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落寂木屋

扎西德勒 · 发表于 2006-1-13 19:43:00

“我叫卓宁。十八岁。住在城市东区的一阁楼上。一个人。这是一座古老的木制小屋。停留在远离喧嚣的地方。我很少出门，就喜欢安静地呆着。在木屋里看着自己喜欢的文字。偶尔站在阳台上看看人影的穿梭。”
木屋在卓宁沉睡的时候，很安静。淡粉色的墙壁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上面的一些轻描的图案也更加有了色彩的温度。“咚咚咚”，是木板的声音。卓宁惊醒了。是邮电员。一份快递。是父母寄过来的生活费。这是一笔足以让卓宁过上小资生活的数目。里面还夹有一张明信片：“乖女儿，现在好吗？我在国外已经给你找好了学校。你什么时候改变注意了就跟我说。我马上回来接你。”
卓宁看了一眼就扔到垃圾桶里，神情凝重地站着。眼泪也顷刻间在脸颊上滑落。她哭了。无声地啜泣。选择的压力给了这个孤独的女孩深深的创伤。但她又一次做出了同样的决定。做自己喜欢的事。
温和的灯光下，卓宁在继续着自己的文字，尽管小屋依然是那么的安静。柔和。但文字总是那么的苦涩。挣扎的思绪融化着从手心里流淌出来，渲染在洁白的格纸上。
“我喜欢黑夜，喜欢在黑夜里不停地行走。去触摸各样的东西。有本书上说过：黑夜是精灵出没的季节。”
在霓红灯下，她那个瘦小的身体就似乎没了安静的因子，取代的是冲动和盲目。身影出没在各个商店，她看着橱窗里的摆设。高跟鞋。唇膏。性感的衣饰。她不停地张望，不停地试穿，苍白的脸携带着一片漠然走过黑夜下的大街上，直到身体疲惫。才回到自己的木屋。瘫到在温暖的棉被上。
课堂上在点评着作文，老师高高地举起卓宁那本粉色的速记本，很愤怒地骂道：这是写的是什么破东西啊！随手把它撕了个粉碎。卓宁站了起来，走到老师的面前说：向我道歉！老师看着她，不屑地笑着。他们面对面站着，突然卓宁拿起旁边的一个玻璃杯子砸向老师额头。血溅了出来。老师倒在地上。卓宁冲出了大门。
木屋里漫满了酒精的味道，床上散乱着淡粉色的棉被，还留着昨晚呕吐的残痕。卓宁坐在窗前，呆呆地看着外面道路旁飞舞的树枝。门铃响了。一封信。学校寄来的。卓宁被开除了。信从她的手指间划落在地面上肆意地飘移。
路灯亮了。卓宁拿着一个背包，在灯下的树影中笔直地走着。穿过寂静，穿过喧嚣。隐隐地消失在夜里。木屋，安静地在城东坐着，守侯着落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