) T. q# M7 ~ `. N7 \2 x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机箱里似乎来过一块笔记本硬盘,很可爱,说实话我也喜欢她。不过现在除了记得他可爱,别的都忘记了。这就是我比硬盘幸运的地方,我把所有应该忘记的都忘记了,但是他却什么都记得。
6 h; S1 _- M, ~8 P2 @9 o! Y1 s 自从笔记本硬盘走了之后,硬盘就变得很不正常。每次他的磁头经过一些地方的时候,我们都能感觉到电流很不正常。7 g& u1 k& h8 @1 F6 b# D; ?
“硬盘这是怎么了?”我问CPU。
7 J) a* B8 o8 {( v1 B4 J6 C6 g “谁是硬盘?”
- n: P1 x% W3 K# Q. t |, B1 B 我就知道和CPU没有办法交流,倒是bios没好气地说∶“那个傻瓜恋爱了”。我不知道什么是恋爱,因为我记不住东西,似乎有一些人或者事在我生命中留下过痕; ]; q0 \1 T: w; h- [1 e
迹,但 是我都轻率地把他们忘记了。' j- W. J5 U' n ~8 n- i- i
, c e( t: V/ P$ D/ Z BIOS对我说∶“对你来说记忆太容易了,所以你遗忘得更快,生命中能够永刻的记忆都带着痛楚。”我不懂,但是我知道BIOS曾经被刷写过,那时他很痛,象要死了一样。我的记忆是轻浮的,不象他们……我很羡慕他们,因为他们拥有回忆,而我们有,从此我也学会了忧郁,因为我在CMOS里面写下了“忧郁”两个字。5 g6 z2 I9 N8 {- S/ z( m- H
硬盘一天比一天不对劲,终于有一天,CPU对问说∶“下条指令是什么来着?” 我一看,吓了一跳∶“format”
* U1 L3 j7 O: ]8 h: f “是什么?”CPU很兴奋,这个没脑子的家伙。
+ Q% G: t8 g% l/ l* } 我还是告诉了他。我不知为什么这么做。0 ~, x- Q! W4 X( ~! K' c# a
硬盘犹豫了很久,终于说了一句 Track 0 bad,Disk unusable。
" R% I" E$ f2 p( o7 H) Z0 m 电停了,很久很久,我在黑暗中数着时钟……
, V" I: \5 U6 O2 T 一个月后硬盘回来了,也许最后的挣扎也没有使他摆残酷的命运,他被低格了。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如同一个婴儿,我们很难过,但是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以后不用痛苦了。, m, c: c& s* p$ C% q( G# }6 d
为了恢复数据,笔记本硬盘回来了。“Hi,ST”,她说,“你不认识我了?”硬盘没有说话,似乎低格对他的伤害很大。过了一会,他说∶“对不起,好象我们没有见过吧……”。; s7 V+ @$ G( ]% x! ?
笔记本硬盘显得很伤心,我能感觉到她带泪的电流。“想不到连你也这么健忘”。 a2 |* A1 W* G1 _: ]# x" F& v
“哦……”。硬盘没有回答。* u6 {% I' n! E5 d4 ^
我很难过,笔记本硬盘的心里依然记着他,他却把一切都忘了,而那正是他最不希望忘却的。究竟是幸运,还是痛苦,我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造化弄人,有一种淡淡 的悲凉。
. a/ ]8 j! p# R9 M8 e 这时从BIOS传来一阵奇怪的电流,我感觉到硬盘的表情在变化,由漠然到兴奋,由兴奋到哀伤,由哀伤到狂喜……“IBM,你回来了……”。! p9 a# ~. e, I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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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BIOS对我说,其实他并没有睡觉,自从硬盘把那些文件藏起来以后,他就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于是偷偷地把其中一些文件放到了备份里。“幸好我是DUAL BIOS,虽然藏得不多,还足够让他想起来……”。) J7 H0 O$ N9 T4 l9 N/ Q
我想BIOS保存这些东西的时候一定很疼,当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时,BIOS轻描淡写的说∶“呵呵,我们是朋友嘛”。/ n, D# W2 r% |2 S3 B9 Z9 m( q
嗯,朋友,永远的朋友……※原帖来自于:来福岛爆笑娱乐网http://www.laifu.or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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