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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size=2>第二十章
4 L$ o9 H4 B. b q6 `0 @- N五天前,叶子接到了ANDY的电话。. K' U8 h0 m, n+ t& M- j
/ w( V( c+ p, D) Y1 b: u9 @ANDY,男,五十五岁,原籍上海,现加拿大华侨。四十四岁时到加拿大继承了一大笔遗产,从此吃喝不愁。别说是吃喝了,据推测就算是天天吃鱼翅喝XO都能吃到棺材里。. b9 b1 p% P- ?8 U, r) ~, U&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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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ANDY年轻时净赶上上山下乡、大炼钢铁的年月了,眼之所见是一片“不爱红装爱武装”的革命小将。后来一出国眼就晕了,又加上要熟悉环境、学习英文、继承遗产、接管家落户……这些一忙完,一晃已过去了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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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想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和美女的时候,却痛心疾首地发现自己实在是无法从下半身来寻找欢乐了。于是他在当天晚上决定回国,因为他认为也许是人高马大的洋妞把他吓着了,而美丽的东方女人能唤起他原始的欲望。
% W0 }! U' \0 H" X7 Y$ J可惜他在试了无数回之后悲哀地发现,就连最本乡本土的上海女孩也回天无术了。
7 r$ w0 F8 Z5 |/ NANDY这下子只能饱饱眼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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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1 `1 x; B: K% \9 ~3 ~6 }他喜欢钻石人间。因为这里是最全北京甚至全中国最能看到漂亮女人的地方。打眼看去,就能看到一片温香软玉,活色生香。于是他就经常光顾这儿了,有时一个人,有时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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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ANDY是个很绅士的男人,他会在吃饭时帮你拉开椅子,还会为你开车门,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认识他的小姐都觉得老ANDY还是个不错的男人,他只是喜欢看你跳一夜舞,并不会真正去做什么,重要的是,他总会在第二天早上亲切地问你:“小情人儿,你喜欢要美金呢、港币呢还是人民币呢?”
. t, W; Y6 D# F4 X; ^, |而什么能支撑着一个人去整夜跳舞呢?1 X. q) Y% y# C. B/ O4 Y
答案很简单——摇头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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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归类的话,摇头丸实际上是一种兴奋剂,一种毒品。但凡是毒品,就会对人体造成相当大的危害,这就是国家为什么要明令去禁止它的原因。只不过因为它暂时没有引起人生理上的依赖,并且还会在短时间内给人极度的快感,所以有很多人对此依然不知死活地趋之若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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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ANDY从国外带回很多据说是上乘的货色,然后几乎夜夜笙箫,在他买的豪丰别墅里看女孩子跳舞。这种舞会叶子也去过几次,有时是一个人,有时是好几个女孩子,她几乎不去碰那绿色的小药丸儿,多数时候是把它们偷偷吐出来。
* T$ u* i+ {1 a* T# O" }# V5 N反正老ANDY是绝对不会让你张着嘴给他检查的。. I- j/ p; X. g% T' q. l5 @8 F
五天前的周末,叶子在傍晚时分接到老ANDY的电话。- `8 ]$ l3 m$ v$ a
/ G6 D: h$ ?! g老ANDY约叶子在豪丰别墅见,说是朋友要开生日PATTY,并让叶子和忆婷和小玉等几个女孩一起来。除了小云,五个女孩子在晚上十点十分按响了C5的门铃。
* ]" `1 |: O3 S' j+ Y别墅里一共有五个人,其中四个是男人:老ANDY、台湾富商老秦、三十余岁的香港娱乐圈名人Y和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台湾小靓仔。
, {" t+ J \& j9 v那个有点造作的女孩子是老秦的女朋友,最近一年在影视圈里崭露头角的一个小明星。& i1 W# E% m! D$ u. \2 S2 [
这几个人本来大家就都见过,几乎没有什么生疏的感觉,于是PATTY很顺利就热闹起来了。; F7 g. U8 z/ U( E1 @/ A
/ B3 S" D: D2 D8 i9 |' s小靓仔给每人发了一颗药丸,发到叶子的时候就用手指点了点叶子的头,用极低的声音说:“我知道你每次都吐出来哦,这次不要啦,好不好嘛?老秦过生日,开心一点啦!我不要你假假地‘HIGH’!”
; w/ y* x! Q5 K. C* l叶子“扑哧”一声笑了,想想都是自己姐们儿也难得,于是就只让他掰了半颗给自己。
/ n8 \# m, {$ U* _4 ^1 ]极贵的音响中就传出了震耳的迪斯科音乐。
! z8 ?. p: p" [0 c大家跳啊聊啊说啊,场面有点沸腾。$ \0 }3 s+ p4 D
叶子对那半粒药丸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口干舌燥,于是就不停的喝水喝饮料。
& x {4 \# J: ^9 F, C时间流逝而去,老秦吹了蜡烛,开了香槟。
; h2 H. B& y$ y& h3 k再也没有人在乎时间,在这种时间甚至没有人会去在意生还是死。, ?5 [7 l" Y& e ?
叶子坐在音乐声中不由自主地摇着头,她披散的长卷发遮住了脸,脑子里除了音乐和黑暗什么都没有。她觉得还是渴。) I% ~$ N' H6 V, t7 R
这时候有人用杯子碰了碰她,递给她一杯橙汁。 O$ A) }7 U G! L) _
叶子头也没抬,一饮而尽。/ D& R0 u0 p, X/ ^+ I
7 w q; I4 d/ A说真的一直到后来叶子才想起来那杯至关重要的橙汁,她在回忆的时候忽然觉得那杯橙汁有点儿苦。没多久叶子就觉得有点反胃,然后就去卫生间吐了。2 \7 ^5 z, z+ x- t, a
坐回沙发上叶子还是难受,只好又去吐了一回。 |3 V7 r* y1 M8 Q7 x2 L7 B5 q: Y
然后再回来,再回去……叶子觉得她现在胃里的感觉根本不是用难受两个字就能形容出来的。
7 D" i# {) \7 S5 r9 M叶子在很短的时间里跑了六趟卫生间,而且头越来越昏了。4 l, Q+ K4 A, H! S& S9 b
如果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跑六趟卫生间你也会引起大家的注意。首先过来的是青青,她一边晃着小脑袋,一边过来问叶子怎么了。
# z/ V. q9 j/ i! g$ [1 t$ u7 f叶子就回答胃里难受,一直在吐。, q- U( r: l4 v8 h- x
小靓仔牵着叶子的手让她坐到餐厅那边,递给叶子一杯水。* t. H# F' X d+ z! n
这水还没在胃里暖和够,就被叶子“哗”地全吐在了米色的纯羊毛地毯上。1 p! _3 L0 o+ R O2 y) H
老ANDY递过来了杯牛奶:“来,牛奶可以解毒的。”
" u# c. G* i$ p6 C; q, K! @喝下去的东西不一样,但叶子吐出来的方式是一样的。
3 c4 L2 {+ q: k( |7 ~+ R l8 O6 U“你到底给她吃了多少?”老ANDY急了,厉声问小靓仔。
1 r8 d6 V& q* O; D“没有啦,怎么可能,叶子就吃了半颗,你看——剩下的都在这里!”小靓仔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包,给大家验证。, Z, M/ `- x% `
“那她吃了什么?”
* F/ z4 C! E2 ~. y+ Y1 Z“没有啦,大家都在这里啦,她能吃什么?”
, C3 L1 ^' j. N/ F4 a9 Z“扶她上去休息啦……快快……”老秦说。
6 E5 g a O" p4 y9 r% q: q" W小靓仔半搂半抱地把叶子扶上了楼梯,好象所有人就都跟上来了。
1 o# t( I+ r, p1 ^# G$ l% m叶子在楼梯上又吐了,她觉得天旋地转,而且心脏跳得特别快,喘不过气来,于是她张大嘴用力呼吸,气喘如牛。
$ h5 r0 S% f* e她被平放在客房的床上。
4 g. E5 g. E& g0 t3 {“天啊,你们看叶子的脸啊,还有嘴……怎么这么吓人啊?会不会……”雪儿的声音。! E; D6 L" g1 Y/ k; |* }" q
“还是快送医院吧!别出事了!”青青的声音。
2 Z8 G. B9 J1 I* Y“不行,不能送医院……”名人Y的声音。) y* S. W' J. H# E ]
“人都这样了不送医院怎么行啊?”小明星的声音。) e1 P0 ]6 I( l! @' m9 M
“你傻啊?现在北京抓得这么严,送到医院会让大家都麻烦……这查起来的话,你明天就上报纸!”老秦的声音。5 B5 f* }$ S, [9 C6 b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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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上报纸这么简单,现在只要查出来吃药马上就送戒毒所三个月。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出了事就很麻烦。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老ANDY的声音。
/ y& n4 {3 I/ c7 ~# ^: T- n“我已前也吃多过,不过没这么厉害,叶子现在主要心脏缺氧,谁快去最近的医院买几袋氧气,快快……”忆婷的声音。
3 m! K. w2 x/ W小靓仔飞奔下楼。
Q: g1 C! v# `9 F叶子还在继续吐。5 f6 c+ y# _ h% F
小玉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行还是送医院吧,这太吓人了。”1 e1 k& x g' J0 a, u$ K
“叶子,天啊,叶子你不是把胃液也吐出来了吧?”雪儿被吓得哭了。
2 |2 g4 c% r/ w1 _) M# Q叶子还在吐。4 u8 ^( D1 @2 e4 o/ h3 ]
她觉得生命正一点一点地被吐出来。
, e4 h: W6 S) m, e0 q叶子闻到了一丝新鲜的空气,有人把一个袋子罩在她的口鼻上。
6 I8 n+ p& N! A# I# K! Y% ~0 \胸口好一点了。好象没有那么压得慌了。
* D3 P7 p3 y1 E* ^' b7 A) n天和地都在转,叶子旋晕地已经快没有别的知觉了。$ ], w6 C# B) i) M
所有人的声音渐行渐远,而生命如同游丝。</FONT>6 L" C6 [1 S7 S. o" u-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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