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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罗杰roger

高中毕业8年,我勾搭上了当时的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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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26:4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保证不会轻举妄动,她满意地起身,收拾好东西,进了卫生间。里面传来衣物跟肌肤摩擦的声音,然后是哗啦啦的水声。这简直是一种折磨,你知道,那种门大多是磨砂玻璃。 + n$ N! D# G7 ^* J* b, w
  我坐在沙发上,心痒难耐,更好地理解了什么叫做……翘首以盼。 ' a" I5 @4 \; y5 d
  逃出阳台,我本来打算抽烟的,想想还是算了。在房里没看见烟灰缸,或许她很讨厌烟味。小不忍则乱大谋。
( }0 g4 T$ q) E: F$ V+ ^  我向楼下张望,斜对面有个新楼盘,没人施工,但是灯火通明,估计是用来晒干水泥的。接着我又抬起头来,欣赏阳台上晾的那些东西。嗯,看来叶子薇的品味,跟我挺一致的。 7 ^. Y! C8 t3 u) s
这个澡洗了很久很久,当她终于从卫生间里出来时,突然之间,客厅的灯都暗了几分。
- Y1 R5 b. ~8 c( J$ c+ x  m  又或许是她的肩膀,白得太过耀眼。 ; Q2 _3 b0 T3 D* _/ t8 H9 x, X
  我从阳台走进客厅,好好打量她一番。细肩带的丝绸睡衣,颀长的脖子下面,是恰到好处的锁骨。她的头发是湿淋淋的,而手里正拿着一把电吹风,对我说,云来,帮我吹头发好不好啦。
: R7 d6 W3 S$ ]5 L, J  我做了个西餐厅侍应的姿势,低头说,愿意效劳。
. L! z4 c9 p& D9 @& s  H7 n. i( Y  她在沙发上侧身坐下,我接过电吹风,开始帮她吹头发。
/ W7 ?8 p/ h: n' Y$ c/ w7 c' u4 z* J$ \/ e3 j$ u9 T& r
  在一片轰鸣声中,她说,本来今晚要你睡沙发的,算你运气好,客厅的空调坏了。 * q: e9 \, n  i3 Z
  我说,那我睡冰箱好了。 9 O# H9 Q6 Z2 Y& c+ U
  叶子薇笑道,那倒不用,你可以在我房间里打地铺。 * Q. j' a5 g# p! w3 p
  然后她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会规规矩矩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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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27: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笑着说,放心吧,我是金牛座,十二生肖里最老实的那个。
! q2 V6 G5 b- F1 x  P" ~! O  叶子薇想了一下,然后哈哈哈笑得花枝乱颤。她在我大腿上捏了一下,骂道,贫嘴。
5 Y) {! s6 I8 ^* l- l/ E  这时候,从我这个角度看下去,有白花花的波光荡漾。我要感谢电吹风的轰鸣,掩盖了我稍微加速的心跳声。 1 i$ X! y+ J3 V/ w: A  m1 P% J
  她笑完了又问,云来,其实你相信星座吗? + U0 b. U" s. [+ U! E7 m
  我说,一般啦,男人都不会太信的。
+ F( M3 ]! i8 a
, [+ X8 o, @- b4 u+ Z3 v7 y  她却用两根食指,卷起一绺头发,自顾自地说,不知道金牛跟射手配不配。
! |; `$ O7 \# M; \  我突然就有点走神,多少年前,我帮何小璐吹头发,她跟我有过相同的对话,只不过把射手换成了她的星座。这两个女人,那么地讨厌对方,但却连卷头发那个小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0 H5 O; ~6 t( n2 K3 t3 j5 W& {
  女人啊,女人。 # X; S6 O5 S9 ]" b6 m
  或许是因为感情里有太多的变数,现实世界复杂得无法分析,她们才会转而寄托于星座。你看,谁跟谁相配,谁跟谁不配,一条一条的,都在星座书上写着呢。说到底,她们还是在寻找安全感,纵然是自己也明知不可靠的安全感。 3 `7 q; B& m& _: y
  那么,金牛跟射手到底配不配呢?
! J- }. Y; y* [0 k; W5 v; R. Q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关掉电吹风说,好啦。
+ j* V7 z, H& ^* q4 ]) d  叶子薇站起身来,笑道,那我们进房间去吧,空调已经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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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27:2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卷好电吹风的线,跟着叶子薇,走进了她的闺房。她打开房门,笑着说,还是很乱哦。 . g0 _" K  c9 \+ u
  我站在门口观望,房间里以粉色调为主,只有双人床是深棕色的。床边上放着一张电脑桌,此外还有些衣柜、杂志架、毛绒公仔等等,琐碎但不凌乱,跟别的女人的房间差不多。 6 b  C: _& Z$ j
  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梳妆台上数不清的瓶瓶罐罐,而是挂在天花板上的投影仪。按照它摆放的方式,人可以躺在床上,轻轻松松地欣赏电影。我摸着下巴暗忖,这样的设计,让人不想歪都难。
, ^3 f. E, u- o2 K  这时候,叶子薇从衣柜里拉出一床拉舍尔毯,对我说,快过来帮忙啦。 2 G0 R$ Q0 l% N# N% k$ t
  我走上前去,两人齐心合力的,把毯子铺在电脑桌前的地上。叶子薇又拿来一个枕头,一床薄薄的被子。她用光脚丫碰一碰毯子,说,今晚委屈你咯。
- k- a' m* a  S& n+ A  我用手试探了一下,空调风直吹到毯子上,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嘴里却敷衍道,不委屈,不委屈。 / W9 X% W0 \- V" W9 c
( D3 s6 @5 e* p' f& f
  叶子薇又说,还是挺不好意思的,要不然我睡地下,你睡床吧? - X$ C6 r! u. e  Y: S! Y  m
  我一下滚到毯子上,抱着枕头说,我平生最爱打地铺了,你不准跟我抢。 5 c5 }6 Q$ ?7 B( r' _% y
  她摇着头笑了,然后也爬上了床。我对着天花板说,你快睡吧,睡熟了我好下手。 6 n* D4 M4 `4 Q8 D0 B& u) `6 E
  她从床垫上探出半张脸,头发柔柔地垂了下来,佯怒道,你敢?
/ G* x9 W, j. B# V1 b% F) N8 j  c1 T& a  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转过脸去对着空调,准备假装打个喷嚏的,谁知道被冷风当头一吹,却是假戏真做了。 0 J0 h# T8 J& Y
  哈秋!这一声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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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27:45 | 显示全部楼层
叶子薇吓了一跳,啊,怎么啦?空调太冷吗?
/ }1 J: g) O& w0 H+ [$ ^9 e2 j  我抽着鼻子说,没事。说完,又紧了紧被子。
8 ~) ^6 Y3 l, ^$ D  她伸出手来探风,哎呀了一声,从床上跳起来,一边找空调遥控器,一边说,风都往你那边吹呢,我得往上打一点。
4 i  K- n$ m% Y+ u  我坐起身来,皱着眉头说,那不就吹到你身上了?
- k) u7 p0 u* _9 i  叶子薇说,不要紧,我被子厚。
- E/ P% Z/ h, ^2 w1 {/ u/ Y  我挠着头发说,把你吹感冒了,我会内疚到内伤的。要不这样吧,我也上床睡,反正我后半夜都要动手的,现在躺哪都一样。
6 `9 q( I  I- f) p% |) L
- Z0 W1 l7 ~6 x, R0 j! R1 g  她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眼珠子朝上,思索道,让你上床也不是不行啦,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 @* ^6 x% V; o- x1 }/ i% H
  我如获至宝,拿起枕头被单扔到床上,然后砰一声把自己也扔了上去。我拍着身边的位子,对叶子薇说,快过来睡呀,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就是那样的人。
1 Q! o: i8 }3 V" R0 p  叶子薇爬上了床,在我左边躺下,侧卧,盯着我说,你要是敢乱来,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 o$ j% x! k9 p2 }5 d& H. W  我点点头,同时迅速伸出右手,揽在她的腰上,问,这样算是乱来吗?
& e8 \' K3 P2 L! K& \. v: e; {
; V; _- Q; s, T, [2 M' A  她试图把我推开,笑骂道,se狼,有se狼!
3 Z8 ^6 `7 x# u3 g  我手上加重了力度,把她搂得更紧,看着她的眼睛说,叶子薇,我喜欢你。 3 _- q- E" E  J( V+ V; b
  虽然刚才在车上,我也说过这句话,但甜言蜜语就好像化妆品,有哪个女人会嫌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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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28:25 | 显示全部楼层
床头灯在她身后亮着,是温暖的黄色。两人离得那么近,她的影子遮住了我的眼睛,我能感受到她温暖的鼻息。 0 L7 @: \) D. k
  她安静下来,扑闪着睫毛,说,你骗人。 9 I( g8 i( o( ?" d" D

$ H, G" n2 i" `8 V( Q) X2 h2 T  我说,我这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诚实。   g- k' J% u% n6 ^
  叶子薇扬起下巴道,好,那你说,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 {! k4 e! {8 ^6 F7 F
  我毫不犹疑地说,高二。
/ v2 ]& s( b6 L$ I$ ^) u  W# h  叶子薇撅嘴道,详细点。
; i7 M( e1 r3 g9 ^+ i$ m1 I, ^1 ^% |! A1 m
  我脱口而出,时间是高二上学期,人物是你,地点是军训后的联欢会。从此之后,你的倩影就在留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 A9 x; Y1 W) q6 Q- ~9 Y  她闭上眼想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说,我那时怎么了? , S& Z9 ?; `: r/ S
  我帮助她回忆,说,你在台上唱了首歌。
" t6 c, e+ f3 K6 w  她咬着下唇,嗯?
' E, g- g8 F* I+ [  我再一次提示道,梦醒时分。 5 F8 V) k$ V, p. `
  叶子薇哦了一句,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之间,她用力在我胸口推了一下,迅速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她把被子蒙在脸上,气鼓鼓地说,邓云来,我记得了,我是跟何小璐一起唱的!
% K, A+ p) C0 E1 }  我试图把手搭在她腰上,却被她狠狠捏了一下。我吃痛地收回手,却又再次摸索了过去,对她说,有种你就捏死我,我变鬼还是一样喜欢你。
# Z& g( W3 H/ w% G  v5 {, g' s0 P3 P+ i7 u+ H
  她呼一下转过身来,捶着我的胸口,怒斥道,别以为我忘了,军训完之后,你就跟何小璐拍拖了。还说喜欢我,邓云来,你这个大骗子!
' Z* e; c' N- D  我抓住她的双手,神色严肃地说,其实,这里面有个故事,你愿意听我说吗?
" e7 e7 ^5 v3 o- E" k  她恨恨道,不听,不听! " m+ t4 B9 h. }6 W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那么多年前,我看着你们在台上唱歌,突然有个声音在高处说,邓云来,你会娶台上的女人为妻。只可惜,当时我会错了意。
! E0 h4 F( E+ I. h& H9 R' C  我用掌心覆盖她的双手,温暖着她说,天意不可违,她是我第一个女朋友,你做我最后一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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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28:46 | 显示全部楼层
叶子薇咬着嘴唇,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靥是像花一样,在她脸上一点,一点,慢慢绽放的。 4 J/ T) @2 x- t+ T( {( S
  她飞快地瞥了我一眼,又垂下眼帘。嘴角满是笑意,低声道,那就试一下咯。 6 A1 C+ s& T$ |1 C
  我左手从她脖子下面伸过去,轻轻按着她的后脑。其实这个动作是多余的,因为她的唇已经迎了上来。我们k在一起,湿k,嗯,今晚用的是同一种牙膏。 : M8 Z1 K7 E% M- w- g; B" I8 i
  你知道,这样侧卧着kiss,是很费力的一件事情。一方必须稍微撑起身子,才好把两个人的头颅,像剪刀那样错开。所以我一个翻身,直接把她压在身下,这样就方便多了。
. ?# H- b$ j% m8 O  我右手抚摸着她的睡衣,丝绸的质感从掌心传来,又麻又痒。她的肌肤胜雪,会比丝绸更滑吗?对此,我很有兴趣探索一下。
2 L& T" i$ R4 m. }  然而,叶子薇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腕。她轻轻咬了一下我的嘴唇,含混不清地说,云来,不要。 0 U) {7 W. r: t$ {- D
  我当然是要的。
3 Q' K& j1 j8 a% m1 n3 J1 @% X7 Z  N2 U  o: l) s
  如果你有过同样的经历,你会知道,从不要到要,是一个多么漫长而艰巨的过程。如果你有过同样的经历,你更加知道,有许多障碍,在设下的那一刻,就是为了被越过的。
7 d4 c# g8 h7 i4 _. a3 }- y/ d3 e  我的经验是,除非对方狠狠给了你一巴掌,否则她就是在礼节性地拒绝,是在客套。要不然怎么的,盖棉被,纯聊天?都是大人了。
) {: H% d) h4 a) J, `$ V/ T, V" X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她终于不再说不要了。我正准备进入主题,突然间五雷轰顶,我想起刚才买了那么多东西,竟然忘了最最重要的日用品! ) H9 [) U4 M- h/ K6 F1 F* \, t
  我右手撑起身子,左掌啪一声打在脑门上。叶子薇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我。不知道她家有没有备着,不过就算有,她也不会拿出来的。我们还没熟到那种程度,何况她也不是Cat。
4 u. ], {! U( G3 _; U% D  我摸着下巴,焦急地说,该死,我忘了买那个,你楼下有便利店吧,刚才上来时好像有看到……
7 c3 k9 G; i, o) X7 a( n7 I  k2 y  叶子薇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然后她轻轻握住我的手腕。谢天谢地,在这个时候,我的经验终于弥补了失误。我听到了她没说出来的那句话,她说的是,今晚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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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29:09 | 显示全部楼层
抛开小小的顾虑之后,战事再度重启,我们越wen越烈,打得火热。当我终于褪去她所有的防备,竟然不由得摇了摇头。天哪,她跟我那么多年来所想象的,竟然是一模一样。
/ r7 n0 \/ z. O' y+ c# j- v& B  我从来不相信神的存在,这时候却有那么一点点动摇。如果不是神,这么完美的艺术品从何而来? 3 k3 g% a( U( n+ P$ l
  战况到了这个时候,又有了一些反复。她挣扎着要穿回衣服,我拿出战胜一切的革命毅力,在又一次由上至下的拉锯战后,终于,我撕开所有防线,进入了敌方。   E  ~2 W( H. B
  叶子薇拍打着我的肩膀,那力气绝对说不上重。她皱着眉头,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她说,太快了,怎么会这样?
' Z4 t/ J: m* u- Z% j, A3 K' f7 G( \6 l) K1 j
  我想要好言相慰,给她一个许诺,话到嘴边,却什么都懒得说了。 ' c2 \# z) z6 g- p1 {
  真好笑,怎么会这样?这不就是你营造了整个晚上,想要得到的结果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虚伪而且无趣,为什么你一定要是受害者,不能是从犯? 1 s) w7 x+ Q6 }& D
  我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讲。
2 l9 O8 d9 n8 `) @- L' H  以后多少次回忆这个晚上,我体会到的是巨大的绝望,对自己,也对这个世界。埋藏已久的热望,在得到满足的一瞬间,感受到的竟然不是欣喜,而是“不过如此”的失落。索然无味,还有怨恨。 - g& p# H* j" L5 N# R; N
  叶子薇,你这个蠢女人。你不该那么轻易被我得到,真的不应该。
  N  K* ^  ^6 \: X% W  我咬紧牙关,开始感受每一次复仇般的挺进,感受这条不太长的通道。这里是生命降临的地方,也是这个故事真正开始的地方。随之而来的纠缠和撕裂,真正的爱,以及真正的恨。
/ E6 O, s8 G$ X, K2 t  在富有节奏的律动里,她眼角的泪终于被震落,喃喃地说,云来,我们怎么会这样? 3 D/ {" u) T  G, J9 Z
  灯光还是那么温暖,她紧闭双眼,所以看不到我嘴角的冷笑。我哼了一声,心里说的,竟然是这样一句:
" X2 ^# p/ }, e  又要做biao子,又要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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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29:27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应该是安全的,但在最后关头,我还是抽身而出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更何况今晚是盂兰节,万一搞出人命,那肯定是怨鬼投胎。 # Z7 H  Z8 W* _. `. W" \9 h% T
  我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翻身下马,倒在睡床的一侧。叶子薇慵懒如泥,挣了几挣,终于还是靠了过来,把脸枕在我的胸膛上。我闭上眼睛,掌心掠过她的肩背。 ) L; b. i) o% q
0 n* B0 ]8 C& a8 t3 f
  寂静世界,不发一言。
4 t, O5 U1 K/ p1 C5 o- p  沉默是由她打破的,第一句话是,云来,刚才哦,你跟我想的不一样。 , P$ ^0 [# {" ?6 J
  我差点就睡着了,惊了一下,醒过来说,嗯,有什么不一样?
- M; P! }( F! d6 u, ]# f6 ]  叶子薇说,我以为你会斯文一点的,你是好学生呀。
" g' u+ T$ t! ~! v* K% ^: X
# M! A7 O8 e4 h4 p$ e+ }0 F  我哑然失笑,无话可说。我不做好学生很多年。 ) \4 D# p5 ^# A/ v# @) \0 F3 F
  她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有孩子呢?然后又抱怨道,云来,我的腰好酸。 0 B/ b, k, ?& B3 S. r$ ^% q
  我笑出声来,哈哈,你别抢我台词呀。
; j  N+ p; p0 |: m/ h$ S1 ?  叶子薇在我腰里狠狠捏了一下,说,你还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子。 * O; R$ x7 X7 N' A# R. b, Q

! \+ W3 a0 F! j: p# L; J  我问,那你想会是什么样子?
) m# l2 f( T* M5 |8 D$ _. O' _/ ]  她说,以为我们会聊天,一直聊一直聊,直到有一个人先睡着。
0 ?+ R- C3 f+ P! Z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假如真的是这样,这个夜晚会更值得铭记。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上,纯真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哪怕是装出来的纯真。 7 i& N9 L% h3 T4 e5 V3 P; {+ K$ Q
  她却警觉地抬起头来,紧张地问,为什么叹气,是不是嫌弃我了?我早知道你会嫌弃我的……
0 h, `2 m0 s+ }9 }8 u  e  我实在无心解释,只好用wen封住她惹人怜爱的嘴唇。谁知道长w刚刚结束,她却像个小女孩一样,盯着我的眼睛,期待地问,云来,你……
4 i: x% P9 d: |9 a. L# N  绝不能让她把剩下的话说出来,于是粗鲁地挠了挠大腿内侧,大惊小怪地嚷嚷,哎呀,我得先去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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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29:57 | 显示全部楼层
卫生间里湿漉漉的,刚才洗澡的水都没干。排气扇嗡嗡作响,灯光比我的皮肤还要苍白。
6 g7 `; W+ `/ U+ g2 p! _  我站在莲蓬头下面,让水清洁我的身体。疲倦是随着水花一起落下的,我狠狠抓了一下湿淋淋的头发,防止自己在卫生间里睡着。
4 m% e& _+ v- ]  没有让叶子薇来鸳鸯浴,因为我不习惯跟女人一起洗澡,哪怕是很熟的女人。男体大多是丑陋的,我更无意展览自己的胸膛,它像奇石一样嶙峋。   j9 R9 m0 ^% f8 t- M
  这真是一件操蛋的事情,像我这样没脸没皮的男人,竟然对自己的身体保持着旺盛的羞耻心。对不起,它长得这么难看。
7 K' _5 }% s& Z* k2 ]  洗完擦干之后,我又穿上了今晚新买的沙滩裤,还有短袖上衣。打开房间门的刹那,我发现叶子薇并没有睡着。她穿着丝绸的睡衣,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8 y8 q# n7 Q9 o2 M  我假装轻松道,我洗好了,到你咯。
1 [5 ]8 H, ~9 E; H( B& T- A  她从床上起来,没有说什么,走出房门的时候,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勉强笑了一下,几乎在沾上枕头的那一刹那,我就睡着了。
2 u" l! M+ l5 ^9 A. @, S  |( d) D
# m- x0 ?1 o7 ?1 y, |2 {1 @2 j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盛夏的教室里,电风扇无力地转动。老师在讲台上说些什么,声音虚无缥缈,粉笔灰在阳光的缝隙里飞舞。我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坐我后面的小川,用圆珠笔捅了一捅我,说,云来,有人找你。
% k/ p0 s* H0 W9 \  我睡眼惺忪,朝教室门口看去。却是何小璐,她扎着马尾辫,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他七八岁的样子,身穿90年代初常见的那种水手服,白色上衣是的确良料子的,蓝领子,蓝短裤。脸上却是一团模糊,看不清眉目。 2 v' t! U" _( i3 z% d4 a
  何小璐低下头,扯了扯小男孩的手,哄道,快叫爸爸。
. u& h4 w" `) `# m9 \7 ~2 U  我猛然从梦里惊醒,瞳孔极速放大,心脏跳得快要发狂。我从床上坐起身来,背上已经湿了一片。
& G5 z3 s" J( d( [  [  真见鬼,七月十四,这个邪门的日子。 , S  [: x* Y1 d3 f: T, b6 s
  叶子薇被我吵醒了,摸着我的手臂,含混不清地问,云来,怎么了?
& @0 A8 x: x3 L, o( q  我抹了一把冷汗,再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的心绪。然后,我把脸埋进她双ru之间,瓮声瓮气地说,我们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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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31:21 | 显示全部楼层
云来,起床了。 ) }9 z9 \1 D8 t: H8 O! S
4 n" M+ A5 ]$ B1 g6 {
  嗯?
! W5 H2 g/ T4 r  _" E; Y4 w8 H6 s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一个女人站在床前,轻轻抚摸着我的脸。晨曦穿过她的蓬松长发,洒落在枕头上面。 # X6 ^- Q. B+ C& b0 M! h3 d/ j
  我的睡意还没有完全散去,朦朦胧胧想喊一声“妈”,觉得不对劲,又想说“璐”。幸好,我及时醒悟过来,打了个哈欠来掩饰,然后说,早啊,子薇。 * F  m, g! {8 G* q
  叶子薇俯下身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微笑着说,起来吃早餐了,大懒虫。
7 V6 [3 Z3 `2 W& D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呀了一声,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6 t; K1 }% f9 a  我在床上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厨房传来滋啦啦的声音,还有食物的香气。阳光是崭新的,空气里都是居家的温馨。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9 `2 b, P% K- q6 b
1 x& g1 X7 j  {4 M2 g  s1 ~. n4 R
  我洗漱完毕,到餐桌前坐下。两碗白粥,潮州咸菜、黑橄榄各一小碟,炒蛋一份,还有一盘煎的带鱼。她家的餐具都很细致,搭着这些开胃的小菜,一看就有食欲。有多久没吃这么像样的早餐了? ' n% \6 m6 f- r( U) n! e
  我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表情夸张地说,好香啊。
# i( Z: `6 e4 T+ C" P! h1 E1 ^) q  叶子薇夹起一块带鱼,放到我面前的小碟子上,一边嗔道,油嘴滑舌的,跟高中时一点都不像了。
8 s, X& i5 ]/ |: S, `; l) z  我做了个鬼脸,然后喝一口粥。应该是她刚才就盛起来凉了,所以现在的温度,入口刚刚好。
% q* K; V4 F2 {. y$ J9 w' k$ V  叶子薇双掌交叉,撑在下巴前,微笑着看我。我夹起一块带鱼,笑着说,你真体贴,知道帮我补锌。 : I5 I" Z6 J7 C1 f- `- w7 G' D2 r  W
1 T) [. r- E4 T
  她摇头笑道,你啊,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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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31:40 | 显示全部楼层
吃完早餐,就到了告别的时候。两个人隔着餐桌,各有心事的样子。昨晚的百合站在瓶子里,跟我们一样沉默。
9 U' J( @; C, y  我敲了敲桌子,没话找话,子薇,要不要先送你去公司?
: R6 r! }& a6 \4 ]
. C' `4 t0 ]4 R  叶子薇玩弄着碗里的匙羹,说,不用了,公司离得近,我走路就可以。
2 m, t* M( g9 W/ B/ ?+ _  她又抬起头来,笑着说,而且白痴哦,现在才几点? # @8 I& u* @& |" c4 K* M
  昨晚洗的衣服果然干了,我穿戴整齐,确定东西都带了,就站在门口穿鞋。每次过完夜,准备闪人的时候,心里都有种解放似的轻松。这一次,好像稍微有些不同。 ' J; J* j# V" M( Z3 T" c9 y" h- o
  叶子薇站在我旁边,叮咛道,高速路上要小心哦,宁愿迟到,也不要超速了。 2 }2 ]0 Q* y) s( o; D. g8 P
  我穿好鞋子,直起腰来,笑着说,嗯,超速两百,比迟到罚得多。
' Q' X% A" n3 U, Z
! V3 y% G% o2 `4 U/ |; ?  她瞪了我一眼说,不是这个意思啦,是要你注意安全。 ( t! A" g+ X/ D
  我点头道,遵命。 + Q$ b6 t. ?  D2 Z7 o! R
  叶子薇低下头,两只食指轻轻相碰,低声道,那就这样咯。
% G; ~% _! J/ f2 l: z  我不愧是善解人意的妇女之友,把她搂了过来,准备在额头上亲了一下。但是她仰起长长的脖颈,闭上眼睛,嘴唇微张的样子,我只能却之不恭了。
. b6 G. t- Z: N6 ~! |  d' H  这本该是个告别的吻,却比昨晚那个还要长。她身上的味道很好,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想问起两双拖鞋,还有双人床。或许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前任的遗留而已,或许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 K$ L& j, B. W8 m, {
  当然了,我并没有问出口。经过昨晚一役,攻守已经换位,现在我方处于优势地位,又何必心急?广大男同胞应该欢呼雀跃,当今世界,说到底还是个男权社会。
# _. x- J/ y$ _8 q+ q! y
2 h! T) F7 g7 f  w% j  道别之后,我转身出了门。叶子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再次交代道,云来,路上小心,到了给我个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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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32:0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把车子开上地面,看一看时间,想要不超速又不迟到,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靠在路边想了一下,索性还是发个短信给老板,胡乱编了个借口,请假一天。 7 X3 }% m8 T& @- U& u+ \4 \
  那么,接下来去哪好呢?回到楼上,跟叶子薇再缠绵一回?听上去不错,但这样一来,或许她会产生误解,以为我有了长期发展,甚至是结婚的打算。我用手指敲着仪表台,想了几分钟,终于打定主意。难得来广州,那就故地重游一次吧。
2 w, k  J' R( W" Q  去那个地方的路,我曾走过许多次的,不过那时都是在大巴车里。如今我开着车,在路上游弋,慢慢穿越这个城市。跟几年前相比,沿途的景物都些改变,不变的,是塞车和拥挤。 0 g: t7 E* [" o8 Y& O  h
  到了白云山脚下,我停好车,走到那个大门前,找个地方,坐下来抽烟。此地的变化很大,不变的是进进出出的女孩子,年轻,漂亮,打扮时尚。毕竟这所学校,是以美女和女同性恋而闻名。但是对我而言,这个学校,只是何小璐的学校。
' I. x) r- B: u' x# ?7 l9 J  我平生第一次被抛弃,就是在这里,因为何小璐坚决不让我再进她的宿舍。那个午后黄沙弥漫,阳光刺眼,那个午后,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无力挽回,只能眼睁睁看它离去。这就像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死,那么坚硬而无力。 ( [3 ~4 y9 F! C& j. k7 X
  我抽了一口烟,现在回想起来,她并没有什么好的。长得有一点点像莫文蔚,当然腿没那么漂亮。这个故事也没什么惊心动魄之处,不过就是日了,淡了,散了。只不过因为是她先说分手的,所以才折磨了我那么久。 6 G  L7 S3 e- ], f

7 a3 C1 G* Z" @& [1 ?- o- Y  那一天后,我学会了抽烟。 3 V" D: a4 p) g, R. O/ T9 u. Y9 y  @
  其实我要感谢你,在经历过绝望之后,让我变得没心没肺,从此感受不到痛楚。人的感情是一个容器,像玻璃杯,装满了水之后,就会溢出来一些,再也装不进新的东西。
. b% K+ H; s* M& }6 Q. ~( T4 j$ S  再其实,有个人可以让你装在心里,恨一辈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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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32:23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到深圳,已经是中午时分。我打开家门,饭也顾不上吃,直奔枕头。昨晚本来就短,折腾了两次,还抽空做了个噩梦,哪能不困?实际上,刚才在广深高速上,我已经是一路的哈欠,好几次差点打瞌睡,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7 t- r5 b9 Y, g. h
  我在床上睡得死去活来,醒来时天色已经黄昏。仍然是被电话吵醒的,公司的前台妹妹。此姑娘傻乎乎的,年方二十三,“恨嫁”两个字已经写在脸上。我招惹不起,一向是避之唯恐不及。
3 P3 Z/ e7 n; i4 g  前台妹妹关切地说,邓哥,今天没来上班,生病了吗?有没有去看医生? * m# M* m4 S  x; Q4 w; s
  我打个哈欠道,看了,医生说是杨梅大疮。 9 |7 T0 ^1 B+ v$ e  \+ {; Q1 |, `
  她迷糊地问,那是什么病?不严重吧? 9 c( @3 |! P, m
  我一本正经地说,还好,发现得早,医生给我开了些福寿膏,一碗水煲成七碗,喝完就能好。 - P5 x& e/ l3 D( S/ C1 @

' A* F$ e9 S4 Z/ _  前台妹妹的声音更加迷糊了,福寿膏,又是什么东…… 8 b1 |+ p! i1 p# M  ~
  我装作焦急地打断道,哎呀,我煲的药滚了,先不聊了,拜。 2 {6 K2 `  z# u2 M' R& `5 S8 }0 f
  杨梅大疮就是梅毒,鸦片美其名曰福寿膏。我倒不是有心调戏她,不过是习惯了一开口就胡扯。这大概属于一种条件反射,跟巴普洛夫的狗是一样的性质。 ' E* Y6 B0 X8 V# D+ |) L+ U6 x
  挂了电话,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饿得够呛。想要自己做饭,又怕饿昏在厨房,算了,楼下真功夫对付一餐吧。我抄起一本小说,开门准备下楼,突然之间想,如果叶子薇在我身边,今晚她会做什么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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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32:44 | 显示全部楼层
吃完饭后,在楼下四处走动,帮助消化。俗话说,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饭后万步走,得,你又饿了。 : V6 r5 n! ?8 H2 m/ u; X
  我走到一个路灯下,前一阵子那个断电的晚上,就是在这里打电话给刘麦麦,告诉她我对叶子薇的仰慕之情。在此之后,故事连滚带爬地前进,不过半个月时间,就搞定了惦记十年的校花。
9 |3 `8 v7 l2 n9 N  早上离开广州之前,就先给叶子薇发了短信,谎报军情,说已经回到深圳。她马上回了信息,说,那就好,中午好好休息。过了十几分钟,又发了一条,问,云来,我们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
4 o3 `) }/ [5 [; X  我当时正在开车,不过即使闲着,也不会回答这样愚蠢的问题。的确是太快了,可那又怎么样?做都做了,还能倒带吗? ) |9 _5 E2 M" ~' E! I' o* z; H
  我站在路灯杆下,把小说卷起,塞进裤兜里。先抽了根烟,然后打电话给刘麦麦,没接,估计正在带儿子。我又抽了根烟,想了一想,还是拨通了叶子薇的号码。 ( s8 }  s5 G' N1 k* j# m# r9 Q. D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抱怨,她说,还以为你再不找我了呢。 7 T& r5 q( R1 j* M( Z
  我安慰说,傻瓜,你那么好,我怎么舍得? 6 }6 t9 \9 N6 C/ w9 R
  叶子薇更加不满了,少哄人,早上都不回我短信。 ' B8 u& @3 F/ X+ f2 H) l4 T" m
  我解释道,今天上班忙嘛,更何况,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一两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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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T. o3 i  t' f3 z  她的声音有点欢喜,真的?那你说哦,我们现在算不算是男女朋友了?
2 z- B$ u: U( B: Z5 I4 x2 _# r  我毫无责任地随口答应,那当然算了。
" d$ D2 N! I1 R1 @- }/ ^) I, I* H  叶子薇甜甜地笑了,用嗲到骨头发麻的声音说,男朋友,我命令你,给我讲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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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1 23:33:0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用肩膀夹住手机,一边点烟,一边说,没问题,讲笑话我最擅长了,实不相瞒,我是省港澳第三届笑话大王。
7 n. ]( f5 H! ^, Y3 ?" `  叶子薇快活地说,好啊,那你快讲啊,笑话大王。
* t$ ^2 ?7 P. O9 h# G$ B1 T  我狠狠吸了口烟,然后说,听好了,笑死不偿命的。你还记得南哥吗?王浩南,也是跟我同班的。 8 z/ ]+ p/ i: u( @1 ^
  她说,记得记得,是不是留一个中分,总喜欢用手梳头发的那个?一想起他就好笑死了。 % ^( {; o1 s) A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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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是,不过我要讲的这个笑话,主角是他老婆……   M5 U" @) M3 M' G' F+ |- Y
  叶子薇哇了一下说,他也结婚啦?
# t; {. h; r# s" T1 F  我清了清嗓子说,嗯,你听着,他老婆是在小学里教英语的,我们都叫她小张老师。话说这一天,小张老师正在上课,她在讲台上说,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学A、B、C、D……这时候,一个男孩站起来说,老师,你讲的这个B,是不好的。 / @; |* G2 C4 m4 X+ _
  讲到这里,叶子薇已经嘻嘻嘻地笑了,看来她的笑点也不高。
6 V5 \: B6 Q) ^8 O8 T8 R5 y- P
# \$ P$ h  c1 ?+ i+ H- N  我接下去道,小张老师就问啊,B怎么不好了?小男孩说,我妈妈讲,B是骂人的脏话。小张老师连忙说,你妈的B,跟老师的B是不一样的。 ! a/ w  _% ~' k5 Q( Y( R) b
  叶子薇努力压抑着笑,哈哈,咯咯咯。 5 }. k+ _, Y2 _6 ]5 e  f- ?
  我停了一下,模仿女人的腔调说,你看啊,老师这个B,是外国人用的。 6 _$ b2 ]  O! W0 _7 \$ ]$ a# a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爆笑声,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能想象出她笑弯了腰的样子。其实,小张老师教的是英语没错,但这样粗俗的笑话,只能是我编排给她的。 " F* o. A1 Q1 _1 \' ?! j
. u  O  f1 b) {6 z% Q7 Z$ b
  我一边抽烟,一边耐心地等叶子薇笑完。结果,一分钟后,她又下达了第二个命令,她说,亲爱的,再给人家讲一个嘛。
- E# q, }: f" X+ P% a  下一个,然后又下一个,这是一个没完没了的电话。当我们最后说再见时,天已经黑透了,城市里万家灯火。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通话时间:2小时29分。 / a# A: F8 l1 I# A- Q  @" d
  我给自己翻了个白眼,先是捐了150给广深高速,现在又为中国移动创造了几十块钱利润。按照南哥的说法,我助推了GDP增长,为国家发展出了一份力。到了实现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的那一天,党和人民不会忘记我的贡献,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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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4 16:31:02 | 显示全部楼层
星期天下午,小川从长春回来了,我开着雷克萨斯去机场迎驾。这车借我显摆了几天,现在也该完璧归赵了。
7 L9 E4 O5 {' q- e9 O9 G  我停好车下来,刚抽了两根烟,就看见小川远远地走过来,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帮他打开车门,弯腰摊手,一脸谄媚地说,刘行长,请上车。
% J: X; W7 c+ a. i6 r8 s9 ~/ Z% t  他在我胸口擂了一下,笑骂道,别装神弄鬼的。 ) g) E. [1 o6 i6 k4 k9 k
  我举起手来,晃动着钥匙说,你自己开?
. J1 C) j$ L2 r+ z2 x8 |/ z6 B' N
8 ]; E9 [% z, f  小川捧着胸口,心有余悸道,还是有劳你一程吧。这两天可把我折腾坏了,那一群东北哥们,喝白酒都用钢化玻璃杯。 : b  W, O8 z" O* V& `/ R7 T
  我们各自上了车,小川嗅了一下说,咦,你竟然没在车上吸烟,真难得。 2 u' w# ^6 X8 E, p* H+ w
  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嗯,革命靠自觉嘛。我就是在后座上gao了个90后,弄得水漫金山,你得洗一下座垫。 ( \0 x5 _) ], h; @( s
  小川哈哈笑了,刚要说什么,我口袋里却响起了铃声。是叶子薇。我掏出手机,接起来说,正开车呢,回去打给你。 ; x& u* g* F* F4 Y, |* y/ r
  放下电话,小川嘴角挂着笑,看着我问,谈恋爱了? ' S4 ?" x$ N7 e& f
  我心里一惊,这小子眼睛真毒。脸上却不动声色地说,嗯,就是那90后,跟我讨几十块,好买劲舞团的衣服。 8 z8 ]. m4 m5 X& I  q
  小川摇头笑了一下,然后回过头去,若有所思地看着前窗。路面和人都快速掠过,像再也无法挽回的时光。
0 g9 G" z: R2 ~( O  沉默了好一会,他叹了口气说,云来,感情的事情我不懂,但听我这一句。跟她在一起,你要收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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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4 16:31:21 | 显示全部楼层
前面明明是绿灯,却硬有人拖家带口的,十万大军横渡斑马线。我烦躁地按了几下喇叭,却假装平静说,小川,你要是知道点什么,直说,别跟我兜圈子。
/ A7 e' h' W! J  U+ W, d  小川说,我能知道些什么,我知道的,你肯定都知道了。
  }6 X& r+ @; b* {  他又笑了一下说,能不能当我什么都没讲过?要不然,以后胸花成了我嫂子,你们还不得跟我绝交? 4 r2 A7 B, @; L$ ]7 r' n/ s' e) r$ ]
  我心里暗自不悦,顶你个肺,你要说就说,不说就别挑起话头。本打算嫌他几句,想想还是算了,为这种事情置气,犯不上。 2 x1 u5 Y+ v* [  V& e  n
  于是我用开玩笑的口气说,莫不是你跟她有过一腿吧?
9 D0 q- @0 z% P+ Z5 f  小川哈哈笑道,你啊,就别瞎猜了,我跟她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再说了,你知道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要不然…… % U3 F* f& i& `5 @

0 ^4 F3 N" T2 G. e$ X) H  他的意思是说,要不然他太多女人好搞了。据他说,办贷款的客户里,有几个芳心寂寞的富婆;有一次我去他行里,也看见个女实习生对他大抛媚眼。依我看来,那个穿黑丝的实习生,是准备着,时刻准备着,为革命而自动献身。
& Y* Q+ I4 e- d  我跟小川说,子曾经曰过的,有女自远方来,不亦日乎? 5 p9 N- \5 M1 D
  他叹气道,邓大情圣啊,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潇洒?我要顾虑的太多了,有贼心,没贼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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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4 16:31:37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要我说,他不是没贼胆,而是没时间,没精力。这几年来,他全心全意投入到事业上,闷声发大财,其余的都无暇顾及。应该这么说,白手起家,他是新世纪的典范。
1 o4 E% `# F+ N# |  小川毕业之后,刚到银行没多久,就赶上了全国房价大跃进。他有银行的信息跟资源,看准时机,决定放手一搏。一开始,他申请了各种银行的信用卡,一共十张,五万块,交了第一笔首期,买下很小的一套房子。
- A) }* Q- {! F8 C, R  紧接着,他把这套房子卖掉,赚了第一桶金,大概八万。用这八万又买了第二套,再卖掉,抽出一部分还了卡数,接着买第三套。就这样滚雪球似的,不断重复操作,滚出了市区里一大一小两套房子,滚出了我们坐着的这辆雷克萨斯。 / A1 Q" i1 g2 f2 G# H
  当然,这些投机倒把的炒房伎俩,他是事后才告诉我的,而且语焉不详,关键的细节一概不提。如今他身价数百万,我还是个打工仔,有时候我会揶揄他,小川,当时有机会发财,你也不提携一下我? " l1 p. c. e( k$ a
  他就会一本正经地解释,我现在是赚了,可当时谁知道呢?如果我叫上你一起炒,炒焦了,欠一屁股贷款,难道我们一起逃到泰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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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4 16:31:55 | 显示全部楼层
星期天晚上,终于取回了普桑。这车虽然外形寒酸,内饰都是塑料,转动方向盘时,硬得像冬天的橡胶管,但这毕竟是自己的车。所以,别说在里面吸烟了,就是烧烤都行。 + J! Z, N1 i$ w+ U0 N5 i1 L" e9 c
  星期一回公司补了张假条,然后又开始沉闷的工作。地狱那么多层,除了“无间道”,一定还有一层“上班道”。在这一层里,冤魂被罚永世上班,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上够十万八千年。
" {+ ]+ e* q4 y, W, E7 f5 P# L6 B  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作家,或者是江湖艺人,行走天涯,表演胸口碎大石。后来,我渐渐长大,成了一个上班族。这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2 p4 P3 s# ]4 J
  好容易一天熬了过去,我站在公司门口打卡,前台妹妹凑过来说,邓哥,你身体好了吗?
8 Q6 S9 A) t$ r' d6 x
7 m9 Y' ^  a' Q) p6 f5 v  我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说,好了,现在我没毒。 ; R5 X& Y  K3 d) s$ I
  她还想说什么,但后面的同事像潮水一样,裹挟着我们,涌进了电梯。四壁都是喧闹,每个人都在热烈发言,柴米油盐,无聊笑话。生活跟之前没有不同。喔,生活。 7 l" f$ @+ B8 ^' n9 \8 J% J
  唯一不同的是,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的手机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女人,叶子薇,校花,还是女朋友?总而言之,我接起了电话。 * P" B! g7 U4 L" H# l
  我钻进了车子,手机夹在肩膀跟脸颊之间,一边打火,一边汇报道,校花同学,我这正要开车呢,要不回家再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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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4-4 16:32:13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沉默了两秒,撒娇道,嗯,不要嘛,我们边开边讲好不好,反正你车技那么棒。 ! {, D3 @; d' O
  其实我应该拒绝的,就像拒绝以前那些女人一样。但是,我想了一下,还是乖乖就范了。 3 W% s8 `$ u$ p: |2 I- N
  实际上,自从星期五晚开始,这种趋势就开始了,而且有越演越烈之势。叶子薇会打很多电话给我,而且每个都会讲很久。有几个情况是允许挂电话的,上班,洗澡,吃饭,本来开车也是可以的,但现在终于被剥夺掉了。 , Z3 }7 p- ]" D) p
0 v' Q) F) l" g$ ]9 g
  我的耳机早不知道扔哪去了,所以这些天来,我连上厕所都是单手操作的。
$ _! W! J( b) B& A$ Z; e  Y  但是说到底,这所有的麻烦,都是我自找的。正所谓,吃人的嘴软,日完了心软。再强势、再无情的男人,心里都有那么一块柔软的地方,就像是蛮牛的鼻子,只要给它上个环,就能乖乖牵着走了。
7 f$ d6 t% H+ U- [( q  y  所以,奉劝所有男同胞,一定要管好上下二巴,否则的话,终有一天会受制于人。 ) }- |* q% I! }& ~8 y; c
  不过换句话说,我肯被她牵着鼻子走,愿意花那么多时间跟她煲电话粥,说明我还是把她当成女朋友了吧。分隔两地的恋人,因为不能经常见面,只好用一些无聊的对话,来填补空出来的剧情。
% I  G& u/ ]6 Q/ s# ^  久违了啊,双城之恋。女主角虽然换了,场景还是那两个城市。只不过,多年前的宿舍电话,换成了今天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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