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之四

avril的信徒

我不是挖坑不填的人，以下是《青空》的最后第二部分

4、消失
3 d5 w- [! B1 h3 ?5 j* U/ X1 i到底还是没能参加高考，我出院的时候已经将近6月了，医生说以后要注意身体，这话更像是对我妈说的吧。
& C3 B2 b' i$ }% T. z没有回到学校，没有再去联络。你那天出现在医院的情景到底只是虚幻吗，但我明明感到了那份温暖，是我想太多，还是你的本质就是那般善变，或许花心更适合也说不定。暖黄色的爱情，注定永久地属于将近结尾的人吧。
昨天夜里的梦境中，你牵起我的手，轻声说抱歉。

高考前最后的日子，俣敏也不用再去画室了，现在只要她的成绩能到投档线便可以去她梦寐以求的美院了。而我，也收起了CD机，晚自习上认真地做题，目的有些好笑，希望能在一个城市读书。
那么就努力吧。
现在依旧记得，最后一门英语结束时的场景，提前出了考场的我们相携在门口，你挥手说，再见。“嗯，再见。”
视线被拉长成为柔软的潮汐，抵住的那一块岩石被安抚得无比沉谧。是老爸老妈一起来接的我，虽然有些累，但还是把寝室整理空了，大大小小的杂物装了整个后备箱，有很久前找不到了的小说，有不久前的试卷，以及高中三年留下的那些旧书，安躺于夕阳的陈旧之中。要和这里说再见的时候，觉得无比的难受，回教室拿走了最后一部分的书，看见了大家也都在整理，被长久占领的那段墙终于显现出了原先的模样。
. d* b# Y. ~# u! T0 M# N突然记忆被轻轻触动，想起了还是高一时的那些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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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I9 K' B- k9 j那时候，座位是两周换一次的，换的方式基本上是1、3和2、4，偶尔也会有好事者变着法地1、2、3、4地交换。
那就来看下这个奇怪的排列吧。
' Z9 @& T2 I* c3 L% Q, l1234、2341、3412、4123，又再回到了1234。
. D, K* a( v/ z9 @' m1 z2 U但如果是1234、4123，回到1234就省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8 {' m3 r# M# Z% p8 _5 c5 m+ w; K坐在第一组的人，总是想着办法能靠在墙上，好可以舒舒服服地听课。无意间的一些小动作，改变了整个高中的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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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U5 M: h1 Y% h! T' J' z5、虚无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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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相机最后一次去了学校，虽然没能和同学们一起毕业，但，毕竟是相处了三年的人了，总该留下存在的痕迹吧。
% N5 T& A  l$ O: B" w- m似乎是搞错了返校的时间，空无一人的教室安谧地安淌在黄色的光线里。我看见了那面原先被书的高度掩埋了的墙壁。白色的石灰层被黑色的，蓝色的，红色的各种笔涂上了多姿斑驳的色彩。
一些句子因为剥落的石灰而变得残缺不全起来。
3 `$ I1 V. l$ [- r“娜娜，我喜欢你啊。”下面有人戏谑地跟了一句，“春天提前到了么？”，“楼上的，支持你！”，“一群傻逼。”清晰而褪色了的过去。
我默默地逐句阅读。
2 k/ o( n' P0 z0 a* b视线停在高一那年，自己画的涂鸦，两个小人，依偎在一起，有扇小小的窗户，那一块的墙壁恰好被人无意的酱油或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染得发黄，好似残阳的余晖。
( D8 G9 J$ B) A  o1 N8 q“两个相爱的人，安静地靠在一起，去往未来。”是当时的你留下的笔迹，在画的右边。再过去，是一朵黑色的莲花，看得人烦躁起来。我以为，没有人会在意的小心情被人看到，并补上了结局。我在你的左边，你坐在第一组，按照班级里不寻常的换位子方式，你有一半的时间靠着那面墙。
9 ^! o$ H+ k- ]; `9 l4 X1 ^. i第二组的我，本就没有机会可以留下只言片语。却偶然因为1234、2341、3412、4123，又再回到了1234的唯一一次换位子方式，而得以留下印记。
/ }2 Z1 h# e, w# l' e得以被你看见，并留下简单而温暖的力量。
我拿出相机，对着墙壁按下快门。又对着自己，背靠着墙壁，留下印记，在黑白的底片之上，是我晕黄的青春。

拍毕业照的时候，俣敏回到了班里，之前因为是艺术生，她高二刚开始便从班里出去，和美术老师、其他六个女生到了画室。她小心地拉着我的手，相机的闪光亮起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眼睛酸涩，因而红了眼眶。
下午的时候，大家在逐一地道别后，各自启程。
我和俣敏最后一次回到教室，看着那面布满了字迹和涂鸦的墙，我说，“你的那画真好看。”
“那是当然的嘛。”
; |; ~8 O& {" J7 Y+ Z* U1 u“两个相爱的人，安静地靠在一起，去往未来。”我反复呢喃。
8 y. q: t7 x, H. W9 F* r- h俣敏伸手去拂拭在我写的短句旁的一片涂鸦。一朵用黑色水笔描绘的巨大莲花。
& X+ D' j) r! B8 [0 K突然觉得什么东西被错离开，我望着她。
/ X: u2 f8 n, t* c! q8 |她曾经坐在离我相去甚远的第四组，我们的唯一的共同点，便是这面处在我们这一排上的涂鸦墙了。一直就很喜欢你。因此痛恨极了原先的换位子的方式，原本可以有四分之三的时间可以相邻而坐，只剩下了二分之一。终于有那么一次，强烈的要求和鼓动别人之后，得以在那额外的四分之一中，向她告白。
我记得我说，“你画的那画很温暖呢。”
“啊，就那，哪里温暖了啊，你没说黑暗就不错了啊。”
  }5 b% ~" N2 N" m8 x% H1 p“怎么可能啊。”我不好意思地挠腮，“像是两个人，安静地前往未来。”
“嘿嘿，你真逗。”
开始了在这之后的无数岁月。

去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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