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花·烟雨·江南]转

栖风芷水

[剑花·烟雨·江南]
8 l" H( i/ ]' j2 J　　
　　山映斜阳,白衣抉动处,黯香魂。
　　草色烟光，正值江南好.侠少古剑相逢。
　　
　　明月楼高,云动风笑,酒入愁肠醉挑剑,银钩铁划入江山。
　　栈桥边,望长空雁去,回首平生事,离愁几时重。
　　三尺青锋,月色羞,九洲寒,涴花溪畔金缕衣,负了谁人,胭脂泪。
　　
　　烟雨正浓,应了文墨,只是太匆匆。
　　柳摇絮舞,秋水长天,泛舟弄影有时,抚琴高歌,春秋一梦铅华事,无心恋。
$ u# I" p1 G' W4 J! g5 N7 H4 u* d　　
　　骏蹄踏雪入江南,一剑霜寒红缨漫。
　　人杰物化,寻千古名楼,空对独酌.
　　一袭长衫,千般愁楚,他乡非故里,终归去。
　　
7 a$ s  Q, ^1 u. U' r　　剑花,挥心中恨,莫说世道不苍桑。
　　烟雨,相留醉人,只言乘鹤高飞去。
　　江南,怎能不忆,小楼一夜听风雨。
　　
; {7 R/ ~0 t* o( i　　醉也……
[剑花·烟雨·江南]正文
　　
# @& R5 u, F) p+ i( j7 D0 {　　一
　　水芷若说在江南在等我，为了一段不了的情缘。
　　三年前，我折剑烟雨楼畔，说我不一定再会回来，我犹如一颗沙类，去我该去的地方，我选择了大漠，也就属于了孤独。
& J- O) p9 v% @( C: o) ]　　三年后，水芷若传信给我，让我在琼花开的正盛的时候一定要回到江南。说我要遵守三年前的诺言，除非我死。
: E$ r- S1 E* h* {3 ~, q　　如果我对生命有选择的话，我相信这是最后一次。
& \; S# }' }$ Q, }9 L; b　　
　　二
" I) T8 C; ?( _7 D3 Q+ t　　烟雨楼，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余鸿衣，是烟雨楼的楼主，他平生只爱两样东西，一样是名剑，一样是美女。
7 ?/ Y' o/ n" |# M1 a+ u　　水芷若无疑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她的美，曾经让我心动，但她只属于余鸿衣，就象他拥有名剑[破庐]一样，属于他的，永远都不会从指间放弃，更何况象水芷若这样的美人。
5 k. x- q7 n- i　　所以，余鸿衣有最值得骄傲的两件事情。
　　一件是，拥有名剑破庐。
: O6 O& C! Y5 M! Z" K6 j　　一件是，拥有江南第一美女水芷若。
　　
　　三
　　三年前，我们的故事从烟雨楼开始，我折剑离开的时候，水芷若望着我说，我们还没有开始，所以也没有结束。
8 O& X* F/ j# _　　我笑着离开，我欠余鸿衣的，我会选择时机还给他。我走了对我来说是结束，对他们才是真的开始。
* m2 U$ H2 Q- q+ h( v　　三年后，我收到她的书信，烟雨楼正面临一批最可怕的敌人，她让我在琼花开的最艳的三月必须回去。而烟雨楼正是在琼花三月时一筑而就。
　　
　　　　四
　　远处，斜阳正浓。
3 X: H) K! X5 E4 T　　江南，正值春盛。
　　出玉门，入河口，过秦川，洗不去一身风尘。
　　我和余鸿衣之间，我欠他一条命，因为水芷若，我必须还给他。水芷若的兄长吴春园是江南第一快刀，有名的独行大盗，他和余鸿衣是拜把兄弟。
7 }9 k) ^% S- `5 ~& j9 @　　吴春园劫了朝廷四十万两白银，我应朝廷信函密捕吴春园，就在这个时候，我认识了水芷若。
　　
　　五
　　那天，我在涴沙溪边洗剑，铁骨的剑锋在水中看起来很美，重要的是，我的剑一直喜欢干净的去嗜血。
+ E6 R3 y: M3 Q! P; {" Z　　溪对面，青竹林中传出幽雅的琴声，让人陶醉。我，还在洗剑。
3 t( X( X6 p; o9 H　　琴音止，林中传出声道：“少侠不知道剑遇水则柔吗？”
　　我黯然，“姑娘难道也深谙剑道。”
　　她从林中走出，妙眸含笑，一袭白衣，外挂轻蝉薄纱，好象是不属于尘世间的女子，美的可以让任何人心动。
　　姑娘说道：“琴遇静则更幽雅，剑乃王者之器，必带王者之风，剑骨自成霸气，何苦沾了至柔之性的溪水。何不用酒洗之，更添几分剑意。”
( `1 J; b$ F7 r* Z5 H7 r' e4 K　　我有些鄂然，心惊姑娘于剑的解释，我笑了笑道：“此剑用水洗之，有缘的话，姑娘以后自然会知道的。”
　　姑娘也笑着说道：“我叫水芷若，有机会的话，你也一定知道剑遇水则柔。”
　　就这样，在涴沙溪边我认识了一位叫水芷若的姑娘。
　　在这里，我和吴春园有了生死之战。
　　
: K' Y! i0 t6 @+ ?* F1 b) Y6 \　　六
　　吴春园约我在涴沙溪边见面。
- d6 @6 |% c4 d7 c　　他可以躲避所有追捕的捕快，却逃不开我手中的炎残剑。知道炎残剑故事的人很多，可不知道炎残剑主人的人很少。至少吴春园知道我手中有一把这样的剑。
　　炎残剑一直被誉为江湖中最具杀伤力的剑，而剑的主人最后都自残于炎残剑下，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只是一个谜？
. m3 p" J$ a0 c　　吴春园劫了四十万两白银后，消失了两个月，只到他约我到涴沙溪边。他也明白，我要找到他只是时间的问题，该发生的，迟早会来。
　　而我在这里遇见水芷若，绝不是巧合。
　　剑锋滴落最后一滴水珠，我眼中多了嗜杀前的冷酷。
　　剩下的只是月圆之夜，涴沙溪边的相约。
8 Q: p: i: g# ?$ `. K1 r% Z1 s9 \3 u　　
$ s+ `8 j. S) a* k6 i9 p
6 H! W1 {% \( M! s5 h* M; }

栖风芷水

七
　　月，很美。
　　今夜正好是十四，洗完剑，剩下的就是休息。
　　溪边的水流声很静，四周更静的可怕，月色铺撒了一地，很柔和，没有一点嗜杀的迹象。
　　抱剑入怀，我要做的只是，等待。
) U) {  n4 j* a7 _: `$ G2 P　　
　　八
$ ~8 V- e$ @1 S5 D　　拂晓，我等的人来了，但不是吴春园。
　　他的步履稳健，神情闲然，望着我说道：“你不值得为朝廷卖命，如果你愿意，可以卖给我。”
  q2 C5 u% n/ x8 x: k8 \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坦然，更让我心惊的是他手中的剑，好象是传说中的破庐。我接着说道：“这有区别吗？我要追回的是赈灾的四十万两白银。”
( m$ b% ]0 U: u# u　　来人笑道：“朝廷无道，君主荒淫，就是赈灾的四十万两白银真正到了灾民手中，恐也被贪污的不足三分之一。”
, S$ v6 S; d0 f. r% z8 K　　我不想反驳君道，只做我该做的事，道：“那被吴春园劫走难道有什么两样，我要看到的是，四十万两白银一定要到灾民手中。”
　　来人道：“你不后悔？”
, Y2 y8 q  u. G1 n2 Z1 m　　我笑道：“生当如此，死亦不变。”
　　来人笑着喝了一口酒，道：“这是我从山西带来的上品汾酒，兄弟如果不怕可尝几口。”
$ F9 W& Y: h- P; v* ^　　我接过酒袋道：“我不是怕你酒中有毒，我信你手中的剑。”
　　来人的笑意更浓，道：“有意思。”说毕身随若烟飘然远去。只传来“破庐”二字。
　　
　　九
　　破庐。
　　一把名剑。
　　结庐铸剑，三年有时。
　　剑成，剑意盛，风云变，破茅庐而出，天下惊。
　　破庐不喜血腥，故剑不沾血，相传一十三代，未败。
0 U0 A4 K" R# G, h2 k/ u　　破庐名扬天下，皆因每代剑主之仁，得剑有道，仁者，方能天下无敌。

栖风芷水

十
　　等一个人需要耐心，象吴春园这样的人，我更有耐心。
2 _4 R1 Z; r; d4 t: ]( L　　整整一天时间，是对我锐气的消磨，我又何不以逸待劳。
　　远山，夕阳，渐渐被黑暗覆盖。
$ ?5 Z/ ]8 a" O: G3 [+ u2 H　　月，悄悄隐上夜空。
7 f- H8 c# B+ Q7 s8 x' r5 N　　月，很圆。
( g5 M$ c- Z' K6 o' A1 k/ E/ d　　月，很亮。
# {9 g+ V0 u7 F5 B7 z) o* ?9 k7 K　　今夜的月色的确很美，在这样的夜晚放手一搏，实乃生平罕事。
; V( q, L$ W& g9 ?/ b; j; F　　
6 j2 _# T; z9 @' _　　十一
　　月圆之夜，涴沙溪边。
　　吴春园如约而至。
) f9 M( B0 y; `　　他和我想象中有点差距，绝对不是一个狰狞的人，白晰的皮肤，微胖的身体，看起来很斯文，倒象个做生意的，一点都不象在江湖中打滚的人。
　　吴春园看着我道；“我来了，但没有四十万两白银。”
' B2 z: J. \1 p* W  e4 ]　　我笑着说道；“我知道，我要你的命就够了。”
　　“你对炎残剑很有信心。”
7 S. G' U1 M3 n) G7 u: E. p　　“我一向对自己更有信心。”
　　“有个性，有把握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情，过于的自信不一定意味你会成功。”
　　“至少并不是一件坏事情，就象你劫四十万两白银一样，相信自己的能力，就意味着你已经成功了一半。”
　　“如果我这条命值四十万值白银，那倒也不是件坏事。”
! I! l% X' J# a　　“的确够贵的。”
% }* q# P- ]9 W; y9 d　　吴春园听后放声大笑道；“好，希望下次也可以值四十万两白银。”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胆色，说道：“我想，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吴春园无语，缓缓的拔出了足以让江南黑白两道为之变色的琉璃刀。
　　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我手中剑，已出。
. N3 O2 @; ]# r6 b! c/ `- t3 r　　炎残剑，爆出嗜杀的血气。
2 l, W3 L: C8 p# \0 h+ _8 [; B　　吴春园静静的站着，琉璃刀保持了最佳的刀势。
) K# n3 g5 h! q- K　　炎残剑也没有动，在等待最佳的时机，我们都在等待对方一丝的破绽就足以，萧瑟的杀气渐盛。
' s/ |! }9 Y( F1 U2 Z/ W　　一鸣琴音突然而至，高亢不卑，从云层外若隐若现传来。
: \, ^- @8 ~/ d) s$ e6 A2 t" Y0 z+ y

栖风芷水

十一
　　琴音很美，萧瑟的杀气被琴音淡化了许多。
　　也许，琴音就是出自水芷若之手。
) B" d/ t) b' V% W! M2 ^　　涴沙溪边遇见她，还有破庐的剑客绝不是偶然。
　　就在我分神的时候，琉璃刀动了，很美的弧线向我袭来。
　　难道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袭向我的琉璃刀如毒蛇的舌芯已扑到面门。
　　炎残剑起，这是自然本能的反映，很快，剑势更美。
; j3 F9 R* ~; V% [/ P8 i　　电击石光，一触即开。
　　一抹血雨撒落，炎残剑上的血珠游离于剑身不肯滴落，优美的流转，滑出优美的血痕。
　　吴春园疑惑的说道：“你诱我出刀。”
　　我冷冷的说道：“没有，你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刀。”
　　“若妹是多此一举，她让我判断失误。”
/ B: Z8 J) ~* ~8 ?! p　　“我昨晚见过她，她的琴音很美，人更美。在这里见到她绝不会是偶然那么简单，在她琴音传来之时，对我来说也是机会，因为你熟识她是你的朋友，而我在听到琴音后以为你有帮手在一定会分心，我又安能不将错就错。”
　　“聪明，你是一个可怕的敌手，再加上你的炎残剑，定可在铁血江湖搏一席之地，看来唯有我拜把兄弟余鸿衣可与你一战。我有一事不明，你又何必受朝廷负累呢？”
　　“因为炎残剑，上一代剑主方候爷让我为朝廷做件事，我没得选择。”
: ?7 f* r" I. |; s　　“明白了，我们可以继续一战，我宁可死在炎残剑下，也不会跟里离开涴沙溪边半步。”
" D7 ]- I. ?! i- |. N! _' ^　　“好，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
　　剑起，剑气盛，炎残剑的血性正浓。
+ \6 O9 E' ?8 W  B& S$ t1 C　　刀出，刀光寒，琉璃刀的弧线真美。
　　
+ A" P4 J" z9 n! u9 {) E　　十二
2 N2 M! S' q& D) r　　我离开了涴沙溪。
) ^/ m1 \! ]& F! Z3 v% `0 N　　又一次听到了水芷若的琴音。
　　琴音悲且，琴音伤感，琴音透出伶俐的杀气。
　　她的双眼没有我初次见她是的清澈，她愤怒的看着我说道：“你杀了他？”
　　我没有回答，我无法回答。
　　她的琴弦突然弹出。
　　我挥剑，琴弦断。
　　她流泪说道：“我虽然杀不了你，但你一定会后悔。”
　　她转身，掩面里去。
　　我心中，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开始在体内蔓延。
　　这是江湖，真实残酷。
# ~, _: j4 y0 g6 r; t+ `( U  M　　月色如银，我也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