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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离开吗?离开后,会不会是永远?' Z4 T2 O& x4 F7 Z
霜' s! F' W: C$ K6 E0 i
05.03.18# E, |& Y#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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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7 B' g0 G' s* H- ^- h; G. |5 r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睛隐隐的疼,每次从网上离开, 都会有几秒的黑暗,我以为那只是上网过久的正常的现象而已。可,命运偏偏给了我迎头一击。" D; n4 {6 p9 y! S
眼睛疼得越来越厉害了。我想我应该多休息,可能就会好了。我是太让人放心不下的孩子,固执得以为那只是用眼过度的后果而已。 可我是太天真的,当一切到来的时候,我措手不及。
# C0 v4 s5 a ^, ? 3月10日。 猝不及防的黑暗。0 D3 j+ u0 ]9 L! O4 {- X; N6 x
爸爸回来了,妈妈也回来了。他们都是太爱我的。 |1 V7 w6 C/ T2 q$ D
去医院检查。结膜炎。左眼完好,右眼视力0.1。基本失明。必须马上治疗。% E, r" O) k1 b' a8 {
我一下子崩溃。在妈妈怀里哭得声嘶力竭。
1 k k- [) r, { 可一切无济于事。
/ s; i6 b$ w5 ` w. i" E1 Q) E 爸爸联系好上海的医院,3月12日,就可以去治疗,医生说只要以后不用眼过度,能够完全好的,视力可以恢复的。
- Z; E& U" m- q% X1 K 爸爸妈妈放心了。
) A; H( C, J' e; E: r% D 可我还是害怕。我开始不敢睡去。我怕一醒来,便是永远的黑暗。6 d( b! _+ T" p1 F# {
我给申哲打电话,半夜打,老不说话。% [! k2 D |6 \8 q" L
我不想给他任何的负担和担心。我希望我可以自己去度过这段日子,我不要他担心的。
% _' e$ A4 R% K3 d% }% Q% a 3月11日。清晨,有人敲门。
! N+ T+ i0 M, y& @- C: t 我看到疲惫之及的申哲站在门前。
3 e8 P2 p: [, \; M 我又不争气的哭了。
7 R. X! @3 f2 i 申哲抱住我。很久不说话。有温热的液体滴到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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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T1 O- L. y) z# e 申哲一直都陪着我,即使晚上,他也要看我睡着之后再离开。我总在他身边耍赖,不肯吃那么苦的药,也不肯滴那么难受的眼药,申哲会慢慢的耐心的哄着我,然后看我把药吞下。那些酸苦在他的目光中消失。
- h$ @0 h2 G8 o& |; M 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坐着,静静的,申哲喜欢看着我的眼睛,那目光一直看到我心里。
6 L4 ^! I- v* d/ U( Y 我突然害怕起来。万一某一天,我给不了他那样的眼神,我也看不见他那样的眼神,我该怎么办?
0 F- G( M: T& \0 j0 Q$ c 这种害怕让我太慌乱。2 t9 s; |; d( Z. ~
申哲是太懂我的。他知道我的害怕,知道我的倔强, 他知道我即使害怕的颤抖,也仍是不肯说一句的。他不说一句话,只是抱着我。
: X8 e+ ]0 Z) G: Q% w 如果可以,我愿意那是我的地老天荒。
( n( a5 A3 L3 x 3月12日。上海。
. P5 I1 E/ M9 X( d9 p# L 终于过去了,我终于还是可以看见的,一切都会过去的。从上海回来的时候,心里一直就只有这一句话。( l7 r) s! T2 _6 D. Z2 \
一切终于过去了。0 `2 R! u" d' D. ^
可心里还是会有害怕。( {" ~) z7 E) `' K5 D; G
突然害怕某一天自己真的就这样看不见了,那样,我该怎样来面对自己的人生? 那样申哲还回爱着我吗?
7 S0 R. H' K9 s1 X 爸爸妈妈也都在身边陪着,他们尽最大的努力让我觉得温暖,他们尽自己最大努力让我觉得开心。
7 y* E9 L2 ` C& G9 b4 N 我笑给他们看,笑得很灿烂,很开心,可心里却是苦苦的。/ l) G0 z+ ]. S: a% t
我是知道的,过段时间他们仍然会是要离开的。他们以为,他们的女儿已经足够大到自己去面对了。可他们不知道,他们在孤独中长大的女儿,已经无法去面对这一切,外表的坚强终究抵不过内心的恐惧。
- ^- Q3 U5 z9 R3 w+ P: z* I8 E 我是太懦弱的人,通常在寒流到来之前就选择逃避,可这次,我只能选择面对。4 e8 c+ f+ B) i# h; D8 F- l
我知道一切都会过去,可还是会忍不住害怕。我紧紧抱住申哲,希望他给我温暖,可我知道,他终究还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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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0 `# ]: }5 a# j/ z$ O 申哲终究还是走了。我无法说什么,只能看着他离开。
: G v. a1 J9 b9 {! M" n$ K 深夜,他给我打电话。
; ]- C6 N9 o/ i: n 我在电话这头笑得很开心,快乐的说着,即使眼泪不断的滴落,我还是快乐的说着。想到一句歌词:我的声音在笑,泪在飘,电话那头的你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
' W0 X4 \3 O& z% k 申哲是太了解我的人。& ?8 N3 s- [, J# q% S v& {+ f
霜,你别哭好吗?' o) L* o, u( w/ I. W
我只好不说话,我是太怕被人看穿的, 即使那个人是申哲,我深爱的男人。
& d0 y3 P* l. y( A1 n/ | 我尝试着开始新的生活。没有网络,也没有申哲。7 I7 N8 L/ h) a u
可我竟然做不到。网上的一切已经溶入了我的血液。甚至我只有在对着电脑的时候才写得出东西。- o; {) n8 m& o! h) L/ E
我是以写字为生的,是为生,不是维生。不写字,我不知道我的生活该怎么继续。除了写字,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突然觉得自己是太无用的人。8 K/ P# I3 n) l
申哲总会在深夜给我短信。9 q, A' w, E. u+ d; ?
霜,开心点啊。
/ z8 T7 Y8 y6 \$ O8 n 霜,不要哭。" b' @4 |7 _ B9 M
霜,乖乖的吃药,听话。
+ r9 b8 k0 Y" {8 }3 F. R/ ^+ T 霜,记得照顾好自己/ e; r4 A% H% ]' D$ Z6 u
……
, Q4 T9 e4 i) a* ]7 f1 Q- Y' _" x 我笑笑。心里仍然是挥不去的害怕。这个叫申哲的男人就是我的生命,我知道他爱我,可仍然会害怕有天他会遗弃我。
' D9 O/ l4 U' {# }- D% f 想起一句话:谁也不是谁的永远。9 a a: ]3 }" I) I) J
越发的害怕。开始失眠。
$ U" M; v& o( x6 @$ O 不工作的日子有太多太多的时间来回忆。我也不知道除了回忆我还能做些什么。不可以上班,不可以上网,不可以上街。
; ~1 [( b9 h4 _" |. M 所有的记忆都沿路边赶来。* _ J1 m" L, W9 G
15岁的申哲用乳白色的单车栽着13岁的我,快乐的飞扬。1 g7 S- l, w+ S4 p) |% \( ~+ x
15岁的我面无表情的面对申哲神情憔悴的妈妈,选择离开。
0 `! l0 a! L; x" V% c 17岁的我在大学平静的生活,平静的尝试恋爱,可尝试的结果未必不是失望。
& i6 W/ w6 \( Y3 G$ g 18岁,听莫文蔚的《广岛之恋》我眼泪肆虐。是谁太勇敢,说喜欢离别,只要今天不要明天,眼睁睁看着爱从指缝中流走……
! E7 l& v3 p$ _! O 19岁,生日那天去广场,看见对着我微笑的申哲,15岁那年的泪终于全部流了出来。我开始快乐,同时,也开始忧伤。
) N& h! g0 j* F$ {7 k: J 20岁,我开始明白,空间的距离也同样能够让人绝望。我付出再多的努力,我都到不了申哲身边。那种让人绝望的无奈让我窒息。4 T' ?) y6 e' O# S# g0 e! d, j
21岁,我选择“支教”。幼稚的以为既然到不了那便远离吧。我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有了那么多让我心疼也让我开心的孩子们。2 I- j. A3 t& E: A/ @( `" T4 C& J- l
22岁……
( i1 V/ ]; G" w5 h1 B 时间真的是太锋利的武器。我真的22岁了。/ i: L4 x/ _1 [; [
可22岁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又能抓住些什么呢?! L$ t3 v, `0 s7 R( F) o8 a( L
一直认为自己是长袖善舞的,可现在才明白,很多的事情,我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a0 X) @5 ]2 Q# P
我害怕,一转身的距离,便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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