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写的

putiwushu · 发表于 2005-10-14 19:54:00

没有父亲的父亲节

父亲其实是一种缺席的存在
——题记

也许是为了造化这个世界的平衡吧，有母亲节，自然跟来了父亲节。中国传统观念里，父亲是被冷落的，就像他自己的节日一样，是习惯了沉默的。
今天，就是这个不起眼的日子，庄重一点，这是普天下所有父亲的节日。
而我，只能是这节日的旁观者，自己未成家业，而父亲却已离开我走入了另一个世界。
日子还是过得和平常一个模样。无意间，翻开一本杂志，看到一篇文章，题目为《没有父亲的父亲节》。内容是没看，只看着题目发了一阵子呆，是不是也可以以我的经历来完成这样一篇文章呢？于是脑海里堆积了一窝潦草的思绪。说潦草，却不是模糊，父亲不在的日子已有四年了，然而对于他的印象，仍清晰可数，一些细节仍历历在目。
那时候，是父亲住院后第一次出院，我从学校赶回家的，一进家门，父亲靠在藤条椅上，见我回家便马上站起身来，好久不见的父亲还是依旧那样健硕，神清气爽，看不出是个刚出院的病人。看得出，父亲身体状态还不错。我责怪起自己的多虑。
父亲主动凑上来，试探着问我：“一个多月没见，爸看起来是不是瘦了好多？”
“没有啊，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再说，从医院出来的人，有哪个是变胖了的？”
几个月之后，是父亲第二次出院，在家守了一个多月的我像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着，希望父亲回来时的模样健健康康。这一天终于来了，是母亲先下车，手里拎着大包小包，一脸憔悴的样。我顺势接过行李，这时，父亲也下了车，一张黑瘦的脸，眼睛深深凹陷着，脸颊变得枯瘦，这是我一直担心的。我一时竟不敢和父亲对话了，此时的父亲看来是那么陌生。狭长干瘪的脸，突兀的颧骨，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穿了松松垮垮裤子的神话般的人物，我心疼极了，原先准备要说的什么话全都忘了。可父亲脸上还有硬撑的笑，看上去很勉强。
许久，我终于打破了沉默：“爸，看上去你瘦多了。”
“傻瓜，从医院出来，有哪个变胖了？不用你瞎操心的，爸自有分寸。”爸爸得了肝癌，而我那时还一无所知。
安慰和被安慰，关爱和被关爱，亲情便是如此。
作为父亲，表达总是残缺的，永远都这样。而他想要给的其实很多，这就是父亲，一个永远是依靠和承受的载体。
如果父亲第一次说“瘦多了”的时候，是自信欣赏一座山的巍峨，那么第二次他说“不算瘦”的时候是独自一人在扛着这座沉重的命运的山。
我想，父亲就在一种善意的谎言中踯躅徘徊。这就是父亲，完整真实的存在者。
没有父亲的父亲节，这一天，我一直在回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