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你看了一样会感动

FM9.10

在湘西南的一个小山村里，有这样一个感伤的故事，那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小山村很穷，以前一直没有学校，更没有老师，很久村里就上报要求分配一位教师了，可是城里的人都不愿意来，谁叫咱这地方穷呢！直到那年我们读书的时候，才从城里分配下来一个女老师，据说是一个以前在我们村下过乡的知青的女儿。村里有老人说，也许是当年的知青记得咱村的好，叫他们女儿来报恩了吧。这些我们小孩子不是很清楚，但是我们知道新来的老师很漂亮有文化。 老师来的那天，全村的人都去了，我们几个小伙伴也挤在人群里凑热闹，那天，老师穿了一身长长的裙子，和我家堂屋挂的太爷爷们的画像上穿的衣服一样，后来我知道那是旗袍。她还穿了一双高跟鞋，结果一下车没走几步就把鞋底崴断了，引得我们小孩子一阵哄笑，村长大声一吼：“不准笑！”就上前把老师接到了他们家里。 第二天我们就开始上学，教室暂时定在河对岸的庙里，每家的小孩都去了，大大小小也就二十来个人，全部从一年级上起。老师说她叫李蕙兰，大家可以叫她李老师。然后就教我们课文，课本还没有买下来，她就先写在木板上，让我们边抄边读。虽然事隔多年，但我依然记得第一篇课文是这样写的：“春天来了，冰雪融化了……”从此，小山村里第一次有了琅琅的读书声。 师对我们很好，她很喜欢我们，虽然我们除了砍柴、摸鱼、抓小鸟、干农活之外什么也不知道，可她依然是耐心的教我们“一加一等于二”，教我们不许骂人要懂礼貌。也许是当时我们真的很笨，许多知识任老师怎么讲解，我们就是不明白，还经常有孩子调皮捣蛋，我们一个班二十几个人，身高参差不齐，很难管理。但是老师很有耐心，总是举许多生动的新鲜的例子来教导我们和鼓舞我们，她给我们设立目标，要我们考上县城里的初中。 她常常鼓励我们要坚强，不要哭鼻子，可是有一阵子我却发现她总是一个人悄悄地哭，终于有一次我就傻呼呼地跑过去对她说：“老师，要坚强！不要哭鼻子！”她骗我说是风吹沙子进眼睛里了，我信了，还傻呼呼地要帮她把沙子吹出来，说着就把鳃帮鼓了起来，脸憋得通红，老师见了我那滑稽样，反而破涕为笑了。后来我才知道，当时她刚和她的未婚夫解除婚约，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她呆在我们村里教书不肯去城里的缘故吧。 老师留了下来，一直把我们从一年级教到六年级毕业就病逝了，就葬在离学校不远的山坡上。我们没让老师失望，当中很多人都考上了县城的初中，我也考上了，也正因为我考上了初中，后来才有机会考上我们县城唯一的一所高中，最后考上大学，才有机会让我享受高等教育，最终成为一名乡村老师，和终日脏兮兮的山里娃为伴。只是和老师不同的是，我有一个支持我的老婆，她也和我一样，毕业放弃了城市里高薪工作的机会，和我一起到了我当年读书的那所小学，像当年李老师给我们上课一样，教育着一群和我当年一样的农村孩子。 我不清楚当年老师为何这么执着地坚持在一个贫困落后的小山村教书，这个问题我从小一直想到大学，大学毕业前夕，我毅然决定到小山村教书，女友开始不理解，后来我告诉她这个故事，女友好感动，说是要顶力支持我，和我一起回村教书。 老师当年来我们山村教书，似乎什么都没有得到，教了我们六年书就去世了，可是，如果没有她，我们村说不定要很多年才出大学生，要很多年才能盖新教室，要很多年才能知道外面的世界，她是没有得到什么，她却创造了一个新的山村世界。 每年开学，我们给新同学上第一堂课，就是讲这个故事，要让更多的人记得她。 每年的教师节，我就带上全体学生，去山里采许多许多的山花，献到她的坟前。告诉她，山村的一切变化，每年我都这样，我知道，她一定在听，或者在某一个地方看着穷山村的一切变化。 她的坟上，总是开满山花，范围每年都在扩大，已经快开满整个山坡了

柠天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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