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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住院部大门,阳光铺满了一地,白花花的晃眼。我大步踏了出去,任由阳光洒落肩头,心里好一阵轻松。年轻人啊,既然你不在监狱里,又没躺在病床上,那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 o" X/ g4 c3 P% G, Y5 a/ n7 D/ @ 我伸手想要去摸烟,这个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我掏了出来,阳光太刺眼,看不清上面的号码。我直接按下接听键,再送到耳朵旁边。
' ], L$ ]9 n% h2 A( K 喂? : z% d2 @/ U;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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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又有点似曾相识。 . j0 f- m9 s2 G6 k
我皱着眉头问,喂,你是?
$ d3 ?( ~0 z4 N! ~6 O7 Z, G! d 那个声音似乎喜出望外,她说,天哪,云来,你真的没有换号码。 d& G. p- O/ u- J- J) M0 j6 U
我这个手机号是全球通的,从上世纪末用到现在,一直没换过。我一边在脑海中匹配这个声音,一边信口开河道,没换有什么奇怪,我这辈子最大的缺点是专一,然后就是恋旧。 & Q1 G y& ?$ U, i
说完这句话,电话那边传来夸张的笑声。
8 b) G/ G, E D 我突然就停住脚步,怔在当地。这笑声像一把锐利的标枪,由多年前的她投掷而来,穿过往事的迷雾,从黑暗里突围而出,最后刺破我的耳膜。
, A% m. s5 \+ ]) e3 P) P/ ^4 o! d 我知道她是谁。她是何小璐。 / `: a/ j1 w0 x- D5 y
周围嘈杂的人声,把我带回到现实里。我干笑了两声,招呼道,嗨,何小璐。
$ I" ^% e, m' V% L5 C- N/ Z- S 何小璐夸奖说,哎呀没想到,你还听得出我声音,真厉害。 7 }( N$ r) Z2 c4 u: k7 B
我开玩笑说,那是,早说过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8 K E; K5 Y6 z9 V+ H
如我所料,她又开始大笑,可是笑到一半,她突然咳嗽起来。我假模假式地关心道,上次的咳还没好啊?枇杷膏没喝够? ) i4 t, E B2 B
那一边的响动稍微小了,却是何小璐把手机拿远了。那咳嗽声听起来很空洞,像在巨大的院子里,用力拍打床单。我耐心地等着她咳完,本想再说句什么俏皮话,她却开口道,云来,我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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